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上前要拽兩人走,宮女掙扎著不愿,不住磕頭,“奴婢知錯了,不該背后議論蕭世子妃,還請世子妃饒了奴婢們這一回。”

  寧郡主臉色鐵青,這兩人哪里是認錯,分明是拖葉清清下水。

  “堵住她們的嘴!”寧郡主冷喝道。

  “誰敢!”四公主攔在前面,“這里是皇宮,不是寧王府。這兩人是我的奴才,便是犯了錯,也有本公主處置,輪不到你們。”

  兩名宮女見狀,拽著四公主的裙擺,哀求道:“公主救命!”

  “你們都說什么了?”四公主問。

  其中一宮女,慌亂道:“奴婢們也沒說什么,只……只是……”

  她抬頭悄悄瞥著葉清清,葉清清神色淡漠。

  宮女一咬牙,“只是奴婢們聽人說,蕭世子妃被刺客劫持了幾天,失了清白,這才議論了兩句。”

  寧郡主小拳頭一下子就握緊了,倒是四公主挑眉一笑,“我當是什么,原來是這事,也值得你們生氣。”

  四公主輕飄飄道:“她們不過說了幾句真話,有什么錯?”

  葉清清眼神清冷,“幾句真話?”

  “難道不是嗎?”四公主故作訝異道:“你不知道?外面早就傳開了。你失蹤了這幾天,難道不是被刺客抓了去?”

  她笑容意味深長,“總之能活著回來,保住一條命,就已經是萬幸了。至于別的,你也應當看開。”

  “雖說女子名節大過天,但好死不如賴活著,左右蕭王府不差你一口飯……”

  “你放屁!”寧郡主沒忍住,罵道。

  四公主倒也不生氣,聳了聳肩膀,“這又不是我說的,都是別人說的。我在皇宮里都聽到了風聲,外頭更是傳的人盡皆知。是吧,琳瑯姐姐?”

  魏琳瑯點頭。

  四公主笑問,“你們當真沒聽到嗎?”

  葉清清還真沒。她昨天才回王府,今兒一早寧王妃母女上門,后來又進宮,根本沒時間去打聽別的。

  寧郡主之前,倒是聽過一些風言風語。其實在葉清清失蹤的第一天,京城就有各種說法。有說葉清清被刺客殺了,有說她跌落懸崖摔死了,反正就沒一個盼著她好的。

  等葉清清平安回來,一夜之間,風向就統一了。都說葉清清失蹤幾日,估計是被刺客抓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婦人被抓,還能有什么好下場?

  蕭世子頭上不知戴了多少頂綠帽子,這蕭世子妃要是個有骨氣,就不該回來,直接找條三尺白綾吊死算了,好歹留下個剛烈的好名聲。

  寧郡主一大早聽了這個,氣的不行。又怕葉清清真的想不開,才和寧王妃匆匆趕往蕭王府。

  結果葉清清起的遲,還不知道外面的閑話。兩人也就沒提了。

  只是沒想到,會在皇宮里聽到。

  “聽到又如何?”寧郡主冷著小臉,“一些捕風捉影的閑話,還能當真?”

  “無風不起浪么。”四公主悠悠道,撇著葉清清,“我瞧世子妃挺能想得開的,那又何必在乎她人言。”

  這是諷刺葉清清臉皮厚。

  “嘴長在別人身上,世子妃便是處罰了我這宮女,還能堵的住悠悠眾口不成?”

  “怎么不能堵?”寧郡主神情少有的冷冽,“背后妄議她人,敗壞命婦名聲,這樣的奴才,打死也不為過!四公主還要袒護她們不成?”

  “我不覺得她們錯了。”四公主當仁不讓,“本公主的奴才,也不是你一個郡主想罰就能罰的!”

  “你——”寧郡主磨牙。

  四公主挑釁的一揚眉,葉清清扯了扯寧郡主的衣袖,“算了。”

  “清姐姐!”寧郡主不肯。若是不罰,這些人背后指不定還要說什么難聽的話。

  葉清清望天,她就知道太后宣她進宮準沒好事。原來在這等著她。

  這世道,女子名節大過天。人人都知道,她失蹤了幾天,如果不解釋清楚,任由這些流言發酵,那她一輩子都得背著污名,走到哪都要受人指指點點。還會連累兒女的名聲。

  流言殺人啊。

  偏謠言一張嘴,辟謠跑斷腿。這事又是最不好解釋的。

  四公主輕笑一聲,“世子妃都認了,寧郡主你還氣什么?”

  寧郡主原本都被葉清清安撫住了,聞言小暴脾氣一上來,差點沖上去和四公主干架。

  葉清清拉住她,自己走到四公主面前,清透冰冷的目光,直視著四公主。

  站在四公主身后的魏琳瑯,瞧見她那淡漠的眼神,心下就是一突,不自覺后退兩步。今天這場,本該她出面的,只是她現在瞧著葉清清就發怵,才找四公主來當出頭鳥。

  四公主昂頭與葉清清對視。

  葉清清唇邊勾起一抹笑,輕聲道:“四公主故意激怒我,是想把事情鬧大嗎?”

  四公主一愣,沒有說話,警惕瞪著她。

  “那就如四公主所愿。”葉清清垂下眼睛,突然伸出腳,狠狠踹向跪著的宮女。

  眾人都沒料到,她說動手就動手。那宮女被踹倒在地,葉清清還上去補了一腳。這才轉頭吩咐荔枝和寒雨,“打!打到她們知錯為止!”

  暮雨腿傷未愈,今日是荔枝和寒雨跟她來。荔枝向來是個急性子,寒雨不像暮雨穩重,早看這兩宮女和四公主不順眼了,葉清清說打,那就擼著袖子上前,沒一點顧忌的直接開打。

  手腳都給用上了,兩人身上都有些功夫,兩宮女完全不是對手,只有哭泣著討饒的份。眾人都看呆了。

  這些姑娘們,在家也不是沒有打罰過下人。可那都是讓人代為掌嘴,或者拖下去打板子,像荔枝和寒雨這般,薅頭發、擰脖子、踹肚子還是頭一次見。

  葉清清嘴角跟著一抽,她說打,其實就想讓兩人掌嘴的。哪想到,兩丫頭氣狠了,把平時同人打架的十八般武藝都給拿了出來。好在她們下手還有分寸,專撿疼的地方打,傷的倒是不重。

  等四公主從愣怔中反應過來后,她那兩名可憐的小宮女,頭頂的發都被薅禿了一大片,哭的那叫一個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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