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恍惚時,小秦折返回來,“楚隊,走廊遇見邢支了,他讓你去一趟。”
“知道了。”
楚衍應聲,收回了視線。
他把這張賀卡收起來,鎖緊了最底層的抽屜柜子。
小秦見到他的動作后,不由得嘖嘖出聲。
他調侃道,“呦呦呦,沈哥不就是調任了嗎?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瞧您寶貴的喲。”
楚衍把鑰匙揣進口袋,起身時‘恰到好處’的抬腿給了小秦一腳。
“少廢話。”
小秦揉著屁股,看向走遠的楚衍,撇著嘴和一旁的同事說:“瞧,咱們沈哥一走可沒人壓得住楚隊這小暴脾氣了。”
一旁的同事偷著和小秦樂出了聲,還不忙提醒道:“秦啊,禍從口出。”
小秦稍一擺手:“知道知道。”
這邊。
楚衍走到了邢釗的辦公室。
咚咚——
楚衍敲門。
聽到邢釗說了一聲進,他才推門進入。
“師傅。”楚衍喊道。
邢釗正坐在茶幾前沏茶,聽到動靜看了過去,“來了啊,來,過來試試我新買的茶。”
“欸,好嘞。”楚衍應聲,走去沙發坐下。
剛坐下,邢釗遞過來一杯熱茶。
楚衍接手,聽到邢釗說:“阿暄離開以后,你們一隊可就缺一人了,怎么著,有沒有看上的好苗子?師傅給你調過來。”
楚衍只是抿了一口茶,沒回答邢釗的話。
邢釗瞥了他一眼,“局里沒看上的?正好警校要送一批實習生來,改天我把資料文件拿給你,你好好選選。”
楚衍搖了搖頭:“師傅,這事不急。”
“阿衍,隊里總歸缺個人缺點力量,怎么不急,你可得把這事放在心上。”邊說,邢釗用杯蓋刮了刮杯子里的茶。
楚衍敷衍點頭:“行,我知道了。”
說著,他聽見邢釗問:“怎么樣,師傅這新茶味道不錯吧?”
“嗯,”楚衍笑了笑:“很香。”
邢釗也一樣笑著,為楚衍又添了一杯熱茶。
熱氣騰騰的茶煙在辦公室彌漫起來,香氣同樣在蔓延。
邢釗打破寂靜道:“阿衍,裴醫生那件事,沈暄他告訴你了嗎?”
楚衍喝茶的動作稍頓,嗯了一聲,“是他來隊里當客座顧問的事吧?”
邢釗點頭,“這件事沈暄最先同我商量的,還讓我別告訴你,說什么給你個驚喜,裴醫生來我們隊里怎么就算驚喜呢?”
他咂摸著茶香,瞇了瞇眼看向楚衍:“阿衍,要不讓師傅八卦八卦?”
楚衍聽師傅說的話,不厚道的笑了笑。
不過他卻沒第一時間說出來,倒是先賣了關子。
他輕咳一聲說,“師傅,你真想知道?”
邢釗抬起手,在他腦袋上點了點,“怎么,和師傅還酒葫蘆里藏藥呢?”
楚衍說:“師傅,我這可是公平交易,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你也告訴我一個行嗎?”
邢釗一眼就看出楚衍的心思。
他喝完茶杯的最后一口茶水,說:“你小子,在這跟我套阿暄的消息呢?”
楚衍深深看了眼邢釗。
邢釗嘆了口氣,“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讓你知道的,只是這次行動的任何消息,上面都不會透露給我們。”
“而且他這一走,我們還需要將他存在過的痕跡全部消除,更甚至是系統內部的所有信息......”
邢釗繼續道:“阿衍,你就放心吧,阿暄凌晨的時候就已經坐飛機離開了,他和上級單線聯系,我會時常詢問阿暄的消息。”
邢釗說著,拍了拍楚衍的肩頭,安慰道:“這次行動任重道遠,我們只能祈求他平平安安。”
“師傅,我知道的。”
楚衍稍吸一口氣說,“謝謝您能跟我說這些,作為交換,那我就告訴您那個八卦吧。”
邢釗挑了挑眉:“說來聽聽。”
楚衍把茶杯放下,又看了眼邢釗,“師傅,我記得您這套杯具挺貴,要不先放一放?”
邢釗倒著茶水的手一頓,孤疑地看了看楚衍,“我什么世面沒見過,說說說,趕緊的,一會兒我還去開會呢。”
楚衍哦了一聲,見著邢釗抬起手喝茶時,身形湊了過去。
“其實沈暄做的這事兒還真挺驚喜的,您知道為什么不?”
他見邢釗點點頭,隨即壓低聲音說:“師傅,這事兒挺簡單的,就是因為啊——裴醫生他是我男朋友。”
說著,楚衍立馬繞開了身子。
果然,邢釗聽到這事后剛喝進去的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連帶著那杯子還摔的稀碎。
楚衍忙是站起身,故作驚慌地快步走向門口,語氣快速說,
“嗐,師傅,我早提醒您了哈,這杯子我可賠不起!”
砰一下,楚衍出去前還順帶關上了門。
“楚衍!”門內響起邢釗聲音,“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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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楚衍都在整理案件報告,確實挺空閑。
午餐時間眼見著就到了,裴淮硯很準時的給他發送了消息。
【裴淮硯】:寶寶,吃飯地點選好了,我開車接你,已在門口。
楚衍回復了一個好的,開始收拾起桌面上隨處擺放的文件。
跟著起身離開。
他走到大門口去,看到那輛熟悉的車。
楚衍繞到副駕駛,一打開車門發現里頭的冷氣開得很低。
透涼的風一下子侵入身體,讓楚衍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剛坐上副駕駛,張了張嘴,“阿硯——”
話說到一半,裴淮硯稍反常的伸手抱住了楚衍。
楚衍身子一繃緊,聽見耳邊那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阿衍,原本以為在醫院里當值那么多年,早已經看淡生死了,可今天連續三臺手術......”
裴淮硯說到這,聲音戛然而止,他收緊手臂,反而把楚衍摟得更緊。
“我都沒能把病人從死亡徘徊線上拉回來,尤其是最后一位患者。”
楚衍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阿硯,那你和我說說最后一位患者的事吧。”
裴淮硯悶悶嗯一聲,說:“患者是個男人,送他來的有他的父母,還有他的...男朋友。”
他說到這,嘆了口氣,“他受不了父母的壓力,還有現實的詆毀,選擇了......跳樓。”
“我看到他父母歇斯底里的打罵那個男生,而男生只能跪在地上一遍遍哭著說對不起......”
“后來男生的父母也到了,沒有一句安慰,迎接他的也是鋪天蓋地的罵聲。”
裴淮硯放開楚衍,他伸手撫了撫楚衍的腦袋,眼里沾染了幾分無奈。”
楚衍抿了抿唇。
一個是男朋友的去世。
一個是男方父母的壓力。
一個是自己的父母也不理解和成全自己。
這也許不需要細想,估計換了誰都承受不住。
他說,“男生自殺了,對吧?”
裴淮硯沒有搭話,沉默著垂下眼。
楚衍吻了吻他的耳廓,“阿硯,別怕,我們會好好的。”
“你也不需要有那些顧慮,我是不是該說......幸好我是個孤兒?”
裴淮硯摸了摸楚衍的腦袋,“這哪里是幸好,笨蛋。”
“那我說,我愛你。”
“我更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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