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樓棄揚了揚眉,“難道我不能收徒嗎?”
“額.....也不是這個意思啦。”
時添不懂得他們之間都在聊什么,只是歪了歪腦袋以示他的不解。
雯娘是知道咱們這位園長大人是有多么的討厭麻煩。相比較其他的人,能讓席樓棄收徒可是很難得。
所以這也意味著時添的待遇將會很不同。
雯娘沒有多想只是對這個新來的小師弟有了第一印象。
這一定是一個根正苗紅的好苗子。
席樓棄給時添安排的房間就距離自己不遠,是在同一個院子里。
時添在他第一聲遵囑下,安心的住了下來,第一天席樓棄還是沒那么嚴厲的對待他。
只是教他基本功讓他去練,時添也不似同齡人一樣的怨天尤人。
一般來說,凡是被家里人賣了出來的孩子都會對面前陌生的環境非常恐慌。
可時添非但冷靜的和賀潯一起過來,還很隨意的就留在這里說什么等許先生。
對此席樓棄雖然覺得這小子被許須仲給蒙蔽的找不清方向了,但對自己這個新收的徒弟很愛惜。
畢竟他的條件對唱戲來說可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席樓棄自然不會放過。
時添也很認真的看著席樓棄來教他練腰功和腿功。
唱念做打、串翻身、涮腰、搬腿、云手等等。
光是其中一項都能讓時添學習好久。
所以無論從什角度開始,時添這個年紀正處于不上不下的階段。
一般學戲都是童子功出來的,席樓棄也是童子功開始的。
但是光是時添這個拼搏的勁也讓席樓棄來了興趣。
時添此時剛順了一遍串翻身腰部那一塊就在隱隱拉扯刺痛。
因為原先腰上有傷,所以做這個對他來說真的是最折磨的自我行為。
可他硬是沒出聲,因為他明白席樓棄的規則,要是因為這點就放棄的話。
可是會讓他大為失望,那么他也就不能心安理得的待在這里了。
而且他也很喜歡學戲,就像是一眼就喜歡的,所以時添更加賣力練習。
哪怕大汗淋漓疼的臉色慘白也不愿意停下來。
還是席樓棄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才叫他停手的。
時添的脾氣很倔,這是席樓棄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的事情。
但是沒想到會這么倔。
他從來都沒有和自己說過有傷。
席樓棄來到他的面前想不懂,只是串翻身怎么能讓人翻得臉色蒼白。
“你.....和我回屋。”席樓棄覺得有些事情只有當面問才好。
時添幽幽跟著,哪怕走路腰部拉扯引起的劇烈疼痛也沒喊一聲。
只是沉默的跟著他走到了屋子里。席樓棄看著面前站著的人,沉默許久才開口,“上衣衣服脫了。”
時添一顫,頓時驚訝的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可席樓棄看到他退縮之意更加確定,“你要是還想學戲就脫了!”
聞言時添本就慘白的臉更沒血色,但還是顫顫巍巍的脫了。
時添滿是疤痕的身子,早已經入目驚駭。
席樓棄的目光最后落在時添腰部撕扯過后隱隱流血的痂傷,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時添!你身上有傷為什么不早說?!”
時添急道,“已經沒事了,而且我也可以練得。”
“胡鬧!”席樓棄頭疼的抵著額頭,“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受了傷練這種需要大幅度活動全身的基本功意味著什么?”
“你傷口結痂可不意味著,能不把這個當回事!”
時添自知有錯,所以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垂著腦袋悉心聽教。
席樓棄罵完后,喘著氣看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罵哭的小孩,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哭什么。”
時添抿了抿唇,盡量不讓眼淚落下來,“我.....直到錯了.....師傅不要罵了。”
席樓棄:“......”
他剛想安慰就看到一個人直接攬住了少年,啞口無言。
“怎么還罵哭了?”許須仲看了一眼坐在梨花椅上的男人,眼里滿是責備。
時添聽到熟悉的聲音欲蓋彌彰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一來是覺得丟臉,二來他是真的不想讓許先生看到那么脆弱的自己。
席樓棄咋舌,“就你當好人,這孩子有傷你怎么都不讓賀潯告訴我?”
“他沒有告訴你嗎?”許須仲疑惑。
席樓棄搖頭。
許須仲無奈的揉了揉身旁少年的頭發,隨后幫他把衣服攏好道,“好了,傷口要裂開了,你先去上藥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去找你好不好?”
時添看了一眼席樓棄的臉色隨后乖巧的點頭就走了出去。
直到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兩個,許須仲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席樓棄很看不慣他,眼看著他給自己倒了杯茶,忍不住出聲提醒,“那是我的茶水,要喝自己去叫我那小徒弟給你泡一杯。”
許須仲淺笑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繼續品著茶,“對于時添的事情,我有話和你說。”
席樓棄也看到了他的臉色鎮定了不少難得不去懟他,“有關于時添的?”
“嗯。”
“時添身上的傷是被賣他的男人打的。那時候我原本知道的并不算多,然后我就著手調查卻發現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許須仲尋思半晌才想好怎么形容,“是倭寇。有一些人販子居然和倭寇進行交易,向他們送去少女,雖不知道為什么,但這樣的交易以將近三年。”
“什么?!”席樓棄駭然。
許須仲看起來就比他稍微好一點點,但是先前他調查出來后的震驚和憤怒并不比他少。
“你最近就是在忙這些?”
“嗯,我將事情報告給了上頭,剩下的他們會去解決的。”
不過說起來這一件順藤摸瓜的事情還真的是個意外。
但凡他先前沒有對時添有憐憫之心,他也不會查到這個線索。
這也是為什么午爺那里只有少年而沒有少女的一點,因為少女都被他送給了地方。
席樓棄實在是沒有想到已經有手查到彧城了。
那也就證明距離戰爭到來這里也不遠了。
席樓棄看著眼前一副一如既往的冷臉,憂愁問,“你上頭最近可有什么異動嗎?”
許須仲搖頭,看起來卻是顧慮著什么,“我有一件事情得要問問你。”
“你說。”
“倘若有一天我出了事情,你一定要帶著時添一起離開。”
“他還只是個孩子所以,之前受的苦也很多,你.....大可能的包容一點。”
“......許須仲,在你眼里我就是個只知道嚴厲對待小孩的惡人嗎?”
“咳。”許須仲干咳了幾聲,“那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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