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放晴了,只是因為多日來的積雨,地面上有很多水坑。
水坑很大,因為不確定是否還會再次下雨,所以這些水坑并未有朝廷的來人去修整。
馬車壓在地面上,偶爾壓進水坑中,都讓車廂跟著微微的顫動。
明棠坐在馬車中。
車廂很大,但明棠就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將車簾掀起,只剩下一個朦朧的紗巾遮掩,清新的空氣帶著點涼氣,讓明棠更精神了一些。
外面的人又多了起來,明棠看著人群,腦海中還在想著沈氏的事情。
皇后跟榮親王妃是姐妹,她們的模樣生的那么相似,所以可以節假亂真,那么沈氏呢。
沈氏是否也有同樣的情況,若是沈氏也有一個這樣的姐妹......
明棠猛的搖了搖頭。
沈家只有沈氏一個女兒,乃是沈家的獨女。
只是這樣的話,就更加說不通了。
明棠越想,腦袋越疼,而這個想法卻不斷的往上翻涌。
或許,等沈家來人后,能從他們嘴中知道一些有用的線索。
“別想了。”
低沉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帝祀手上拿著一卷書,見明棠的神色幾番變換,不斷的搖頭,帝祀放下書本,倒了一杯茶給帝祀。
明棠抿唇,看著那杯茶,沒接。
帝祀能有這么好心?
還主動給她倒茶,怕不是茶里有毒吧。
“你總是說本王的心思陰暗,你就不陰暗?”
帝祀嗤笑一聲,將茶水一飲而盡,隨后,又拿了一個茶盅倒了一杯茶遞給明棠。
明棠這才接過來,飲了一口茶水。
茶水剛一入口,便十分甘甜,這種甜,是那種淡淡的,帶著茶香的甜,讓人瞬間心頭明亮。
“嶺南的蝗災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朝中那些大臣連日捐贈銀錢,蝗災解決,茶葉自然也就多了,你倒是應該多喝這茶,畢竟蝗災能解、大臣們能捐贈銀錢,都是你的功勞,只是。”
帝祀動作很慢,像是刻意放慢動作一般。
舉著茶盅,他抬起頭,目光幽幽的盯著明棠,道:
“只是本王何時讓你威脅唐康寧了,你又是從哪里知曉他有個私生子養在外面,且,這一切都還是本王告訴你的?”
帝祀的眼底,浮現些許危險。
明棠渾身一僵,喝進去的茶水忽然就不香了。
尬笑兩聲,明棠把玩著手上的茶盅:
“唔,頭有些疼,我不記得之前是怎么說的了,反正要不是我,你還沒那么快從大牢中出來呢,明明是你的白月光闖的禍,還要我善后,有些人就是沒有感恩之心。”
明棠悶悶的開口,可話中那陰陽怪氣的音調帝祀聽出來了。
不得不說,明棠是懂得怎么堵人嘴的。
帝祀勾唇,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倒是讓明棠松了一口氣,只囔囔著讓夏雨將車趕的快一些:
“夏雨,你是沒吃飯么,動作這么快,這車像是老黃牛拉的一般。”
明棠多少有些嫌棄,駕車的夏雨表示很委屈,只默默地將車趕的快了一丟丟。
沒辦法啊,地面水坑太多了,顛到了主子,那才是罪過呢。
馬車約莫又走了一盞茶的時間,終于到了榮親王府了。
因為榮親王是唯一一個住在汴京城的皇子,為了讓承德帝放心,榮親王主動將王府搬的離皇宮很遠,位置也不是那么的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