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睡吧，臣在一旁守著。”賀知宴看了林慕安的臉一會，最后妥協了。
“嗯。”林慕安淺笑了一下，伸手抓住了賀知宴的衣擺。
賀知宴看著林慕安的動作，說不出拒絕的話。
藥性的作用，林慕安很快就睡著了，賀知宴本打算抽回衣擺走人，但林慕安卻抓得很緊。
“別走…我聽話……很乖…不要扔下我…賀知宴……”
賀知宴看著林慕安，發覺他只是在斷斷續續的夢囈，并沒有醒來的意思。
林慕安睡得很不安穩，夢里賀知宴和宮九韶都抓著他，讓他選一個，林慕安為了任務當然選了賀知宴，然后宮九韶被賀知宴捅死了。
林慕安直接驚醒，賀知宴本來坐在床邊變成睡在他身邊，因為不是第一次，所以并沒有什么。
賀知宴還拍了拍林慕安的背，林慕安發熱好多了，但是被夢嚇得一身冷汗，借著燭光看著賀知宴的臉。
真的好像。
“陛下不睡了？”賀知宴睜眼看著林慕安，但卻愣了一下。
賀知宴一直知道林慕安長得好看，但不知道為什么最近每次看都會被驚艷到，搞得好像自己以前沒有看過林慕安一樣，可記憶里上輩子的林慕安長相，他現在卻想不起來。
“賀知宴，我不想當皇帝。”林慕安坐起身看著賀知宴。
“陛下不想當這個皇帝，那陛下覺得誰適合？”賀知宴也坐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林慕安。
“你來不可以嗎？我不想當，我什么都不會，身體還差……而且這個位置本來就不該是我的。”林慕安垂著頭，語氣說不出來的低落。
賀知宴覺得林慕安的想法很幼稚，也很諷刺，上輩子他就是用謀反的罪名將自己處死的，現在居然不想要這個位置。
“若是有別的選擇，也許這位置還真不會給陛下。”賀知宴冷笑，“但陛下也別想著臣會接手，陛下不想當，臣自然會找個合適的人代替陛下，可陛下如果不當皇帝了，陛下想做什么？”
林慕安聽到有人可以代替他，心里開心又酸澀。
“不當皇帝，我就想做個普通人。”林慕安揪著衣袖，對于不當皇帝做什么很迷茫。
“呵，陛下覺得你可以當個普通人嗎？”賀知宴伸手挑起林慕安的下巴，“陛下知道自己長得勾人嗎？陛下出宮可能會被人賣到勾欄苑內當小倌，還有可能被那些早就覬覦陛下的人擄走當孌童，陛下這殘破的身子出了皇宮不當皇帝又能做什么？”
林慕安瞳孔瑟縮了一下，驚訝地看著賀知宴，臉都白了一層，看樣子是被嚇到。
“做普通人這么難嗎？”林慕安喃喃低語。
他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覺得現下的林慕安像是一具空殼，賀知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那…賀知宴喜歡嗎？”林慕安突然蹦出這么一句。
“陛下在說什么？”賀知宴有些玩味地看著林慕安。
“我的臉，你喜歡嗎？”林慕安對上賀知宴的眼睛。
賀知宴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林慕安有些看愣了。
“陛下在自薦給臣當孌童嗎？”賀知宴不笑了，將林慕安拉近了些。
林慕安呆呆地看著賀知宴，他覺得賀知宴笑起來很好看，不笑也很好看，但是賀知宴生氣很可怕。
賀知宴見林慕安呆愣著不說話，像是默許似的，賀知宴用力捏緊了他的下巴，林慕安不適的皺眉。
“陛下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本嗎？”
林慕安眼神暗淡了一瞬，不過卻認同賀知宴說的話，他現在這個身體除了臉，沒有能看的地方，而且他配不上賀知宴。
林慕安一直不說話，賀知宴又道：“陛下是不是想起什么來了？”
林慕安飄忽的眼神看向賀知宴的眼睛，但卻躲閃了一下。
“嗯。”
賀知宴又笑，不過是面上帶笑，可眼底全是陰寒。
“陛下想起什么了？”賀知宴摩挲著林慕安被他捏紅的下巴，光潔的下巴上連根胡渣都沒有，他都懷疑林慕安是不是還沒長大了。
“他們經常打我，你…你討厭我。”林慕安垂眸看了看賀知宴的手，不想跟賀知宴對視上。
“陛下只記起來了這些？”賀知宴倒是覺得林慕安挺有自知之明的，他確實很討厭他。
“嗯。”林慕安睫毛顫了顫，想躲開賀知宴的手。
賀知宴偏不如他意，直接將人按在了床上。
“陛下被臣摸兩下下巴都受不了的話，怎么可能當得了孌童，孌童可不止要這樣。”賀知宴恥笑著看林慕安，手下的動作放肆了很多。
林慕安瞪大眼睛看著賀知宴，察覺賀知宴摸的地方不對后，拼命掙扎。
賀知宴笑了笑，控制住林慕安的手，將他的手拉至他的頭頂。
“不要！”林慕安的手動不了，掙扎著想從賀知宴手下逃離。
“陛下剛剛還在自薦，現在卻反悔了？”賀知宴俯身看著林慕安。
“吹燈。”林慕安安靜下來側頭不敢看賀知宴，但他更不想讓賀知宴看他身上的疤。
賀知宴愣了一下笑了起來，不顧林慕安的意思掀開了衣服。
“陛下覺得臣沒看過嗎？”賀知宴當然知道林慕安在意的是什么，不就是那些疤痕嗎。
“別看…求你，我做……你別看。”林慕安顫抖著身子，不是冷的，而且心寒。
“好啊。”賀知宴笑著松開林慕安的手，“臣聽陛下的，接下來就是陛下的事情了。”
林慕安坐起身理了理衣服，顫顫巍巍地靠近賀知宴。
賀知宴并沒有怎么折騰林慕安，林慕安中途暈過去了，不過不折騰不代表放過他，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發生了。
賀知宴只是想發泄自己的怒氣而已，所以根本沒有憐香惜玉這一說法，林慕安連大病初愈都算不上的身體更加糟糕了。
林慕安渾渾噩噩地發熱持續了三四天，病好過后，整個人都懨懨的，這期間賀知宴一次也沒來過，碧丹每天都紅著眼眶看著他，還在那咒罵賀知宴。
林慕安睡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的，銀霜則是躲著他，林慕安不懂為什么躲他，賀知宴做的事情又和她沒關系，她自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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