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抗日狙擊手 > 十五、兄弟情深
    月松帶著兄弟幾個一路朝東北撤退,大概也就走了兩三里地的樣子,走在前面的小勇忽然舉起右手,站在原地,仔細地聽著不遠處林子里的動靜。

    月松他們也都站在原地不動。這時小勇做了個蹲下的手勢,月松也兄弟們都就地找了隱蔽。月松舉起狙擊步槍,通過狙擊鏡仔細地搜尋著不遠處灌木叢里的目標。果然,一個端著沖鋒槍的新四軍戰士出現在狙擊鏡里。

    “隊長,是草根兒。”慕容也看見了。

    “隱蔽起來,別吱聲。”月松命令道。

    鳴鶴他們一副不解的樣子看著隊長,可都也沒敢吱聲。

    端著沖鋒槍走在前面的草根兒還在繼續往前走。

    月松端起狙擊步槍,瞄準著草根兒。

    鳴鶴悄悄靠近隊長,小聲說:“隊長,你這是……”

    月松回頭瞪了鳴鶴一眼,又繼續瞄準著草根兒。

    突然,超哥從一棵樹后面閃身出來,一把就把草根兒拉到一邊,兩人接著樹木的掩護,隱蔽了起來。

    喜子和慕容眼睛一直盯著隊長摸著步槍扳機的手指,心嘣嘣的亂跳著,不知道隊長葫蘆里賣的是啥藥兒。

    正當兄弟們納悶隊長為啥拿槍瞄準自己的兄弟時,月松突然站起身,把狙擊步槍往肩上一甩,大聲喊道:“出來吧,超哥!”

    超哥和草根兒一聽是隊長的聲音,連忙站起身子,邁開步子就朝這邊跑過來。

    鳴鶴他們也按捺不住見到兄弟的喜悅,喊著跳著沖了過去。

    “超哥,咋樣,你宰了幾個鬼子?”喜子拉著超哥的手問道。

    “呵呵,記不清了,咋說也有七八個吧。”超哥笑呵呵地說。

    “哎呀,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超哥不僅會笑了,還會吹牛了,是不是啊哥幾個?”鳴鶴拍著超哥的肩膀說。

    小勇從背上拿下剛繳獲的梅川的99式狙擊步槍,遞到草根兒面前,說:“根兒哥,你看,看看,隊長說這是99式,鬼子們才給咱們送過來的,咋樣?”

    草根兒伸手接住99式狙擊步槍,眼睛貼近狙擊鏡,瞄了瞄遠處的樹木,嘴里不停地發出“嘖嘖”聲。

    “鳴鶴,你的手臂受傷了?要緊不?”超哥關心地問道。

    “超哥,我也受傷了,你咋不問我啊,偏心了不?”小勇搶過話頭說。

    “你不也偏心嘛,超哥那么喜歡狙擊步槍,你背著99式咋不先給超哥看呢,是吧超哥?”喜子在一邊打抱不平了。

    “呵呵,都是兄弟,誰先看都一樣。”超哥說著看見扛著狙擊步槍慢慢走過來的隊長,“隊長!”超哥對月松敬禮。

    月松走上前,伸拳捶了捶草根兒的胸口,說:“你小子,剛才這槍口如果是鬼子的,你不見閻王了?”

    “呵呵!”草根兒手摸著后腦勺傻笑著。

    月松轉臉微笑著看著超哥,說:“超哥,得空兒了,你得好好教教這幫野小子,打仗光有膽兒可不成。”

    “是,隊長!”超哥大聲答道。

    月松看看這個兄弟,又看看那個兄弟,突然沉著臉問超哥:“鄭海呢?”

    “是啊,鄭海呢?”鳴鶴也看著草根兒問道。

    “鄭海他……”超哥話還沒說完,就轉過了臉去。

    月松又轉頭看著望著草根兒說:“鄭海咋了?”

    草根兒低著頭,眼窩里熱熱的,不敢說話。

    月松抬腿就是一腳踢在了草根兒身上,大聲吼道:“說啊,鄭海咋了?”

    “隊長,”超哥轉過臉,拉著也月松說,“鄭海犧牲了,鬼子在北面埋伏有狙擊手,都怪我,沒有及時發現。”

    月松用手指點了下超哥的額頭,咬著牙恨恨地說:“你呀你呀,都老狙擊手了,咋還會中別人的埋伏呢?”

    “隊長,你打我吧,都怪我,沒有保護好鄭海。 好鄭海。”草根兒帶著哭腔說。

    月松看了草根兒一眼,怒氣沖沖地把狙擊步槍往身邊的樹干上一靠,走到鳴鶴身邊,一把將鳴鶴背上的大刀抽出來,雙手握著刀柄,“啊!”的一聲大喊,一刀把身邊一棵手臂粗的楊樹劈斷了。

    楊樹的枝椏咔嚓一聲就倒了下來,正好砸在了喜子身上,喜子一把抓住楊樹,咔嚓咔嚓咔嚓地可勁兒地折斷著樹枝。

    月松往前走了十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著樹干,掏出香煙,撈出一支,點上,狠命地抽著。

    超哥看著隊長傷心的樣子,也不敢說啥,端著狙擊步槍就到一邊放哨去了。

    月松連續抽了兩支煙后,這才站起身,走到兄弟們身邊,抓起狙擊步槍,對草根兒說:“走,帶我去找鄭海?”

    “找鄭海?”草根兒迷惑地看著隊長,想了想,又說,“剛才兩隊鬼子夾擊我們,我也搞不清在哪里?”

    “你豬腦子啊,大致方位總知道吧?”月松眼瞪著草根兒說。

    “隊長,我知道。”正說著,超哥走過來說,超哥說完,端著狙擊步槍,就打頭往前走。

    月松正準備跟著超哥走,慕容趕緊說:“隊長,萬一鬼子設伏呢?”

    “哪兒來那么多萬一?兄弟犧牲了,你就忍心讓兄弟曝尸荒野?”月松沒好氣地對慕容說。

    “走吧你,那么多話!”鳴鶴拽了慕容一把,就跟著隊長往前走了。

    其他兄弟們也沒敢再說話,排好了隊形,依次跟隨著出發了。

    一路上誰都沒敢說話,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后,終于找到鄭海的遺體。

    超哥蹲在鄭海的遺體邊,呆呆地看著鄭海。

    月松跑過去,一看見鄭海的遺體,月松忍不住眼窩中的熱淚,竟奪眶而出。

    月松一邊流著淚,一邊用衣袖擦著鄭海胸口的血跡,可是這天氣,血跡早干了,怎么擦都擦不掉。

    看著隊長這樣不停地擦著血跡,喜子過來了拉著隊長的手臂說:“隊長!”

    月松停止了擦血跡,又從鄭海的上衣兜里掏出了一銀發籫。月松看了看發籫,把發籫小心地裝進了自己的衣兜里,站起身,四處了找著什么。

    月松看見一棵老松樹,快速地跑了過去,拔出腰帶上的短劍,拼命地刨坑來。

    鳴鶴見狀,也跑過來,用大刀幫著隊長刨坑。其他的兄弟也都跑過來,用刺刀幫忙刨坑。

    只有超哥沒有過來。超哥悶不吭聲地走開了。

    一袋煙功夫,兄弟幾個就刨出了一個墓坑。

    月松走到鄭海的遺體邊,彎腰抱起了鄭海,慢慢地走到墓坑邊。

    月松慢慢把鄭海放進墓坑里,又仔細地整理著鄭海的軍裝。

    月松走出墓坑,雙腿跪地,小聲地對鄭海說:“兄弟,等把鬼子都殺光了,哥哥再來接你。”說完,就開始用手扒土,一點點地扒土。

    其他的兄弟們也都跪在墓坑邊,慢慢地填土。

    墳堆好了的時候,超哥走過來了,雙手捧著一個剛剛用刺刀削的木牌,遞給月松,說:“隊長,你個刻幾個字吧!”

    月松接過木牌,用短劍在木牌上刻了“鄭海烈士之墓”幾個字,然后跪在地上,使勁把木牌插在了鄭海的墓前。

    月松掏出三支煙,點上,反插在墓前。

    月松站起身,后退了幾步,掃了一眼兄弟幾個。兄弟們立即會意地與隊長并肩排好了隊。

    月松和兄弟們一起立正站好,脫掉軍帽。

    “敬禮!”月松大喊一聲。

    兄弟們一起敬禮。

    默立良久。月松掏出駁殼槍,高舉起來,“叭”的朝天開了一槍,大聲喊道:“兄弟!走好!”月松接連又開了兩槍,每開一槍,月松都會喊一句“兄弟,走好!”

    安葬好了鄭海后,月松帶著兄弟們朝木蘭山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