他太冷了,冷了十幾年,所以他有些沉浸在那一絲絲的溫暖中,很奇怪,竟然是一個陌生的女人給了他這點溫暖。
而他,也十分反常,或許,是因為明棠說她也是個被拋棄的人吧。
“主子,屬下已經查明了她的身份,她乃戰王正妃,明棠。”
江初霽的衣袖微微一揮,臥房的門關上,蘭笑的身影緩緩從密室中走了出來。
他壓低聲音,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看向已經拉著明棠跑出浮生若夢的衛安嫻,眼底有殺意浮現。
很明顯那女子已經認出了主子的身份,若是宣揚出去,只怕會對主子不利。
“蘭笑,不許對她們動手,什么都不許做,聽明白了么。”
江初霽將那袋金子裝進袖子中,眼神帶著警告。
“可是主子,她是戰王妃啊,還有那衛安嫻,她乃忠毅侯府的小姐。”
蘭笑著急。
主子這些年每一步走的都萬分小心,若是今日這臥房的秘密被說了出去,不管是讓衛長風知道,又或者是帝祀知道,都會繼續順藤摸瓜的追查。
“我相信她,我愿,相信她一次,這些年,我從未相信過別人。”
江初霽伸出手,細細的感受著剛才那抹溫暖。
這些年,他也從未相信過有人能給他帶來暖意,他愿意,嘗試一下,或許,有意外的驚喜呢。
“那主子,武威國公府那邊的計劃,是否照舊。”
蘭笑抿唇,在說到武威國公府時,江初霽整個人都散發著冷意。
“當然,我要武威國公付出應有的代價,我要武威國公府滿門,不得好死!”
江初霽的衣袖揮舞,勁風席卷,桌案上的茶盞瞬間碎成了粉末。
“是,那周氏的要求主子要應么。”
周氏乃周婉蕓的生母,武威國公府的國公夫人。
太上皇大壽在即,國公府想要周婉蕓成為太子妃,便要讓周婉蕓在壽宴上大放光彩。
主子的琴技高超,比蘇簡行還略勝一籌。
且主子的曲調更適合女子彈奏,所以周氏才會不惜以重金找上主子。
“應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江初霽微微一笑,慢慢走到窗戶邊,低頭,視線追隨著衛安嫻跟明棠的背影,漸漸的出了神。
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道,吆喝聲,販賣聲,不絕于耳。
一口氣拉著明棠跑出了一條街,衛安嫻這才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拍著胸口,眼底全是后怕。
太可怕了,她覺得雪衣公子太可怕了,那樣威脅的眼神,絕對不是一個伶人能有的。
“安嫻,你怎么......”
見衛安嫻滿臉驚恐,明棠只當她是怕遇到帝祀,并未多想,正欲開口安撫,不曾想,身后一股大力傳來,直接將明棠朝這一側撞去。
“啊,棠棠。”
衛安嫻剛緩過來一口氣,便見明棠朝著一側栽倒。
她趕忙伸手去拉,可下一瞬,幾個大漢便圍了過來。
那些大漢手臂上刻著若隱若現的刺青。
“沒事吧。”
明棠只覺得后背一痛,剛才那股推搡她的力氣太大,大到她實在站不穩。
本以為要摔在地上,一雙手猛的扯住了她的手臂,帶著她重新站穩。
明棠驚魂未定,抬起頭,想要道謝,不曾想,卻對上了一張邪魅橫生的面龐。
“沒事吧。”
齊宴禮微微一笑,他身后,即白將腰間的佩劍抽出,警惕的看著已經將他們包圍的十幾個大漢。
“沒事,多謝你。”
明棠微微搖頭,凝眸,看向那些大漢,待看到他們手腕上的刺青,心中冷笑。
原來是益禾堂的人,看樣子,他們是來找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