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椿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
她性格開朗活潑,和誰都處得來,不論是小學初中還是高中,都很少和人鬧矛盾。
直到上了大學。
遇到了段念夏。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明明入學時,段念夏和她還能說說笑笑,可等軍訓結束,放完國慶小長假再開學,段念夏就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跟她說話。
就算說話也是夾槍帶棒。
而且時不時地出言嘲諷針對她,請全宿舍喝奶茶,就不給她買,請全宿舍出去玩,就不叫她。
黎椿倒也不是那種厚顏無恥的人,她并不需要段念夏請她吃喝玩樂,只不過段念夏帶著全宿舍孤立她這種行為,真的令她感到非常惡心。
她也直接問過段念夏。
問她為什么針對自己。
段念夏說沒什么特別原因,就是不喜歡她這種土包子。
自那以后。
黎椿就和段念夏兩看相厭。
她們經常吵嘴,幾乎整個專業的人都知道她們倆不合,但也僅限于吵嘴,動手是從沒有的事。
更衣室寂靜無比。
只聽見段念夏粗重的喘息聲。
黎椿感覺臉頰泛起刺痛,緊接著就聽見其她女生的叫喊:“黎椿,你的臉出血了!”
黎椿伸手摸了把。
果然在手上看到了血跡。
段念夏手上戴著一枚環戒,那環戒上面雕刻一朵花,邊緣有些鋒利,她那一巴掌剛好刮破了黎椿的臉。
但段念夏不覺得愧疚。
相反,她看著女孩子臉上那道正在滲血的長傷口,心里驟然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就算黎椿是媽媽真正的女兒又怎么樣,只要她毀了這張臉,把它劃得稀巴爛,到時候舅舅再看見她,肯定就不會覺得她長得像媽媽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如同夢魘般盤桓在段念夏腦子里揮之不去。
就在她還想動手時。
門外突然傳來一道冷冷的男聲。
“段念夏,你在做什么?”
段念夏身體一僵,眼里的扭曲瞬間被驚恐所取代,她緩緩回頭,接著就看見了那個她一直打不通電話的男人,正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口。
“舅……舅舅……”
…………
男人才在校慶舞臺上致辭,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眼下聽到段念夏叫他舅舅,更是驚訝無比。
黎椿抿著唇。
表情難看得要命。
她知道段念夏家里很有錢,但她沒想到段念夏竟然是段秋野的外甥女,這個男人身處這個世界最頂尖的那個階層,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
也難怪。
難怪段念夏能這么肆無忌憚地對她搞校園霸凌。
有這樣一個舅舅,別說只是校園霸凌了,就算段念夏真干出什么人命關天的事,他都能兜底吧?
這么想著。
黎椿的表情就更不好看了。
秋野并不知道黎椿的想法,校慶結束后他沒走,是因為段念夏鳩占鵲巢太久,他需要盡快把這個錯誤糾正。
所以他抱著‘給親愛的外甥女一個驚喜’的想法,找到了更衣室的位置,想在外面等外甥女換完衣服后,帶著親愛的外甥女出去吃頓飯。
這不巧了么。
剛好就在走廊上看到了外甥女的施暴現場。
他走向黎椿。
然而還沒走到跟前,黎椿就退了兩步,那雙眼睛警惕地看著他。
“你想干什么?”
不等秋野說話,她又接著道:“是段念夏她先動的手,就算你是秋夏集團的老總,可以只手遮天,也不能為了袒護她而顛倒黑白吧?”
她咬了咬唇。
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那雙眼里也滿是倔強,像是要走投無路要奮不顧身拼個你死我活的孤勇小獸。
“我可不是好欺負的,你要是敢對我做什么,我就跟你們拼個魚死網破,但……”
她頓了頓。
“但我相信段念夏也不是故意的,只要她道歉,她打我這事兒我就不計較了,我們就此揭過。”
秋野聞言忍不住勾唇。
該說段家人的基因不愧強大嗎?
就算黎椿野草般地生長,沒有接受過一點段秋野的教導,可比起在段秋野身邊長大的段念夏,她卻是心思更穩,也更懂得什么叫博弈之道。
“我憑什么要跟你道歉!”
段念夏到底是被寵壞了,她和黎椿針鋒相對快一年時間,哪次看到黎椿不是高高在上,要她給黎椿道歉,那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當然她話沒能說兩句。
就被秋野一個眼神給按熄了。
“這位同學別害怕,我沒打算做什么,只是想把這個給你。”秋野對黎椿笑笑,將西裝外套里的口袋巾抽出遞給黎椿,“你先擦擦臉上的血。”
黎椿還是有些警惕。
不過對方已經示好,她也沒必要下他的面子。
想了想還是接過了。
“謝謝。”
雖說性格稍微偏激了點,但不卑不亢,腦袋也轉得快,的確比段念夏聰明不少,也值得培養。
秋野笑意加深。
“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看得清楚,是念夏她動手打了你,你臉上的傷我會全權負責到底。”
“至于道歉……”
黎椿對段念夏道歉這事,真沒抱什么希望,畢竟段念夏那么嬌生慣養,剛才都還喊著憑什么給她道歉。
這個男人能給她出醫藥費,就已經很不錯了。
道歉就算了。
她懂什么叫適可而止。
黎椿正要開口,然而下一秒就聽見男人道:“她先動手,那就是她做錯事,做錯事自然要道歉。”
黎椿:“!!!”
黎椿看著秋野,眼睛睜得老大。
真的假的?!
段念夏的舅舅居然站在她這邊,讓段念夏給她道歉!?他原來是這么講道理的人嗎?
段念夏聽到這里也憋不住了。
“舅舅!”
她狠狠地跺腳。
“我不要跟她道歉!憑什么要我跟她道歉啊!她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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