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城已經變了樣子，跟她們上次來的時候相差太大。
里面空蕩蕩的，沒見幾個人，而且處處都籠罩著黑色霧氣，看上去危險至極。
姜果和傅衍出現在離明月樓兩條街的地方，這里的路人個個都神色匆匆往回趕。
天色將晚卻不算晚，太陽還沒落山。
姜果隨機抓住一個路人，問他跑什么。
那大叔嚇得瑟瑟發抖，說水下城鬧鬼，熱鬧之前必須回家，否則會被鬼吸干。
見那大叔都快哭了，姜果趕緊放開他讓他回了家。
“難道這里出現了格外厲害的大鬼嗎？”
傅衍認真感知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沒感受到有大鬼的氣息，有可能是這個空間被損壞所以比較動蕩，這種即將破裂的空間會出現裂縫，這些裂縫又偶爾會吞噬鬼的魂體，他們應該是在怕這個。”
姜果點了點頭。
“你能感知到藥水在什么地方嗎？”
傅衍認真試了試，最后還是不行。
“我感知不到，所以這藥水可能在明月樓，但是明月樓現在太危險了，我不想讓你去。”
姜果摸了摸他白嫩的手手，笑道：“沒事，我們就先去看看，不行就撤。”
“好。”
有了姜果的承諾，傅衍這才跟她一起去了明月樓。
比起大街上的空蕩，明月樓則熱鬧了幾分。
每次一有外來者進入這個空間，這里的故事劇情就會繼續發展。
明月樓最大的那個包間里，萬三山正在舉杯慶祝，宣布萬靈靈和張岳訂婚的事。
一時間，整棟樓里熱鬧非凡。
可跟之前比起來，這一次人明顯少了很多，而且，有些npc還不太走心。
比如舞臺上跳舞的舞女，有個舞女跳著跳著舞就開始坐在舞臺邊上發起呆來。
周圍的人也像看不到她的異常似的，繼續重復他們的動作。
還有個手上端著托盤的侍者，走著走著路就開始拿頭撞墻。
沒有人管他，他就一直在那里撞墻。
“看來這個空間的確撐不了多久了，我們要小心。”
“嗯。”
這次，姜果和傅衍打算混進宴會包間里找線索。
萬靈靈坐在桌邊一動不動，在發呆。
她能看到對面的包間里，有她的心上人傅仲。
她正想站起身來跟萬三山說什么，就被姜果一把按住。
“萬小姐，久仰啊。”
姜果笑意盈盈地坐在她旁邊，打算從萬靈靈下手。
整個故事的環節，他們能干預的只有萬靈靈和傅仲的故事。
萬靈靈是軍閥之女，家里好東西肯定不少，傅仲又是醫生，他手里有藥也非常合理。
萬靈靈詫異地看著姜果，不知道這位姑娘想跟她說什么。
“你有事嗎？”
“是這樣的，萬小姐，我家里有人重病，染上了不干凈的東西，急需用藥醫治，我聽人說水下城只有你和傅醫生有辦法，我在想，能不能求你幫幫忙？”
聽到傅醫生，萬靈靈頓時整個人都不安起來，頻繁偏頭去看萬三山是否聽見。
照理來說，她和傅仲的事幾乎沒有人知道。
所以這姑娘來找她求幫忙，還提了傅仲的名字，很有可能是傅仲讓她來的。
萬靈靈家里有那藥，這件事只有傅仲知道，她便更加確信。
她找了個借口說要回去，萬三山便手一揮讓她走。
幾人走到明月樓門口，張岳卻還是追了過來。
跟上次一模一樣，張岳賤兮兮的想讓萬靈靈上他的車。
姜果這次沒放過他，把他叫到旁邊的小巷子里打了一頓，還把他敲暈了。
她回來時，張岳的司機問她少爺去哪了，姜果告訴司機，他家少爺牛子硬了要自己好好處理一下。
司機尷尬得腳趾摳地，還特地送了他們一程，直接把車開到萬家。
萬靈靈很爽快的就把藥給了姜果。
此處無人，她便直接問了出來。
“姑娘，藥的事是傅醫生告訴你的嗎？”
姜果點了點頭，說她是傅醫生的遠房親戚。
萬靈靈許是自己一個人待久了，也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看姜果跟傅仲認識，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了起來。
“或許你們可以出國啊。”
姜果隨意說的話讓萬靈靈眼睛一亮。
“如果待在這里再怎么也是死路一條，不如出國，那里沒有人認識你們，而且傅醫生對外面還熟悉。”
這確實讓人心動。
可確實她從未想過的方法。
自從和傅仲在一起后，他們的愛情無論怎么看都會以悲劇收場。
雖然很多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但萬靈靈心里就是埋藏著那樣的哀痛。
千百個結局，像是命定好的一般，在她腦海中慘烈地表演著，沒有一條生路。
“我……我……”
萬靈靈張口想說什么，但是她突然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你怎么了，萬小姐？”
傅衍眉頭微皺，趕緊拉著姜果遠離她，兩人剛退到房門口，萬靈靈便怒吼著，從身上散發出一團又一團的黑氣。
“那是什么？！”
這看上去不像是簡單的鬼氣，姜果都有些疑惑了。
傅衍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自從他死了以后，還沒有什么事能讓他如此慌亂。
這種預感像是……
“她身體里揉雜著很多怨靈，有人故意篡改扭曲了她的記憶，讓她變成厲鬼。”
“！”
姜果突然想起之前傅仲說的，他和萬靈靈的故事，跟水下城上演的完全是兩碼事。
而且萬靈靈和傅仲，明明是一個時期的人，卻被分到兩個空間里，這件事也讓她很是疑惑。
姜果拉著傅衍的手，問他還記不記得自己死亡的具體位置。
傅衍掐指一算，他十分確定地開口。
“那時他將我囚禁在自己家的府邸，我最后也死在那里，萬靈靈的家就是兩百多年前我的家。”
“這么說你們都是在同一個地方死的，但是死后卻留在了不同的空間？”
傅衍眉頭緊鎖，也覺得此事不對勁。
但也沒有太多時間細想，因為萬靈靈眸中紅光乍現，又變成了之前在明月樓老槐樹下的冰冷模樣。
“你們兩個竟然還敢回來！將我重創成那樣，害我差點被主子打得魂飛魄散，我要你們死！！”
她背后果然有人。
可是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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