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不是再也變不成人形了嗎?
怎么又.....
妄冷笑一聲,眸中暗光乍現。
“呵,怎么,陛下如此不愿意見到我?”
白嫵盡力扯出一個笑來:“沒有,怎么會呢?朕....”
她連連后退,卻又重新跌入了衛長策的懷抱中。
這一次衛長策學聰明了,大手緊緊箍住了她的腰身,不讓她動彈半分。
他危險而低啞的嗓音也盡數傳入了她耳中。
“陛下如此背信棄義,該怎么懲罰才好呢?”
白嫵咬了咬唇。
而后抬起氤氳了的雙眸,凄凄楚楚的看向匿在陰影里的那個身影。
“容公子.....你不會看著不管的,對吧?”
容塵自黑暗中走出,身上穿著的不再是清冷如水的白衣,而是冷冽晦暗的黑袍。
他冰冷的面上不帶一絲情愫,只有在看向白嫵時,這雙眼睛里才泛起了絲絲波瀾。
卻是更為偏執的波瀾。
“陛下如此喜愛這北漠國的太子,不如這樣好了,今日,您一同下去陪他如何?這樣你們在陰間還能做對夫妻。”
白嫵:!
碎片你變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但她清清楚楚的在他們眼中看到了難以抑制的怨恨。
是啊。
她把他們折磨成了這樣。
他們不想方設法的復仇才怪呢。
“所以,那個邪教.....是你們搞出來的?”
她早該想到的。
除了妄,誰還會用禍蛇作為一處信仰之神呢?
妄果然揚了揚唇:“陛下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不僅邪教,連北漠對東離出兵也是我們攛掇的。”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北漠國的太子居然膽大包天的對白嫵起了心思。
更沒想到白嫵居然會退讓一步,真的封了他為君后。
他們便再也坐不住了,當天直接趕來了皇城,潛入建章宮,殺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北漠太子。
敢肖想他們的東西,就得為之付出一定的代價。
白嫵緊了緊拳。
隨后她一轉身,直接撲進了衛長策的懷抱,一頓梨花帶雨。
“夫君,阿嫵不是有心要迎娶這北漠太子的,實則是被逼無奈,在阿嫵心里,你才是唯一的君后,鎮北王府一事,也是我的下下之策.....難道夫君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阿嫵被那兩人殘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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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白嫵這一美人計使得恰到好處。
看著她萬般凄楚的模樣,衛長策摟著她的手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其實他早就想明白了。
在當初衛家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她想出那么一條計謀幫助衛家脫身,已是仁至義盡了。
若不是他當時被仇恨沖昏了頭,也不至于看不出端倪,更不至于被迫刺了她一劍。
想到這里,衛長策一咬牙,拔出佩劍,指向了對面的兩人。
“來之前我們可都說好了,今晚的目的是殺了這個北漠太子,若你們想要動陛下,我第一個不同意。”
可惜,對面那兩人顯然不吃這一套。
親眼看著白嫵對衛長策投懷送抱的妄已經是憤怒至極,眼下這般他當即冷哼出聲: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介意這建章宮多一具尸體。”
“你想得美!”衛長策怒道,“我帶了數萬兵馬早就埋伏在了皇城外,若生變故,你們也別想逃脫。”
“呵,你以為你的這點算盤我發現不了嗎?你且試試看,那些兵馬到底是聽你的號令還是聽我的號令。”
“你!”
白嫵:“......”
完了。
抱錯大腿了。
她小心翼翼的環顧著四周,想著從哪里逃出去能更快的搬到救兵。
殊不知一抬頭剛好就撞進了容塵滿是戲謔的眸中。
“陛下,事到如今,您就不用再裝可憐賣慘了吧?也不必想著會有人來救你,這碩大的建章宮除我們之外,早就沒有其他人了。”
隨后,他眸色陡沉,朝著白嫵抬起了手。
“陛下,臣再給你一次機會,過來。”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由違抗的命令威懾。
白嫵瑟縮了一下,漸漸推開了身后的衛長策。
察覺到她的意圖的衛長策連忙攥緊了她的手。
“陛下,您方才說過,我才是你唯一的君后,放心,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就算是死,也會把你帶出去的。”
“我......”
白嫵抬眼看了一下氣壓越來越低的容塵,最后無可奈何般的甩開了衛長策的手。
卻也沒有到容塵那里去,轉而退出了三人的范圍之外。
“你們太過分了,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朕.....”
她漸漸的再無氣力,搖搖欲墜的向后倒去。
在摔落的瞬間,她如愿的在三人臉上看到了驚慌失措。
于是她得逞的揚了揚唇。
果然,他們舍不得殺她。
三人手忙腳亂的把昏過去的白嫵抱在了床上。
下一秒,又開始兵戈相向。
衛長策直接怒不可遏的將劍橫在了妄的脖子上。
“一定是你,都說了把這北漠太子的尸體扔出去,你偏不干,一定是你嚇著了陛下。”
“呵,衛長策,你怎么不說陛下暈過去是因為你之前刺了陛下一劍呢?當時陛下可是臥床了數月有余,這筆帳我還沒和你算呢?”
“好啊,早就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在陵南鎮的時候就是了,你這條臭蛇,老子今天非砍了你下酒不可。”
一陣鐵器碰撞聲后,二人在殿中廝打了起來。
容塵倒也沒勸著,撫了撫衣袖,緩緩的坐在了床邊。
他抬起手,冰冷的指尖落在白嫵的眉心上,而后一寸寸向下。
看著她微微顫栗的睫羽,容塵幾不可察的勾了勾唇。
“陛下,要是再繼續裝下去的話,臣....可就不能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了。”
白嫵倏爾睜眼,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祭司大人......”
容塵冷笑:“陛下莫不是忘了,早在當初,是你親手削去了臣的神職,臣,早就不是什么祭司了。”
“容塵,你還在怨朕是不是?”
容塵擰了眉,試圖抽回手,但卻被白嫵緊緊的抱住不放。
“朕知道朕對你是狠心了些,可朕也沒有辦法啊,你有你的骨氣,朕也有朕的傲氣,朕知道你不想留在宮中,朕最后也成全了你不是嗎?”
她聲色逐漸凄惋,像是在闡述什么不得已的事實。
“可朕也后悔了,你離開后的這些時日,朕一直在想你,想在陵南鎮發生的一切,想你每一次看向朕的滿是克制的眼神....容塵,這些,你都沒忘記吧?”
容塵的指尖驟然縮緊。
他看著床榻上女人逐漸悲凄的雙眼,終究還是長嘆了一口氣。
“陛下.....”
他果然還是無法完全對她狠心。
末了,他冷眸睨向還在廝打的二人,沉聲道:“若是以后還想繼續留在這宮中的話,就給我住手。”
二人瞬間丟了劍,站在原地不動了。
白嫵:嘿嘿,這次抱對大腿了。
但是.....
“等等,朕什么時候讓你們留下了?”
容塵輕淺一笑:“陛下,你確定要再次把我們趕走嗎?”
白嫵:“......”
好的,她不敢。
...
北漠太子身死東宮的消息還是沒瞞住,第二天就傳了出去。
與其同時,還有一個謠言肆意了起來。
那就是當今女帝克夫。
因為先君后在大婚當晚死了。
新君后也在大婚當晚喪命了。
這下,朝堂之上再也沒人敢往后宮送人了。
但奇怪的是。
北漠國得知他們的太子命喪建章宮之后,居然沒有趁機發難。
而是轉而又往東離塞了三個美男。
美其名曰,鞏固兩國交情。
只有白嫵知道。
這一切都是那三個男人的陰謀詭計。
沒辦法,后宮空缺,東離國的名門望族也畏于謠言不敢把自己的孩子塞給白嫵,就一個勁的上書要白嫵納了那三個人。
畢竟死了的話,北漠國還會繼續送人。
于是,次月,白嫵辦了她當女帝以來的第三次婚禮。
這次的婚禮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盛大。
但她卻不敢喝酒了。
夜幕降臨,盈兒站在大殿旁一個勁的勸她。
“陛下,時候不早了,該就寢了。”
白嫵無奈嘆氣。
她倒是也想睡啊。
但是那三個男人,去哪個宮里,她都落不得好。
保不齊還會因此鬧出人命。
與其如此.....
“盈兒,你陪朕回建章宮吧?”
盈兒:?
“可是陛下,今日可是您的大婚之日啊,君后、容侍君、白侍君可都在等著呢。”
就在剛剛,他們三個宮里還各自排派了人來威脅她務必把陛下帶到他們的宮里。
她也犯難呀。
白嫵一拍座椅站了起來。
“就這么決定了,朕哪里也不去,就回建章宮!”
然而她甫一邁出大殿,視線里陡然出現了三個身穿喜服的身影。
妄幽幽的聲音落入她耳中——
“阿嫵這是準備去哪啊?”
衛長策冷哼一聲道:“這還用問,陛下當然是要去我的永寧宮了!”
妄不屑嗤笑:“衛世子倒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衛長策慍怒:“我現在是君后,位分比你高,你這個侍君見到我難道不應該向我行禮?!”
某容姓侍君:“幼稚。”
白嫵:“......”
“要不今晚咱們一起睡?”
衛長策:?
妄:?
容塵:?
但,讓白嫵沒想到的是,她只是隨口一說的話,竟真的被當真了。
他們當即把她架到了建章宮。
白嫵欲哭無淚。
這下抱誰的大腿都沒用了。
容塵反手鎖住了殿門,笑道:“不是陛下說今晚要宿在建章宮哪都不去的嗎?如今遂了陛下的意,陛下為何反倒不愿意了?”
白嫵:這是愿不愿意的事嗎?你們問過我意見嗎?
她哪是娶了三個美男子。
分明是娶了三個爹。
...
一夜無眠。
相安無事。
...
讓宮內外人人都意外的是,這一次女帝大婚,誰都沒有出事。
倒是女帝本人第二天沒有上朝。
還是君后代理的朝政。
大臣們驚訝的發現,這個君后,竟生的和當初的衛小世子一模一樣。
盡管心有疑慮,但他們沒人敢提出來。
畢竟宮闈秘事可不是他們有膽量就能打聽的。
好在女帝即便一下子娶了三個人,也沒有荒廢政務。
東離國在她的治理下蒸蒸日上。
四海來朝,八方相賀。
一代盛世,莫過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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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7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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