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屋子里沒有什么難聞的味道，他還特意買了一臺空氣凈化器。
“需要我幫忙嗎？”陳思顏問。
“不用，我想自己給她做一個蛋糕。”沈書桓把桌子搬了過來，仔細的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確定上面不存在任何不該有的痕跡。
然后他拿來面粉，加水開始和面，動作很熟練。
看著他認真的樣子，陳思顏好奇的問：“你學過做蛋糕？”
“嗯，學過一段時間。”沈書桓點點頭。
老婆孩子去世的那幾年，他每一天都過的好像身在地獄。
雖然后來學會了治病救人，但對老婆孩子的愧疚，從未減少過。
他回想著每一件欠她們的事情，一件又一件的去做，去學。
做蛋糕，也是其中一件。
“月月從小到大，我還沒給她做過什么吃的，她很喜歡吃蛋糕這些甜食的。”沈書桓一邊做，一邊道：“我這個當爸爸的，虧欠她太多了。你知道嗎，她雖然才不到五歲，卻比很多八九歲的孩子還要懂事的多。有一次她想吃糖葫蘆，但那個時候我口袋沒錢，她就說自己最近牙疼，不想吃了......”
看著沈書桓在那里呢喃自語，陳思顏的心神有些恍惚。
她忽然有種感覺，無論自己再怎么努力，也許永遠都趕不上唐婉晴母女倆在沈書桓心中的地位。
勞累了一天，他回來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為女兒明天的生日做準備。
為了做的足夠完美，他把屋子里打掃的一塵不染，連多余的異味都不允許存在。
嘴里說著對女兒的虧欠，說著那些令他愧疚的過往，陳思顏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這個男人，對家庭是無比負責的，可他嘴里的自己，卻又是很不負責的。
到底哪一個才是他？
看著沈書桓開始打淡奶油和雞蛋，沉默許久的陳思顏問道：“在你心里，她們比你的命更重要吧？”
“當然。”沈書桓毫不猶豫，語氣堅定的道：“只要她們有需要，我的命，一文不值！”
這句話，讓陳思顏的心神震動，她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怒氣。
一文不值？
你怎么可以說自己的命一文不值！
她很想跳起來指著沈書桓大罵幾句，你知道自己有多重要嗎？
你根本就不知道！
但她沒有跳起來，更沒有大罵，只坐在那里，靜靜的看著沈書桓做蛋糕。
這一做，就是一整夜。
沈書桓把自己學會的所有技巧，都用在了這個蛋糕身上。
足足半人高的城堡，上面是數個精巧的芭比娃娃。
這些娃娃是用水晶果凍雕刻出來的胚子，然后再用可食用色素以及奶油一點點勾勒出來。
在城堡的門口，還有一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小公主在沖她們揮手，那是沈書桓按照女兒模樣雕刻出來的。
光是這些外形，就花費了他很長時間。
陳思顏一晚上都沒睡，她看著沈書桓從傍晚忙到第二天天亮。
男人臉上的疲憊，讓她無比心疼，卻無法開口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