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新雨貴如油,芭蕉愁斷頭。
雨后的空氣好的不得了,街道上也早就恢復了人聲鼎沸的模樣。
接連兩日汴京城都下了大雨,百姓們都習慣了,下雨便歸家,不下雨便出來,似乎并沒有什么異樣。
繁華街道上,馬車的輪子壓在地面上,夏雷跟夏飛跟在馬車后,最后面還有一個牽著照夜玉獅子的夏雨。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察覺到陣陣冷氣從馬車的車廂中不斷傳出,腳下的速度下意識的放慢了。
“怎么還沒到。”
馬車車廂中,明棠的一張小臉有些黑,她有些不耐煩,語氣自然也算不得好。
只要一想到帝祀這狗東西說話不算數,居然讓人暗中監視自己,還強制性的讓人將自己從祖山請了回來,明棠就十分不爽。
這一不爽,馬車也坐不下去了,干脆喊停了車,掀開馬車簾幕,跳下了車。
夏飛眼皮子一跳,他跟明棠相處的時間最短,還不了解明棠的性子,見她跳下來,想起帝祀的吩咐,走上前,癱著一張臉:
“王妃,再過一會便能到王府了,您莫不如還是坐回馬車中去吧。”
畢竟是戰王妃,走著回府,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要是被太上皇知道了,搞不好還以為是王爺苛待明棠呢。
“要你管!你個面癱臉,離本妃遠點,看見你就煩,怎么,本妃連這點話語權都沒有,那這王妃不如換你來當,反正帝祀那廝也好男色。”
明棠雙手環繞在胸口,諷刺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夏飛,眼神越發的晦澀,盯的夏飛都有些不自在,總覺得明棠是話中有話。
“屬下不敢。”
夏飛垂著頭,只老實的拉著馬車,跟在明棠身后。
夏雨跟夏雷聽著明棠說話的語氣,是半分都不敢開口。
王妃這是氣王爺,也將他們遷怒了,還是不說話的好。
車廂內的空間雖然大,但明棠就是不喜歡坐馬車,寧愿走著回戰王府,也好過繼續坐馬車。
她走路的速度不慢,也沒有主動到街道上采購什么東西,夏飛心中松了一口氣,靜靜的跟著她,沒一會就回了戰王府。
王府門口,亦有兩個黑臉的侍衛守著。
聽見馬車的聲音,他們扭頭,一眼便看到了明棠,不知怎么的,兩個侍衛皆做了一個松口氣的神色,看著明棠的眼神,再也沒有了厭惡,反而是多了一絲古怪的,期盼?
能不期盼么,明棠不在戰王府的這些日子,帝祀性情更加陰晴不定,全王府的人都要提著一口氣,唯恐帝祀陰沉的臉會下雨,遷怒他們。
好似自從明棠嫁進來,帝祀雖然也冷著臉,但卻沒有那么情緒不穩定。
所以,上到夏風夏雷這些人,下到侍衛丫鬟婆子,都在心中期待明棠回來。
“參見王妃!”
明棠背著手,轉過身,親自牽了照夜玉獅子,往王府中走。
一腳剛邁進大門,兩側侍衛洪亮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倒是讓明棠嚇了一激靈,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那兩個侍衛。
“吃錯藥了?”
明棠翻了個白眼,見兩個侍衛有些激動,無語的很,加快了腳程。
自她住到戰王府,不管是丫鬟婆子,還是守門的侍衛,看見她就像是看見了蒼蠅一般厭惡,如今這么熱情,好像是被集體奪舍了一般。
明棠面無表情,只想著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人,帝祀不正常,他手下的人好似也沒多正常。
“沒有。”
兩個侍衛的臉一紅,身板站的更直了,年輕的臉很是不自在,看的夏雨頻頻點頭。
年輕人啊,就是臉皮薄,不就是被諷刺了一下么,要知道王妃以前所他的話,更難聽,他還不是聽習慣了。
唔,不知為何,他居然還有些懷念,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傾向?
夏雨低著頭,想入非非,而夏飛將明棠接回王府,便去書房像帝祀回稟消息了,只讓夏雷跟夏雨送明棠回秋水院。
秋水院內,海棠跟海晴知道明棠回來了,早早的就在院子外面接她了。
待看見明棠的那一刻,兩個小丫鬟直接哭出了聲音:“王妃!您終于回來了,奴婢恭迎王妃。”
海棠海晴說不出來的高興,她們眼眶微紅,見明棠整個人清瘦了不少,心疼不已。
這幾日,王妃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王妃真是太不容易了。
“別哭別哭,我最是看不得美人落淚了,哭什么,我好著呢,并且日后只會更好,唔,好香,你們做了什么好吃的,正好我都餓了,咱們用膳去吧。”
明棠伸出手,將兩個小丫頭眼尾的眼淚擦了,拍了拍她們的肩膀,安慰著。
“丑,好丑,哭鼻子,丑八怪,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