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鎮守府,護衛隊總部。
總隊長柳隨風笑呵呵的看著和女兒嬉戲玩鬧的小徒弟,欣慰不已。
兩個小家伙完的很好,這很不錯!
感慨了一番后,他將目光看向剛剛走進來的屬下。
“查的怎么樣了?”
“稟告將軍,那納蘭家確實有問題!根據我們多番走訪查證,最近八十年間,納蘭家總共招攬靈根一百二十余名。
其中三靈根兩名,四靈根十三名,其余均為五靈根。
但是奇怪的是,才不到八十年,這些靈根居然已經有大半死于各種意外。
不是探索遺跡遭遇不幸,便是走火入魔,經脈寸斷。
而且,據那些靈根的家屬透漏,他們中絕大部分在孩子成年之后就沒和孩子見過面了。問詢之后,納蘭家總是推脫說正在修煉,不宜打擾。
只給了相應的物資補貼和一枚傳音玉符便直接了事。”
“不讓見面?還是成年之后?看來,確實有問題啊!”
柳隨風沉吟道。
成年之后,開始修煉的時候空余時間確實會大幅度減少。但是幾十年了,居然都不和家人見上一面,這絕對不合理!
你要說修煉地點遠在數十萬里之外,那還說得通,但這區區一個郡的距離,難道還能難倒那些會飛的修士?
所以,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當然,如果是其他時候,他也懶得理這些,他們護衛隊的職責只是守護紫云到的安全,至于其他地方,只要不是弄得天怒人怨,他們護衛隊根本管不著。
但如今這件事牽扯到了自己的寶貝徒弟,那可就不能簡單了事了。
查,必須嚴查!
“對了將軍,根據和納蘭家有交易往來的店鋪報告,納蘭家最近幾十年的物資需求突然變得很高很高,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筑基家族該有的規模。
粗略估計,至少也能供得起上千修士。”
“物資需求突然飆升,上千修士,還有那一百多個靈根?”
聽到這些,見多識廣的柳隨風似乎已經猜到了那納蘭家的做法。
想到厲害處,他神色一肅,“傳令下去,一隊二隊點好物資,收假集合!咱們親自去會會他們!”
“是,將軍!”
他們是護衛隊,是鎮守府的正規力量,既然查出問題了,那直接上門就是,諒那納蘭家也不敢隱瞞。
如果不從,那就讓對方見識見識,他們護衛隊憑什么讓府尊看重。
大殿內。
看著手下領命外出,柳隨風沉吟了一陣又發出了一道傳音符,這才走向邊上的兩位小不點。
“騰兒,為師去給你出氣,你要不要過去?”
“出氣?”
想著和父親一直以來躲躲藏藏的辛苦日子,王騰奶聲奶氣的大聲喊道,“師傅,騰兒要去!騰兒要去!”
“好!那師傅就帶你去,咱們也好好看看,看看那納蘭家到底有什么貓膩!”
“爹爹,爹爹,柔兒也要去,柔兒也要去!”
“好好好,我們柔兒也去!”
看著不服氣的女兒,柳隨風哈哈大笑,用胡子拉碴的嘴巴在女兒臉上扎了幾下,惹得女兒嫌棄的連連躲閃。
“哎呀,爹爹,討厭!”
“哈哈哈!”
……
而就在柳隨風這邊準備動身之際,眉東島上,陳氏眾人也招收到了足夠的族人。
接回探親族人,正準備返程之際,陳長皓卻突然收到了柳隨風的傳訊。
“一起去納蘭家?
也行!”
正巧,陳長皓其實也好奇那納蘭家的操作。對方到底為什么如此渴求資質好的靈根呢?真是為了奪舍?還是有其他什么了不得的謀劃?
回了訊息,陳長皓立馬吩咐道:“先不回,原地等待!”
既然那納蘭家有貓膩,陳長皓自然不會直接上門。畢竟萬一撞在人家槍口上,那可就糟糕了。
半柱香后。
兩方人馬會和完畢,一共三艘二階靈舟,結成三才法陣,成掎角之勢,朝著洛川郡急速飛去。
二階靈舟速度很快,日行十萬余里,所以只是幾個彈指的時間,眾人便來到了五十里開外的納蘭家駐地。
沒錯,他們沒有去郡城,而是直接來到了對方的大本營。
三艘靈舟如此大張旗鼓,自然驚動了納蘭家人。
“到底何人,竟敢來我納蘭家放肆?”
聲音響起的剎那,納蘭家的陣法全面啟動,一個五光十色的護罩將他們全部保護了起來。
見此,柳隨風朝著陳長皓和兩位隊長點了點頭。
隨后便見三艘靈舟的船頭開始卷起驚天風浪,顯然是開始吸納周圍的靈氣,蓄勢準備攻擊。
見此,納蘭家連忙飛出一人。
“各位到底所謂何事?朗朗乾坤,昭昭日月,難道各位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成?”
多少年了,這蓮湖島都沒聽說過還有人膽敢在青天白日行劫掠之事。
難道,這些人不怕府尊,不怕府尊的護衛隊不成?
納蘭家男子疑惑。
不過靈舟上的回話卻讓他聳然一驚。
“護衛隊辦事!讓你納蘭家主事的出來!”
直到此時,男子才注意到,那三艘靈舟確實有兩艘是護衛隊的護衛艦。
見此,他連忙拱手見禮。
“前輩勿怪,我等這就去請族長!”
幾十息后,才有一道身影從郡城方向飛馳而來。
身影人還沒到,那蒼老的聲音便已經響徹當場。
“老朽納蘭萬德,見過將軍!見過諸位同道!”
聲音宏亮至極,哪怕遠在數十里之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柳隨風驀然一笑。他自然知道老者此等行為的含義,不過此次他們可是找到了證據,可不是無緣無故的。
“納蘭族長好身體!好修為!”
“過獎!過獎!”
納蘭老族長呵呵一笑。似乎根本就沒有半點該有的緊張。
“納蘭萬德,本座接到舉報,說你納蘭家故意殘害入族的散修,可有此事?”
聽到這番質問,納蘭老族長心中咯噔一下,不過面上卻毫不容聲色。
“將軍誤會了!我納蘭家族世世純良,代代安分守己,此事世人皆知,又豈能做殘害散修這等惡事,這絕對是有人污蔑我等,還請將軍明察,還我納蘭家一個公道!”
聽到老族長這番話語,陣法內的諸位納蘭家修士頓時齊聲道:
“請將軍明察,還我納蘭家一個公道!”
“請將軍明察,還我納蘭家一個公道!”
“請將軍明察,還我納蘭家一個公道!”
聲音宏亮非常,震徹云霄!
由此可以顯現,這納蘭家的忠肝義膽!
被其感染,前來湊熱鬧的眾位散修也不由的點了點頭。
“看來,這納蘭家確實無辜啊!”
“誰說不是呢!納蘭家可是常年在郡城城門處設棚施粥,只要是路過的窮人,都可以喝上一碗,我家當年窮的揭不開鍋了,就是靠著這些稀粥才活下來的!”
“老道我也差不多!我家在河灘上,常年發大水,還是這納蘭家組織人手清理河道,固堤固沙,修馳水渠,開挖水庫,這才有了我家那十畝水田,要不然啊,老道我可能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
“我家也一樣!不過我家是靠著納蘭家減免了稅賦才活下來的!”
……
一時間,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這納蘭家夸成了圣人在世,仙人林塵!
不過對此,柳隨風卻嗤笑一聲:
“公道?
那你能告訴本座,為何加入你納蘭家的修士會短短不到八十年便折損近半?”
“大人有所不知,我們納蘭家雖然招募了他們,但是也不可能直接無償培養他們,所以閑暇時間,他們都要為自己的修行奮斗。
或是冒險,或是采集礦脈,這些都有可能碰到危險……”
納蘭老族長還欲多解釋,誰知柳隨風卻搖了搖頭。
“哦?是嗎?
你也不必多說,直接把他們叫出來便是!”
說完,他微微一頓,笑道:“你可不要告訴本座,他們不在家里。本座來之前可算過,他們都在你這納蘭府邸內部。”
“這……”
納蘭老族長有些為難,“將軍,此事怕有不妥之處。現在正是巳時,正是修煉的好時候,貿然打擾,怕是……”
“怕是什么?他們又不是修煉的什么神功秘法,耽擱一天怕什么,照做便是!”
說完,柳隨風見那老族長還是沒有半分動作,他眉頭一豎,冷哼一聲,“怎么?還真要本座親自進去不成?”
這番厲喝,直接打斷了納蘭老族長的沉思,只見他連忙彎腰拱手。
“不敢不敢!”
說完,他面色沉凝,隨后朝著最先出來的那位族人吩咐道:“瑞堂,去請他們出來!”
“族長!這……”
“叫你去你就去,磨蹭什么?是想讓大家看我們的笑話不成?”
納蘭瑞堂聞言,只能“哎”了一聲,隨后往家族飛去。
不過還沒飛回陣法,耳邊又傳來了柳隨風那粗獷的聲音。
“三十二人,必須一個不少,一個不落!還有,限你半柱香的時間,不然可就別怪我護衛隊不將情面了!”
而隨著他的話音,三艘靈舟上再次涌現出驚天的氣勢,直壓的納蘭瑞堂一個趔趄,差點從空中摔下。
“是!是!是!晚輩絕不敢拖延!”
時間隨風而逝,納蘭家門前也陷入了沉凝。
護衛隊和陳氏眾人各個臉色肅然,納蘭老族長抬頭望著天邊的太陽,不知在想著什么。
而剛剛為納蘭家聲援的眾位散修呢,也陷入了沉寂。
他們雖是散修,并且修為不高,但也不是傻子,他們當然從剛剛納蘭老族長和那納蘭瑞堂的回答中看出了異樣。
只是叫個人而已,這般推推拖拖,八成有問題。
畢竟對于此番護衛隊的質問,你只有給出了證據,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才能在府尊面前參他護衛隊一本,說他們無中生有,隨意冤枉好人。
但是現在這情況……
諸位散修搖了搖頭。這納蘭家肯定是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
不過眾人也好奇,納蘭家到底對那些散修做了什么,才讓他們如此忌諱將那些招募的散修拉出來。只是看一下而已,又沒什么大不了的。
除非……
除非那些人只是一眼就能看出問題。
至于之前所說的殘害散修一事,他們卻連連搖頭。這種事情,除非真的找到確鑿的證據,不然還真動不了納蘭家分毫!
眾人這般想著,卻被接下來的景象給震的頭皮發麻!
只見時間就快要過去的時候,納蘭家的陣法總算打開,從中走出了一群年齡不已的人群。
有白胡須須,彎腰駝背的耄耋老者;
也有長相漂亮的半老徐娘;
有青春尚在的青少年;
也有才剛剛不足四尺的小豆丁……
但是,最讓眾人受不了的是,除了那些還沒長大的孩子,其余所有人雖然都錦衣玉服,濃妝艷抹,但是他們的眼神卻都黯淡無光,毫無生機。
好似有人徹底摧毀了他們的意志一般。
但是這怎么可能,身為修真者,他們的意志豈是那么容易被摧毀的?
只是想到修真者三個字,眾人有悚然法訣,這些人不管年齡多大,他們的修為都只是練氣初期,不,都只是練氣一層。而且還是剛剛成就的那一種。
這,著實出乎了眾人的意料之外。
怎么可能才練氣一層?
別的不說,就算是一個散修,他沒有其他任何資源,但是打坐修煉個十年也能突破三層的。但是這里面可有很多七老八十的,竟然還是一層。
難道說,是這些人不堪造就,整天不修煉?或者是他們的資質太過低下,根本就領悟不了修煉的法訣?
疑惑間,有人用起了探查法術,結果卻發現,最老的那個居然是三靈根。
是那種幾乎有一半幾率筑基的三靈根。
但是眼前這個……
就在眾人疑惑間,卻見一道天真的聲音從一位看起來有三四十歲的艷麗女子口中傳出:
“生孩子!奴奴要生孩子!奴奴要為家族生孩子!奴奴生下來就是為了家族生孩子的!”
“主人,快讓奴奴回去吧!奴奴要為主人生孩子!”
眾人聞言,驀然如夢初醒。
這時,又有一位散修有了新的發現。
“這些女人竟然都還在懷孕!”
此話一出,眾人驀然一驚,也顧不得男女有別,立馬運起神識便往那一百多人探去。
只是出來的結果卻讓他們頭皮發麻。
因為他們赫然發現,除了那些還沒成年的,所有站出來的女子居然都懷有身孕。
而根據一位從事過醫療的老道士稱,這些女子的懷孕好像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只要生完一胎,就緊接著再生。
換句話說,納蘭家直接把這些女修當成了生孩子機器。
意識到此,他們也總算明白了為何這些人的修為會那么低,都才堪堪練氣一層。
每年都懷孕,而且每生一次就元氣大傷,這樣還能有修為,怕是這納蘭家也沒少費心思。
就在這時,又有人驚呼道:
“快看!快看!你們快看那些男人的腎臟!”
眾人再次將目光集中在那些男人身上,只見除了那些未成年之外,所有男子的腎臟都有不同程度的虧損,而且年齡越大虧損的越多。
甚至年齡最大的那個,盡管看骨齡才不過七十有八的年紀,但他那腎臟精華已經流失了九成還多。
換句話說,這個人就算還活著,也根本沒幾年了。
這時,又有一位有經驗的老哥說,想要造成這等程度的虧損,每天必須來十次,而且還要連綿不絕,常年如此才行。
眾人雖然不知道那位老哥哪里來的經驗,但是他們已經清楚了其中的真相。
“也是啊,那些女子被納蘭家如此對待,這些男子又如何逃得過?”
只是有了這個意識之后,眾人看向納蘭家族長的時候也充滿了憤恨。
他們是修士,是人類的幸運兒,不是生孩子機器,更不是野心家壯大家族的工具。
如此對待他們這些靈根修士,簡直就是人類的恥辱,是他們這些修士共同的敵人。
這時,最年長的那位老漢突然手足無措的掃了眼周圍,見沒有熟悉的身影,他頓時驚慌失措。
“姐姐,姐姐,小崔要玩游戲!玩好舒服好舒服的游戲!
阿巴阿巴!”
說著說著,他竟咬著手指當眾大哭了起來。
見此情形,一個長相粗獷的大漢直接掏出了一把斧頭。“奶奶的,老子忍不住了!殺他娘的!”
說著,就欲往那納蘭家撲去。
還在身后的同伴將其一把攔住。“先等等,先等等,先看看柳將軍怎么說。”
柳隨風沒有理會這些騷亂,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依舊看的出神的納蘭老族長,“納蘭萬德,你還有何話可說?”
納蘭萬德聞言,最后再看了一眼那天邊的彩霞,頓時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原地。
“此事均是納蘭萬德一人所為,還請將軍放過我納蘭家。他們都是還沒長大的孩子,都是老朽強迫他們的,還請將軍放過他們!”
說完,他砰砰砰的直磕頭。
當初,他只想著能讓外界的靈根和他們家族的凡人結合,生下他們納蘭家的后代,但是誰想,那修士和凡人結合后生下的靈根比率實在太低了,竟然只有百分之一。
沒辦法,納蘭家也只能采取以量代質了。
一個男子每天十次,一年三千多次,怎么著也能產生一名靈根。
至于說一天十次傷身體,他們納蘭家有的是補藥。
如此靠著那兩百多名散修,只是短短不到百年的時間,納蘭家的靈根修士就由當初的一百出頭來到了現如今的兩千之數。
可以說,只要再給他們一百多年,就算是如今千山群島的六大勢力,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只是納蘭萬德沒想到,竟然這么早就被發現了。
而且還被護衛隊找上門來,還是護衛隊總隊長親自帶的隊。
知道自己幾無生機的納蘭萬德只能將罪責擔在自己一個人身上,這樣等到百年之后,他們納蘭家還是群島內數一數二的大族。
如果足夠幸運,他們納蘭家有金丹真人誕生,那說不定還能給他平反呢。
所以此時此刻,納蘭萬德的心中異常的平靜。
當然,唯一有疑慮的便是,這位柳將軍真的會如他所愿嗎?
正擔心間,卻見柳隨風直接冷哼一聲,“好,那你自裁吧!”
“多謝將軍成全!”
納蘭萬德最后再看了一眼身后的納蘭家,隨后毅然斷了全身經脈,毀了全身修為,而后自絕當場。
他本來就壽元無多了,如能用保存家族,納蘭萬德自然相當的果斷。
……
見他果然氣息全無,了無生機,剛剛準備沖出去的漢子默默的垂下了舉起的斧頭。
首惡已死,他還能怎么辦?
難道真要下去把那些納蘭家的族人全部砍個干凈不成?
就算他想,那護衛隊會允許他做嗎?
畢竟,這里面肯定有無辜之人的。
默默搖了搖頭的同時,漢子看著那倒下的身軀感慨萬千。
今天之前,這位納蘭老族長還是他崇拜的對象,覺得對方為他們洛川郡的萬千百姓操勞一生,但是誰能想到,對方竟然有這樣的險惡用心,把他們這些靈根當豬用,用他們來為他家產仔。
這,這等喪心病狂之時,漢子之前也只是聽說過,但是沒想到自家附近居然就有人這樣做。
而且還險些選上了他。
想到當年自己因為舍不得爹娘才沒加入納蘭家,黃升一時間既是慶幸,又是悔恨。
這護衛隊為什么不早點來,早點來的話,他們洛川郡的兄弟姐妹們就不用受這般苦了。
看著留著口水,嘴里還阿巴阿巴喊著那三十余位靈根。
黃升默默的嘆了口氣。
這靈根,既是福氣,也是災厄啊!
而就在他默默感慨的同時,在那納蘭萬德失去生息的那一刻,納蘭家的護族大陣也沖出了數人,當先一位便是之前出來的納蘭瑞堂。
“老祖~”
“老祖~”
哭泣聲中,卻見柳隨風大手一揮。
下一刻,三道形色各異的通天法術便打在了納蘭家的防護罩上。
巨木參天,火光環繞,風助火勢!
直燒的那護族大陣抖動不已。似乎只要再加一把力,就能讓其徹底消失一般。
見此,柳隨風毫不遲疑,再次揮了揮手,指揮三艘靈舟蓄起勢來。
納蘭瑞堂見此,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直接質問道:“將軍這是何意?”
質問的同時,他也心憂不已,難道說,這柳隨風打算出爾反爾不成。
如此一來,自家的老祖豈不是白死了。
“本作好歹出來一趟,不收些利息怎么成?”
柳隨風沒有理會他,而是立馬讓一隊二隊做好準備。
下一刻,就在三道法術再次發出之際,一道通天巨劍突然從柳隨風的靈舟上升起,而后斬向了那依舊穩固的護族大陣。
巨劍與大陣交織,火光和巨木環繞。
再加上納蘭家的大陣無人主持。
只是幾息的時間,納蘭家修繕了上百年的護族大陣就此煙消云散。
見此,納蘭瑞堂自然傷心不已。只是他擔心這位柳將軍還不罷休,“將軍可滿意?”
“滿意,自然滿意!”
柳隨風拍了拍手,隨后袖口一揮,將那三十余口飽受摧殘的靈根接到靈舟上,“他們我就先接到鎮守府了,如果明天還見不到合適的補償,那……”
柳隨風沒有說完,只是呵呵笑了一句,隨后帶著三艘靈舟轉身離開。
只是他剛剛離開,還在震驚那巨劍威力的黃升登時滿臉疑惑。
剛剛怎么一回事,他怎么覺得那位柳將軍的話語是給他們說的。
剛想問出來,卻見同伴搖了搖頭,隨后他接到傳音,說回去后商議。
見此,黃升再次看了眼哭的稀里嘩啦的納蘭氏族人,收起斧頭便跟同伴回了郡城。
一炷香后。
紫云島南碼頭。
“隨風老哥,老弟還有要事,就不打擾老哥了。萬望老哥保重!”
“長皓老弟一路順風!”
隨著一陣微風襲來,蒼龍號離開了碼頭,朝著家的方向奔涌而去。
此行三天,他們總算到了要回家的時候了。
船尾甲板上,看著距離越來越遠的紫云島,陳長惠突然嘆息一聲:
“三哥,柳將軍的處罰是不是太輕了些?”
“太輕了些?”
“就是只逼死了首惡,卻沒有處罰其他人。”
想起之前那些癡傻的靈根們,陳長惠就一陣心痛。那些人有的才不到二十歲啊,居然就遭到了那般摧殘。
說實話,要不是自家三哥攔著,她真想把那些喪心病狂的家伙屠個干凈。
不過對此,陳長皓卻搖了搖頭。
“處罰?那你說怎么處罰?”
“當然是是按照罪行大小來處罰啦!有罪的定罪,無罪的釋放!”
“那你覺得,那納蘭家夠的上死罪的有多少?”
“這,應該很多吧!”
陳長惠不確定,不過據她的判斷,應該每個人都逃不掉。
對此,陳長皓再次搖頭否定。
“錯!除了那些沒能力的孩子以外,他們家至少還能逃過一大半?”
“一大半,不可能吧!那么多人?”
“那么多人?有多少人?至少莪敢肯定,納蘭家的女子凡事的肯定很少!”
“怎么可能,明明……”
話還沒說完,陳長惠就陡然反應過來,是啊,納蘭家肯定舍不得自家的女修士去受承受不斷生孩子的苦楚,要不然根本就不會有這么一出,所以,和那些男性靈根結合的,肯定都是納蘭家的凡人女子。
這是男性和女性在生孩子方面的特性所決定的。
所以,納蘭家的女修基本上都可以逃過。
就算對方確實還犯了其他罪,但是沒親自實施,沒親自參與,肯定都罪不至死。
“如此……如此……好吧,確實能逃過一大半。”
陳長惠嘆息一聲。
“所以,咱們那位柳將軍采取了另外一種辦法。”
“另外一種辦法?”
“是啊,另外一種辦法!”
凝望了一眼那看起來依舊平靜的眉東島,陳長皓這才接著道:“你說納蘭家此次犯下何等之罪?”
“天地不容!”
陳長惠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只要一想到那些被摧殘了靈智,只懂得生孩子的女子,她就一陣戰栗。這等天地不容之罪,不滅門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是啊,天地不容!所以,柳將軍便將此事交給了那些散修。”
“散修?”
“如今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將靈根作為畜生養殖,那我糾結百十來個兄弟上門報仇,不,是行使大義,剿滅畜生,是不是天經地義之事?”
“是!確實是!等等,三哥你的意思是?”
“納蘭家,明天應該就沒了!”
“明天就沒了?”陳長惠一個恍惚,隨后下意識道:“沒了也好,省的再出來禍害人!”
事實上不用到明天,當天晚上,便有人給柳隨風送來一個儲物袋。
“大人,這里面是十萬靈石,說是補償那些受害之人的。”
“十萬,一人三千,也算可以了!”
柳隨風嘆了口氣。
至于到底劃不劃得來,他可就不知道了!
“至于那些已經去世的靈根,他們也將對方的父母親人接了過去,說會好好對待!”
“行了,那此事就這么辦吧!”
柳隨風為此時畫上了句號。
雖然這對已經死去的靈根不公平,但是他們家里連一個靈根都沒有,給了靈石也是招災,還不如安安然然的度過余下的一生。
至于納蘭家的那些靈田和物資怎么處理,他可就管不著了。反正別弄得天怒人怨就行!
稍頃,又有一位侍者走入大殿。
“大人,這是蓮湖島陳家派人送來的【生慧丹】和【養神丹】,都是極品的,說是可以最大程度的幫助人恢復靈智。”
“行了,放下吧!”
“是!”
須臾。
柳隨風看著托盤中的瓷瓶,欣然一笑。
“這陳家,果然有些意思!”
雖然,這陳家送來的兩樣丹藥都不怎么值錢,都是一階丹藥,但是因為功能太偏的原因,如果急需的話,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更別說還是如此品質的丹藥。
只是說,這陳家盡心了啊!
當然,從另一種角度來看,這也預示著陳家對煉丹技藝的研究已經到了遠超眾人想象的存在。
連如此偏門的丹藥都能練就極品,由此可見其余常見丹藥的造詣了。
怕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搗鼓出一大堆。
對此,柳隨風自然不會沒有一點心動。
但是,一來那陳青玄是府尊看重的人,是他以后的同事,二來,他也確實打不過對方啊!
他以筑基圓滿的修為雖然能發出金丹期的威力,但是也需要蓄勢的,結果那陳青玄呢,金丹期的法術不要錢的往出來扔,他可撐不住。
如此,又何必去招惹對方。
更別說,那陳家還不止陳青玄一個如此。
想到之前對方曾經打敗過龍族的艦隊,柳隨風就一陣感慨。
“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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