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輕車熟路，帶著姜果去小鎮東邊找酥油餅。
明明是買餅，她卻不往鋪子里去，反而去了個屠戶的攤子上。
那屠戶長得兇神惡煞，看到莎莎卻異常友好。
“莎莎來了，今天要買點什么肉啊？”
莎莎認真回答：“買做酥油餅的肉，所以要麻煩叔叔處理好喲。”
“順手的事兒。”
屠戶跟沒看到姜果一樣，轉身就進了內屋，沒過一會就走了出來，手上提著一根正在淌血的……人的胳膊。
屠戶把胳膊放在案板上，也不洗，直接就拿出旁邊的大錘開始砸。
一邊忙活還要跟莎莎嘮嗑。
“這是今天從你們那兒送來的，新鮮著呢，用這炸出來，里面湯汁肯定賊香！”
湯汁說的是……里面的血吧。
姜果抿著唇，一言不發，這場景她在反派組見多了。
她親眼看著莎莎提著被砸成餅的手臂來到了餐點鋪子，被放進油鍋里炸了大概半分鐘就撈出來切成三份。
這酥油餅送到船夫手里的時候，還在滴血。
船夫很開心，三兩下就吃完了餅，一抹嘴上的汁水就讓她們上船。
姜果發現這里的人能看到她，但似乎并不在意她。
真是奇怪，他們分明是把人當食物的，可她這么大活人站在面前，竟然無人在意。
不過她很快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坐著船來到了湖泊中心。
說是中心，并不確切，因為這湖太大了，大得像海一樣，看不到盡頭。
姜果懷疑那邊根本就沒有盡頭。
莎莎也從一開始的興奮，變得垂頭喪氣的。
她一直站在甲板上找媽媽，但天很快就下起小雨來，湖面上很快就只剩下他們一艘船。
她媽媽不在這。
“下雨了，到里面來吧，省得把湖里的東西引出來。”
船夫說著就進了船艙，姜果和莎莎也跟著走了進去。
船艙從外面看很小，但進去后才發現里面很大，三個人坐下都寬敞有余，旁邊還放了瓜果。
“這雨啊，越下越勤了，真是不讓人好過。”
船夫抱怨著，手里拿了個瓜啃個不停。
“姐姐，媽媽是不是不要莎莎了，怎么總是不出來。”
姜果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她：“媽媽只是很忙，過一陣就好了。”
“……”
莎莎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來過這里多少次，從來沒有一次見到媽媽。
小孩子雖然懂得不多，卻也能察覺到一些事情。
比如媽媽或許不在這里，爸爸可能在說謊。
“可是爸爸他……”莎莎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摸著手里的娃娃，豆大的淚珠砸到姜果手背上，是涼的。
“姐姐，我好想媽媽……”
她撲到姜果懷里哭了起來，小身子都在發顫，讓人很是心疼。
“莎莎！”
外面似乎傳來一個聲音，在叫著莎莎的名字。
姜果抬眸望去，看到不遠處湖面上漂著另一艘船。
船頭立了個人，正是穿著白大褂的傅仲。
“爸爸！爸爸我在這里！”
聽到爸爸的聲音，莎莎立馬擦干凈眼淚，起身走出船艙跟爸爸打招呼。
“不要出來，莎莎進去，去船艙里等爸爸！”
莎莎乖巧地回了船艙，坐在姜果旁邊等她爸爸到來。
姜果還挺好奇的，根據船夫所說的話，這湖里面應該有什么怪物，一下雨就會往外面跑，所以他們才不會站在甲板上。
好奇心人人都有，但這時候顯然不是滿足好奇心的好時機。
姜果也沒有問，靜靜看著傅仲的船開過來，他從那艘船跳到這艘，迅速進了船艙。
看得出傅仲對莎莎很好，神情間盡是擔憂。
他仔仔細細檢查了莎莎好幾遍，發現她沒事這才松了一口氣。
“莎莎，以后沒有爸爸的允許，你絕對不許獨自來花街！”
他這話說得異常嚴肅，更偏向于訓斥了。
莎莎垂著頭悶悶的嗯了聲。
傅仲又抬眸看向姜果，眸里閃過一抹疑惑。
“姜小姐，請問你怎么會來這里？開門的鑰……”
他剛說到一半，就看到了姜果胸口掛的金鑰匙，明晃晃的，很耀眼。
老祖宗竟然連鑰匙都給她了，看來是真的很喜歡她啊。
還好自己那天把病歷本給她了，否則按照這兩天消耗人類的速度，說不定姜果什么時候就沒了。
姜果把金鑰匙捏在手里把玩，笑著問傅仲。
“傅醫生這兩天不是忙嘛，所以我找了另外一個傅醫生給我治病，他醫術還不錯。”
“……”好像偷聽到老祖宗的八卦了。
但是這個姜小姐前日不是還說她被非禮……
咳咳，老祖宗看著不近女色，真正追求起姑娘來，速度倒是真的快。
只是不知道到時候祖宗結婚，他要送些什么比較好。
嘶……他還從來沒給祖宗送過新婚賀禮，這下麻煩了。
不然把這次來的人類全都留給老祖宗？
姜小姐也是人類，應該會習慣有人類陪著她吧。
只是人類在這個世界活不了多長時間，早晚會死，到時候就只能把他們的頭接到動物身上了。
希望姜小姐喜歡這份賀禮，只要她喜歡了，老祖宗也會喜歡。
傅仲天馬行空想了半晌，抬眸發現姜果一直盯著他看，他有些不好意思。
“姜小姐……”
他剛出口三個字，船艙便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湖里有什么東西在瘋狂游動，而且還時不時用頭去撞他們的船底。
“糟了！”
船夫也一臉驚愕，頓時破口大罵起來。
“他爺爺的，又沒有人在外面亂晃，這些怪物撞它爹個腿兒！！”
“坐穩了，老子要趕緊把船開回去！”
湖里的怪物圍著游船晃，游船走哪跟哪，還開始撞擊船頭位置。
船夫被撞得顛三倒四的，方向都把不住，罵罵咧咧跟湖里的怪物對罵起來。
“老子船上沒吃的，你們這群狗雜種！瞎了眼了！屎你們吃不吃？！啊？！”
看得出船夫氣急敗壞了，因為這船確實支撐不住。
“咣”的又一下撞擊，船艙開始漏水了，還在以極快的速度下沉。
“爹的，跳船！！都跳！去那艘船！！”
“姜小姐，你會游泳嗎，不會的話可以讓船夫把你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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