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林慕安的眸子里看到了漠然。
完顏鈺想要追上，卻被侍從攔住。
之后打了起來，侍從就受了點皮外傷，完顏鈺被打到吐血。
為了不鬧的太難看，侍從還是請完顏鈺出去了。
林慕安不出去，也不讓完顏鈺進來，一直到他和沈意綿的婚期。
完顏鈺只能看著他成親，氣得要死。
林慕安和沈意綿成親了，外頭對他們的評價很好，畢竟很多時候，他們會做表面工作。
皇帝讓去參加秋獵，林慕安沒理由不去，帶著沈意綿去了。
沈意綿跟林幼沅聊天去了，林慕安也不打擾他們，坐在一旁發呆。
他是公認的身子不好，根本不去狩獵。
完顏鈺也在獵場，林慕安能感受到他在看著自己，但是他懶得看回去。
“皇兄，我和綿綿也想去玩。”林幼沅伸手戳了戳林慕安，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去唄，注意安全。”林慕安笑了下。
“好。”林幼沅拉著沈意綿跟林慕安揮揮手，溜去玩了。
林慕安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眉心，跟前被黑影籠罩。
“不舒服？”完顏鈺擔憂地看著他。
“你那時候見我幫你都戒備的很，現在離我這么近，會讓別人誤會。”林慕安抬眸看著完顏鈺，眉頭微蹙。
“抱歉。”完顏抿抿唇，“我那天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嗯，我知道你的難處。”林慕安平靜道。
“那…”完顏鈺想說能不能讓他進莊子，才說一個字就被林慕安打斷了。
“可你連哄哄我都不肯。”林慕安瞬間紅了眼眶，語氣中滿含委屈。
完顏鈺見他眼眶微紅，淚珠在眼眶里打轉，胸口刺刺的疼。
“對不起…你別哭，我錯了…”
完顏鈺想要伸手摸摸林慕安的臉，卻被林慕安躲開。
“你能不能看看場合！”林慕安低吼，淚珠從眼眶涌出，滑過臉頰。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為什么…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你哭了，而我心口疼。”完顏鈺有點手足無措，人生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不知道就一直不知道，做好自己的事情，當初我跟你說過的。”林慕安抹去臉上的淚，站起身冷淡地看著他，“不要給我添麻煩。”
完顏鈺站在原地，看著林慕安遠去，垂下眸子，掃視四周。
確實有很多人在看，只是偷偷在看而已。
而且還在議論什么。
這就是林慕安所說的麻煩。
完顏鈺嘆了口氣，離開此處。
剛剛折返回來的林幼沅和沈意綿互相看了眼，心底有了想法。
“皇兄到底喜歡誰？”林幼沅挽著沈意綿的手臂，拿起桌上的荷包。
“看樣子是完顏鈺。”沈意綿冷靜分析，看了眼完顏鈺離去的方向。
“那…上次我們看到的那個算什么？”林幼沅有點懵。
“替身？雖然看不清那個人的眼睛，但是兩人眉鼻唇很像。”沈意綿思索了下，想起阿聿的臉。
林幼沅揣好荷包，皺眉沉思。
“皇兄這樣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殿下有他的考量，應該…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兩人覺得是這么回事，拿好東西就沒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皇帝六十多歲，還很健康，他雖對子女嚴苛，但是個好帝王。
不過林慕安是怎樣的皇子，皇帝很清楚，所以對于那些個風言風語，他什么話也沒說。
“陛下。”林慕安行了禮，面無表情地看著皇帝。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祿德海看了眼林慕安，服侍著皇帝凈手。
皇帝十分健碩，他并不是那種只顧朝堂不顧戰場的皇帝。
早些年他御駕親征過。
“安兒。”皇帝沉聲喚了句。
“陛下缺軍餉了？”林慕安說話還算含蓄，要不然他該直接問皇帝是不是缺錢了。
皇帝一噎，瞪了眼林慕安，林慕安不怕他，始終盯著皇帝，對視上也無懼。
林慕安跟皇帝挺熟的，因為他溜出宮回來的時候被皇帝逮著了，皇帝問他做什么去了。
他說去談生意，皇帝本來還挺生氣的，但他和皇帝做交易。
皇帝這才開始欣賞起他來。
只是皇帝想明著寵，被林慕安拒絕了。
實在是樹大招風，皇帝也懂這個道理。
先帝在世時，他被寵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他整天被人暗地里下絆子。
之后他就變得默默無聞，暗中強大。
不過林慕安的強大跟他不一樣。
林慕安不要皇位，可他錢多的能買下整個梁夏。
“要喊父皇，一口一個陛下顯得我們很疏遠。”
“……”
林慕安不知道皇帝抽什么瘋，選擇不說話不理他。
皇帝尷尬地咳了咳，“外頭那些傳聞，我不會管，但是安兒要處理好。”
“嗯。”林慕安點了點頭。
皇帝盯著林慕安，欲言又止。
祿德海對于皇帝跟林慕安之間的事情，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林慕安是眾多皇子里，皇帝最喜歡的一個，但外人不知道。
不過喜歡歸喜歡，他也知道皇帝不會傳位給林慕安。
“燁兒近來課業很不錯，你指導他了？”皇帝想起這事，問道。
“沒有，只是讓他勞逸結合。”林慕安如實回答。
他感覺皇帝像那種十分缺孩子看望的留守老人，現在孩子回來了，皇帝在沒話找話跟他聊。
林慕安嘆了口氣。
“爹。”
“誒！”
林慕安就這么喊了聲，給皇帝高興壞了。
祿德海有高超的職業操守，一般他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皇帝聽到祿德海笑，陰惻惻地看著祿德海，正準備發怒。
“爹不需要錢？”林慕安見他要炸毛，趕忙問道。
“這…需要一點，不多，但我是真的想和安兒說說話。”皇帝收回目光，看向林慕安的眼神瞬間柔和了。
“知道了，錢我讓人送到國庫，我備酒晚些時候再跟爹聊，我去處理些事情。”林慕安收回目光，邊往外走邊說。
“行。”皇帝點了點頭。
看著林慕安出去的身影，皇帝嘆了口氣。
“你說這孩子像誰呢？”
“裕王自是像賢妃一些。”
皇帝看了眼回話的祿德海，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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