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快穿炮灰女配要逆襲 > 第10226章 女郎到死心如鐵(16)
  天邊最后一縷夕陽正緩緩墜入連綿的大漠,烏壓壓的云朵堆積遮蔽,反而被日頭的余光勾勒出昏黃的金邊,晃得營地只看得出營帳密密麻麻的營帳輪廓。

  一行人討論完其中細節出了營帳,已近黃昏。

  朔風呼嘯,乾坤肅殺。

  撲面而來的冷風似乎在空中碰撞出鐵戈之聲,寧墨一身甲胄,跟在寧堅身后。銀色鎧甲隱隱泛著寒光。

  一陣號角聲悠悠響起,瞭望臺上有人高聲嘯叫:“中軍虎威營到營點卯!”

  各個營帳人影攢動,之前人聲鼎沸的訓練場也安靜了下來,隨即便是更交混的聲響——

  沒有人聲,只有此起彼伏的命令聲,腳步聲,還有戰馬打響鼻的聲音,四蹄疾奔的聲音...

  之前領罰寧墨確實心甘情愿,畢竟軍營之中軍律為先,若是人人事急從權,那就毫無紀律可言。

  更何況,太子和皇上派來的人還在場,若是寧堅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才會更加落人口舌。

  不過現在看到這副陣勢,寧墨心中也稍稍熨帖了幾分——

  中軍是寧堅親率的隊伍,其中又以虎威營最勇。若是想要奇襲韓誠等人,一支精銳的騎兵隊伍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寧堅雖鐵面無私,但還是想為女兒保駕護航的。

  寧堅招來幾匹戰馬,剛想讓寧墨挑選一匹,之前寧墨從家里騎來的那匹棗紅色駿馬就不住往前湊,鼻孔還往外噴著氣。

  寧堅冷著眼覷了那匹馬一眼,他之前并沒有讓人帶這匹馬來。要知道,上了戰場,戰馬也是戰士最重要的伙伴。

  重要的戰馬還需披甲,對體力要求極高。戰馬不僅需要有極高的戰斗意識,而且服從性和主動性也缺一不可...

  寧堅剛想發話,讓人將這匹不知道從哪兒跑來的馬趕出去,就看見他的乖女兒用手摸了摸那馬的紅鬃,還拍了拍馬脖子,笑著道:

  “就這匹吧。也無需再給它換甲了。”

  寧堅已經將臉別過去了,本想著再給女兒提供個助力,沒想到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他已經不想開口相勸了。

  “選好了就上馬。虎威營的人還需你自己挑。”

  寧墨和寧堅趕到訓練場的時候,虎威營的眾將士已經點卯完畢,整裝聽令。

  讓他們詫異的是,走上前說話的竟然不是他們的主將,而是之前營中一直傳的神秘莫測的寧家女郎——

  看她披甲騎馬的樣子,似乎是整裝待發?但她一個女郎,就算出身武將世家,戰場也不是那么好待的。

  難不成,她還想記功掛帥?

  眾人正思量間,寧墨打馬走上前兩步,清冽的聲音并不高昂,但在寂靜的傍晚格外清晰,甚至整個訓練場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前戰韓誠投敵,懷貳不忠,公然與羯人勾結賣國,為眾不齒。今我欲率軍將人緝拿,可有勇者自甘與我同去?”

  縱有寧堅鎮著場子,底下還是悄聲七嘴八舌地討論了一陣。倒是也有好些不為所動的,只冷淡地坐在馬上巍然不動。

  寧墨將眾人的反應一一掃過眼底,待看得差不多了,便抬手指了幾個方向,轉頭對寧堅說道:

  “將軍,我只要方才指出來的人便可。”

  底下的人剛想看著熱鬧,看看沒人出來應聲寧墨該如何收場,結果人家竟然迅速指定了許多人!

  寧堅身旁的將官將方才點到的人一一征召出列,一千人的小隊排在最前頭,竟無半點混亂失序。

  寧堅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他身旁的這個女兒,也許是連營中的火光照的人并不真切,他總覺得女兒騎在馬上,還未出征便昂首像個得勝的將軍。

  那股子氣勢倒是像極了老太爺,哪怕自己剛剛給她拋出了難題,都渾然不放在心上。

  “將軍,人已選好。只待軍令。”

  “哦?既你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剛剛為何又要詢問他們?”

  寧墨輕輕揚了揚唇角,目光平靜地和面前上千雙眸子對視,語氣很是輕快:

  “問是由,能找些既忠又勇的最好。如若沒有,那只要忠就夠了。”

  寧墨已經說到這份上,寧堅還有什么不答應的,撫掌笑了兩聲,便將將官傳令下去:

  “虎威營一千精銳聽令!今派你等隨寧墨緝拿叛徒,只許見功,不得擅違!”

  訓練場上響起來一陣激蕩的回響,等響聲散去的時候,一千騎兵打馬掠起的灰塵早已湮滅,營帳內少了一千人并無多大分別。

  倒是寧墨剛剛的舉措,讓眾人又在私下里討論了一陣,甚至有膽大者,還偷偷開了賭局,賭寧墨他們能不能回來。

  此時的寧墨已經率領眾人出了大營,沿著寧堅指出的方向急速行進。

  857也在查探著韓誠等人的動靜,茫茫大漠要找一個人并不容易,有了857倒是能省力不少。

  黑暗中,除了1000精兵呼嘯而過的朦朧的身影,便只剩靜悄悄的山丘溝壑,和偶爾閃過的綠光。

  荒野的夜色最為蒼涼,而在這蒼涼中,自然有著一觸即發的危險...

  終于,寧墨身后的一人忍不住了,拍馬跟上了寧墨的速度,而后示意有事要稟告寧墨。

  那人倒是虎威營中的精銳,之前手下也率領了幾個兄弟,是個小頭頭。現在被寧墨打散了行伍,便只有他一人跟了過來。

  那人先是沖了寧墨拱手行了一禮,而后開口道:

  “寧...也罷...寧大小姐,你有所不知,夜晚行軍很是危險,火把過多便會暴露行蹤,火把不多又易身陷險境...如你沒有明確的方向,可先遣一隊人前去偵察...”

  火把微弱的光下,彼此的面目都看不真切。那人也只聽得到寧墨的聲音,并沒有多少情緒,只是陳述客觀事實一般說道:

  “你說的很對。但如今一切尚屬可知。只管行軍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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