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和林菲菲正在睡午覺。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覺身邊人起床了，她的聲音很小：
“喂，師傅，您說……她這么說我是嗎？您等會兒……”
緊接著，我耳邊響起一陣輕輕的走動聲，接下來，就是關門的聲音。
雖然只有只言片語，但我已經猜到了什么。
我翻身下床，緩步走出了房間。
林菲菲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手機貼在耳邊，溫柔的語調并不能掩飾她緊皺的柳眉。
陽光灑進客廳，透過發絲，映照著她精致的五官和輪廓，那完美的弧度，就像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她抬起頭，沖我甜甜一笑。
這一笑，像春風拂面，可她眉宇間那股無奈，并沒有被陽光和笑容所驅散。
她調整了一個姿勢，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一雙雪白的長腿隨意伸展著，神情慵懶：
“嗯嗯，好，沒事師傅，我和余斌說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走到她身邊緩緩坐下，拍了拍她彈性十足的大腿，笑道：
“出什么事了？米寧找你麻煩了？”
“嗯。”
林菲菲點點頭，長發垂下來，遮住她大半張臉頰，揉著眉心說道：
“這個米寧，太無恥了，昨天看直播，我博主的馬甲掉了，現在拿這件事攻擊我呢！”
米寧告狀我倒不意外，但沒想到她行動效率這么快。
“那楊姐那怎么說啊？”
林菲菲聳了聳香肩，“現在公司認為我做直播，就是為了給自己引流，所以不讓我做直播了。”
她頓了一下，幽幽地看著我：
“米總開會說讓我師傅自己搞定這件事，讓我別播了，但得把你穩住。”
我瞇起眼睛，笑了笑：“那是不是還得讓米寧和我搭檔啊？”
“會上沒明說，就說讓我師傅自己選合適的，我師傅問誰愿意干，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誰敢和米寧搶啊！”
她嘆了口氣，微微仰起臉，墨發蜿蜒，眼神中帶著一股深潭般的憂郁，語氣低低：
“老公，要不然就讓她和你播唄！我不想讓我師傅跟著為難。”
“行啊！”我點點頭。
林菲菲似乎沒想到我這么痛快，不禁一愣，“你這次怎么這么痛快？”
我笑了笑，“我聽你話還不好啊！你不是不想給你師傅找麻煩嘛！”
林菲菲瞇起眼睛，眼睛像探照燈一樣在我臉上來回巡視：
“我怎么覺得，你憋著什么壞呢？”
我咧嘴一笑，“冤枉啊！我乖乖聽你的話也不行，咱們之間一點信任都沒有了嗎？”
“切！我總覺得你不對勁，你那么討厭米寧，現在居然同意和她合作，不像你作風，我總覺得你憋著壞呢！”
“我怎么可能憋著壞呢，你還不了解你老公我嘛！”
“就是因為太了解你了，所以才覺得你憋著壞呢！”
林菲菲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你可別坑我師傅啊！要不然我可沒臉見她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嘛！”
林菲菲白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人在職場，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楊月悅的無奈，我曾經深有體會。
高層在員工面前，永遠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惡心事都留給了中層。
林菲菲她們口中這位米總，把壓力給了下面，讓楊月悅既要安撫住我，又要把林菲菲拿掉，得罪人的人都讓楊月悅干了。
我在職場混跡這么多年，見過的惡心事花樣百出，一開始我不懂得反擊，結果換來的卻是對方得寸進尺。
就像這次的事，我不能和她們正面硬剛，但可以包抄迂回。
欺負我女朋友，然后還要蹭我流量，要是讓她得逞了，我成什么了？
很快便到了周五，今天林菲菲培訓，我讓她培完訓直接在直播間等我。
我今天提前兩個小時來到直播間，剛進門。一眼就看到米寧正在化妝。
她穿著一件深藍色的旗袍，光滑的綢緞質地閃著微光，頭發梳成一個精致的發髻。
她扭頭看向我，展顏一笑：“來了，你看我今天上直播穿旗袍怎么樣？”
我有些意外，還以為她會穿空姐制服，打量了她幾眼，問道：
“你怎么沒穿空姐制服？”
米寧嘴角勾起一絲嫵媚的弧度：
“我想與眾不同一點，畢竟你在兩個公司直播，副播都穿制服，大家都看膩了。”
說罷，她擺了個造型，搔首弄姿：
“你覺得我這個造型怎么樣？”
我點點頭，“挺好的，就是有點兒不適合你。”
米寧臉色一黑，沒好氣地剜了我一眼：
“算了，不和你計較，誰讓咱們還得合作呢！你女朋友這事你別算到我頭上啊！是我們領導的主意。”
我呵呵一笑，要不是有她這位鳳雛在，領導怎么可能知道林菲菲的馬甲？
她見我不說話，沉默了幾秒，全然不顧楊月悅在場，笑瞇瞇湊到了我身邊，用胳膊蹭了我一下。
我趕緊和她保持距離。
“哎，一會兒可就靠你了啊！”她對我的態度毫不在意，笑瞇瞇地沖我眨眨眼睛。
靠我？
可能嗎？
我呵呵一笑，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你也是主播，總不能什么都讓我說吧？”
米寧哼了一聲，輕飄飄地說道：
“你這是搞雙標，上周直播，你對你女朋友各種照顧，對我就不聞不問？”
我笑了笑，“你好好看看上周菲菲直播的視頻，她說的話不比我少好嗎？”
米寧輕咬了一下嘴唇，沖我投來一個幽怨的眼神：
“那她以前直播過嘛！”
我嗆了她一句：“你不是說，自己以前也直播過嗎？”
“你……”
她說不過我，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重新出現了笑容：
“這樣吧！咱們倆分分工。”
“你說，怎么分工。”我想看看她到底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你負責打打殺殺，介紹產品，我就負責貌美如花。”
我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負責貌美如花？”
米寧歡快地眨眨眼睛：“對啊！怎么了？”
“主要你也得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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