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爺這么做是為了王妃么,但是他們已經要和離了,王妃好似根本就不在乎王爺跟明畫之間怎樣,又怎么會因為明畫跟王爺沒關系了,便甘愿留下不合理?
這怎么可能呢。
“本王心意已決,將門打開。”
帝祀抿唇,朝著小黑屋走去。
“王爺。”
夏雷跟夏雨還想說什么,只聽帝祀呵斥一聲:
“打開!”
這一聲,不僅讓夏雷跟夏雨渾身一抖,更直接將昏睡的明畫喊醒了。
“阿祀你終于來了,你終于來看我是不是,你是要帶我出去的么,阿祀,我是冤枉的啊,我也是好心,才會尋肉給災民們吃,唐將軍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到了現在這種緊要關頭,明畫還在為自己開脫,甚至還想將臟水往唐康寧身上潑,令夏雨跟夏雷十分鄙夷。
明畫的真面目,他們算是見識到了,若非經過這一遭,他們永遠都想不到怎么會有人,面若觀音,心若蛇蝎呢。
“是。”
夏雨抹了一把眼淚,從腰間尋到鑰匙,將門打開。
外面雖然是陰天,但這樣的光線對一個兩三日沒見過日光的人來說,無疑是刺眼的。
明畫躲在暗處,用手遮了遮外面的光。
帝祀居高臨下的看著明畫,眼底冷漠,失望,紛繁復雜。
明畫此時的樣子,好似陰溝中的老鼠,懼怕陽光,一如她陰暗的內心一般,見不得人。
“花流風病了。”
帝祀言簡意賅,雙手背在身后,明畫動作一頓。
花流風的病,還沒好?
這都幾日了,他莫不如是裝的吧,他本身就出自藥谷,怎么可能會病的那么久。
“那他,他的身子如何了。”
明畫沒有半分愧疚,甚至還在埋怨花流風。
帝祀的手不斷收緊,心中最后那一點點的念想也沒了。
從太上皇病重,他便在給明畫機會。
他始終不愿意相信年少的那份美好,會演變成如此。
他好似從未認識過明畫,也好似從未看清過他,甚至若是有可能,他有時候在想,是不是他認錯了人。
可是明畫知道他們當時所有的對話,還有雙魚玉佩,如何能錯。
“難道你便沒有半分關懷之心?花流風是因為你,病了。”
帝祀低低一笑,明畫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一頓,委屈的哭了:
“阿祀,我知道是我連累花流風,但是,但是我也是為了災民們著想,我是想幫你安撫災民的。”
明畫的聲音沙啞,她還是沒有悔改之心,有的,只是對花流風的埋怨。
甚至明畫還在想,花流風的體格怎么那么差,不就是勞累了一些,便病了那般嚴重?
“他是因為吃了那送去的肉粥,感染了時疫,甚至,那些吃過肉的災民們,也在不斷的有癥狀展露,明畫,你將患有瘟疫的野味給他們吃了,馬上便要害死他們了。”
帝祀的聲音更冷了。
寬大的身影站在明畫頭頂,帝祀每說一句話,便將明畫打入地獄一分。
她的身子抖的像是塞子一般,終于知道為何唐康寧那么生氣了,而她,也意識到了有多嚴重。
瘟疫?江南要開始有瘟疫了么,不,她馬上要被嘉獎了,馬上就要成為縣主了,她不能被連累,不能!
明畫的眼底,野心涼薄盡見,帝祀徹底失望,看著她的眼神像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這便是,他放在心中,掛念了那么多年的人么。
怎么如今來看,面目那般可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