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但一想到霍淵時能如此準確說出這件事,他一定是察覺到什么,甚至可能在她知道之前就得到證實。
她想否認也沒用了。
霍淵時的目光從她的嘴唇往上游移,落在她的眼睛上,“這樣的程度就忍不住了,你還想逃出去?”
付胭背脊發涼。
“剛剛我帶你走過的地方就是最適合你逃跑的路線。”
他的話音一頓,柔聲道:“包括你剛才看到的警局標志,警局在一點鐘方向,往右拐就能看到。”
付胭從未有一刻體會到如此的絕望。
霍淵時明知道這一切,卻要將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維持著表面的溫柔,卻如同看待螻蟻一般地看著她垂死掙扎。
她因為憤怒和絕望交織的情緒而泛紅了眼眶。
如鯁在喉,說不出半個字來。
“胭胭,別哭,你這一招對我很管用,我始終會對你心軟。”霍淵時的拇指指腹摩挲著她的眼尾。
另一只手從她的腰肢松開。
下一秒,突然按在她的小腹上。
“不要!”
付胭驚恐尖叫。
霍淵時吻著她眼尾的那顆淚痣,唇瓣翕動,“讓我看看,你能為了這個孩子忍受到哪一步。”
付胭的眼淚無聲墜落,她僵硬著身子,絕望像黑暗般席卷而來,將她籠罩其中。
他的唇從淚痣離開,親吻她的鼻尖,然后......
付胭忽然用力推開霍淵時。
她轉身沖過去時,有一陣風吹來。
霍淵時親眼看著前一秒還在他懷里的女人沖向湖邊。
被風吹起的裙擺,宛如一只奔赴死亡的白蝴蝶。
付胭從路邊的欄桿翻過去,跳入湖中。
在身體沉入水中的一瞬間,付胭看到追過來的霍淵時臉色陰沉駭人,毫不遲疑地跳進湖里。
那一刻,付胭知道自己賭贏了。
她被霍淵時抱入懷中往岸上游去。
果不其然,付胭看到幾名保鏢模樣的男人出現在湖里,以及岸邊。
暗處究竟有多少人她還不得而知。
但她得到了一個肯定且絕望的信息。
她僅憑一人之力是逃不出去的。
上了岸,一輛黑色轎車開來。
霍淵時冷著臉從保鏢手里接過大毛巾裹著她,不顧身上濕噠噠地在淌水,上了那輛轎車。
密閉的車廂內,暖氣漸漸充斥了整個空間。
霍淵時一言不發地給付胭把頭發。
直到她的手和臉都暖和了起來,他才怒不可遏地把人堵在車廂角落,“想以死相逼?”
付胭纖長的睫毛上還沾了水,一簇一簇的,她眨了一下,有水跑進眼睛里,像是落淚了一般。
霍淵時怒極反笑,“不怕我弄掉你肚子里的孩子。”
付胭鼻腔泛酸,“我首先是我自己,如果我連自己都保不住的話,我拿什么保護我的孩子?既然你知道了,你就別妄想通過孩子綁架我,大不了一死了之,或許你更喜歡一具尸體。”
她的眼神堅定且決絕。
霍淵時半瞇著眼,拿過被他丟在一邊剛剛給她擦頭發和臉的毛巾。
他擦了臉,往腦后把頭發。
平常略微垂在額前的頭發被他擦向了腦后,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整個人透著一股邪氣。
他倏然一笑。
帶著一絲絲毛骨悚然的意味。
“胭胭,你沒懷孕。”
他再次丟開毛巾,一只手撐著椅背,另一只手撐著車玻璃。
他看著她比剛才更白的臉色,一字一頓,“你有那些癥狀是因為我給你下藥了,導致你的雌激素水平紊亂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