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婧倒地的瞬間。
對面的子彈也停止了攻擊。
風吹過樹干飄下落葉，看似風平浪靜起來。
約莫安靜了十分鐘過后，“沙沙”的腳步聲才從遠處傳來。
顧衍慢慢走近沈婧，眼神淡然無情地說：“起來。”
但他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等到沈婧站起來，就像地上躺著的是一具尸體！
“再不起來，這次的子彈將會直接穿透你的額頭。”顧衍眼神閃了閃，然后就用木倉抵住了沈婧的額頭。
額頭上的觸感，讓沈婧聲音懨懨：“要殺我的話，剛才就有無數次機會。”
只打到副駕駛上的位置，而不是瞄準專心開車的她。
而且剛才在她奔跑的時候，他的攻擊也沒有出現任何失誤！
“真以為我不會殺你？”顧衍聲音冰冷，“是什么原因讓你有這么愚蠢的想法。”
“那你殺吧。”
反正她的手指現在還在透明狀態。
沈婧說完這句話后，還是捂著肩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的身體剛好遮擋住透明的十根手指。
雖然顧衍口口聲聲說要殺他，可是他的身體明明也已經到了極限。
身體潰敗得比起昨天更加嚴重，以至于沈婧受他影響，出現了脫離這個世界的癥狀。
大佬真的無時無刻都在作死……
那就算不是她要殺他，看來回到原來的世界指日可待了！
真是糟心，她居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解脫，這么想要留在末世自虐也是沒誰了！
聽不到顧衍的回應，沈婧的聲音再次從臂彎處悶悶地傳來，“這次我真的救不了你，那就同歸于盡算了。”
“我并沒有打中你，別裝死了。”顧衍的話里多了絲煩躁，壓抑不住地握拳抵唇，“咳咳……”
聽到顧衍難掩疲憊的咳嗽后，沈婧抬起頭看向他。
此時的顧衍臉色蒼白無比，眼底青黑一片，真的和喪尸的臉龐有的一拼了！
而且他的身上還有多處的腐蝕傷。
應該不是他的變異藤所為……那就是顧琛讓人做的！
“真的欠你的了。”
【氣運值剩余1%】
沈婧把剛攢的氣運值都氪出去了。
她心想，大佬可要給我撐住啊，難道兩世為人了還斗不過顧琛？
而且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要前功盡棄……
如果救世能改變顧衍的命運的話，沈婧愿意當個救世主。
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顧衍死掉后，她回到原來的世界中去！
當然，目前最重要的是，她還要保持住不要讓氣運值真的清零了。
“……出來！”
“什么？”沈婧并沒有探測到有其他人在啊，“你有發現？”
話音剛落，變異藤就從顧衍的手心處冒了出來。
它還委委屈屈地先繞道沈婧身邊，枝葉還是枯萎沒精神的樣子。
可是隨著顧衍企圖再次強行剝離變異藤……
剛才還委屈的變異藤立馬變得暴躁，如果它長嘴的話早就開始罵街了。可惜它只能腐蝕，而且腐蝕后它也得不到任何好處。
沒辦法，變異藤只好在地上繼續寫起草書。
【嚶嚶嚶，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要再逼我了你這個瘋子！】
【你剛才不是寧愿用金屬系異能，都不用我幫忙的嗎？現在還問我干什么！】
【……嗚嗚嗚，不要強行剝離，老子會直接枯萎死掉的！】
【前段時間你也是快死了，也是見到沈婧后就突然好起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嗚嗚……】
隨著變異藤的奮筆疾書，顧衍的神情變得比剛才還要難看了。
沈婧把手指藏在袖子，轉身也看向變異藤。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知道變異藤又被逼供了。
雖然之前沈婧有和顧衍坦白過氪命的事，可是現在他失憶了啊。
應該不會像之前那樣生氣了吧？
她大概又想多了。
顧衍并沒理她，他把變異藤收回了手心之后，就席地而坐。
“別藏了，已經看到了。”
“看到什么？”
沈婧把已經變得完好的手指伸了出來，還特意地在顧衍面前晃了晃。
顧衍微怔，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她的手指都變得透明了。
但是現在居然沒有半點變化！
正說著，顧衍就再次用木倉指著沈婧的額頭，“你究竟做了什么？”
其實他想問的是，他身上傷勢好轉，是不是與她手指變透明有關系。
但他也實在想不明白，沈婧出手救他是什么原因。
得到晶核？
他服用靈泉水的確在變異藤那里得到晶核，可是都是低階的。
為了虛榮救世？
現在覺醒劑與凈水劑已經研發成功，她還想做什么？
如果要他繼續研究喪尸病毒的疫苗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顧衍覺得末世才是正常的世界！
他由衷地覺得沒必要“救”世，一切都是人類自作自受！
沈婧看著眼前的木倉支，眼睛都快變成斗雞眼了。
她轉移話題道：“你用普通的木倉，射程不可能有這么遠，而且子彈像長了眼神似的。”
雖然她已經猜測到時怎么回事，沈婧還是不死心的問出了口。
沒想到失憶前的顧衍居然一直隱瞞著她……
那是為了什么？而且他還把酒店得到的金屬系晶核給了她。
他明明可以拿來升階的啊。
總不可能是連金屬系異能都滿級了吧，不可能！她都沒有探測到他身上有晶核，就算是等級壓制，要探測到異能者身上的是否有晶核還是可以做到的。
“金屬系異能，看來我在此之前也未必完全相信你。”顧衍涼涼地刺了她一句。
果然。
他還真的是金屬系異能者！
不對啊，他的晶核藏在哪里？
“晶核在心臟，怎么，你想要爆我的晶核？”
“……不是，沒有。”
沈婧還真沒猜到，在前世顧衍明明沒有金屬系異能的。
還是本來有的，但是他也是一直隱瞞著？
她已經不確定了，尤其是顧衍現在親口說出他未必信任她……
“那你呢？”顧衍用木倉往她的額頭推了推。
聽到顧衍慵懶冷淡的聲音，沈婧有氣無力地說：“嗯，我救了你，這是我的異能。”
這話聽著就不像真的，但是她說的認真。
顧衍眼眸低垂，露出沉吟的神色，也沒說信或者不信。
本來他也擁有治愈別人的能力，只是這種能力不能作用于他本人身上而已。
所以沈婧現在說她能用異能救顧衍，也不算毫無根據。
接著沈婧沒等顧衍反應，繼續問：“是顧琛把你算計出來的？你身上的傷是他弄的？”
聽到她的話，顧衍神情可怕。
他幾乎立即就變回要殺人的瘋批。
“顧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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