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讓曹繼雨帶部隊試一試？他對遠化縣城非常熟悉。”陶學一建議讓曹繼雨帶隊。
“風險太大了，一旦暴露，有去無回，何況老曹是我借來的。”
趙志國不會讓曹繼雨冒這么大的風險進入遠化縣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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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打遠化縣城？搞夜襲？”陶學一問。
“不，這一仗我們的目的是消耗日軍的有生力量，盡可能的在城外消滅日軍，夜襲容易奪取陣地，卻不容易給敵人造成殺傷，城外的日偽軍一旦潰敗，必然會進城，等他們進城之后，就更難打了。”
如果只是為了奪取陣地，像公路陣地那樣，只要拿下陣地，不管消滅多少日軍，就算是完成了目標。
可現在不同，無論趙志國他們拿下多少陣地，并州地區的日軍都要一個個給揪出來消滅掉。
陶學一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打算中路突破，打開突破口之后，部隊迅速向兩翼迂回，切斷城外日軍撤退的路，將城外的日偽軍一口吃掉，然后部隊再向遠化縣城兩翼迂回，掐住并州城和遠化縣城之間的脖子。”
“計劃是可行，就看能不能打開突破口，如果這個突破口都打不開，恐怕你的部隊要被拖死。”陶學一擔憂地說。
“我對我的部隊還是有信息的，而且戰場局勢多變，可能發現味道不對，我會調整我們的方案。”
在戰場上，誰都說不準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趙志國也不謀求一次就成功，如果進攻不利，他會立刻下令撤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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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在遠化縣城待了那么久，肯定知道一些小鬼子不知道的小路，或許你的部隊不用突破日軍，可以直接繞路就能夠完成目標。”陶學一說。
“進攻遠化縣城的時候，我會讓曹兄到前線幫忙的，只不過有些具體的作戰計劃，我不能跟你們說，還希望陶兄見諒。”
“都是帶兵打仗的，什么事情能說，什么事情不能說，我也清楚。”
陶學一當然知道，作戰計劃對一支部隊的重要性。
如果作戰計劃提前泄露出去，被日軍給知道，對趙志國的部隊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老曹呢？”
“累了，再睡大覺呢，這幾天我拉著他陪我研究地圖，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陶學一說。
“我也累啊，要是什么時候不打仗了，我也跟曹兄似的，好好睡一覺。”
趙志國看著窗外射進來的陽光，半躺在椅子上，一只胳膊斜撐著身體。
自從當了這個軍分區司令之后，他都忘記上一個完整的覺是在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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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司令，就不知道腐敗一下？我們那邊的司令小日子過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陶學一說。
“哈哈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最喜歡的東西就是錢，再有就是好的武器，對其他的沒啥興趣。”趙志國說，“不過，你當師長了，現在是又有錢又有權，過的比你們司令還要舒坦吧？”
“趙兄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的，我是我們陶家唯一一個帶兵打仗的軍官，老爺子曾多次給我寫家信，說要多培植自己的人，他怎么想的，你應該清楚。”陶學一說。
陶家有錢有勢，要靠什么守住金錢和權力？軍隊當時最好的選擇，手中有一個團，別人會對你很客氣，當手中有一個師的時候，別人都會恭恭敬敬的。
如果陶學一像趙志國一樣，手中握著十萬軍隊，估計陳家兩兄弟就看他陶學一的臉色了。
“在中央軍中，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在中央軍，很多軍官都把部隊當成自己的財產，陶家老爺子有這個想法不足為奇。
“哪兒有那么容易，你以為當了師長，所有人都聽你的？做夢吧，就拿我們師來講，軍統的，中統的都有，還有侍從室的，我剛當師長的時候，我的指揮部內最多的時候，有六部電臺，別以為我有錢，收集電臺玩，這六部電臺連著各個部門，他們都想控制你。”
“怪不得總撤退呢。”趙志國冷笑一聲。
“是啊，六部電臺，六個不同的命令，仗一打起來，聽誰的？當時我恨不得把電臺都給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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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學一心里叫苦啊，別看他是師長，手里有一個精銳師，但一封電報過來，下邊幾個團隨時會聽從別人的命令。
“我覺得我爬到師長的位子上已經到頭了，軍人之類的，就看我的運氣了，陶家目前還沒有這么大權勢，把我給推到軍長的位置上。”
“沒想到你對升官還挺有興趣的。”趙志國問。
“不是有興趣，而是被逼無奈啊，我們那兒跟你這兒不一樣，沒什么感情可講，只講是不是親信。”
陶學一從營長爬到師長的位置，這三年看到了太多的事情，盡管他不想摻和，但身在其中，怎么可能獨善其身？
“要不你來我這兒吧，我這兒沒啥派別可講，至于親信嘛，你是我的親信就行。”趙志國笑著說。
“去去去，別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要是加入八路軍，陶家雞犬不寧。”
先不說陶學一有沒有這個想法，但凡他有一點加入八路軍的想法，整個陶家上下別想有安穩的生活。
“看來咱倆注定要在兩支不同的部隊效力了。”趙志國趕到惋惜。
如果陶學一專心于軍事，專心于帶兵，而不是勾心斗角，想官場上的是是非非，他必然是一員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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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環境不對，就算能成長，也會吸附空氣中的污濁之氣。
“希望將來有一天咱倆別在戰場上遇到吧。”
“放心，如果遇到了你，我退避三舍。”趙志國說，“不過咱可說好了，如果你俘虜了我，給我一個痛快的，你們那邊的刑訊我可受不了。”
“哈哈哈，要不你加入我們中央軍吧，真金白銀，軍隊，美女……要啥有啥，憑借你現在的名聲，一群小姑娘往你身上撲，把你當成英雄。”
趙志國笑著說，“陶兄啊，等我過去，他們不得在我指揮部里設十二臺電報機？以我的性格，我不得把十二臺電報機都給砸了。”
“哈哈哈，這確實像你能干出來的事情。”陶學一也笑了，“所以說，咱倆還是誰也別勸誰，以后看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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