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嶽眸光柔和,“惹了也沒事,別有負擔。”
祂娶她是想要護著她無憂無慮,不是要給她套上枷鎖的。
溫欣抿唇一笑,“沒有負擔,我還想靠著神后的身份耀武揚威呢。”
秦嶽寵溺道:“好。”
溫欣眉眼生花,笑容明媚極了。
她踮起腳尖親了一下祂的下巴,還沒給滿心悸動的尊上反應時間,話題就已經轉移到別處去了。
“對星冉的事情,哥哥你有什么打算嗎?”
秦嶽只能無奈地按下血液沸騰的沖動,跟她說起正事來,即便這正事祂完全不喜歡。
“你之前是想封印了他?”
這話一出,溫欣又心虛了。
畢竟她剛回到大世界,記憶恢復,不尋思著來找自己的道侶,反而去找其他男人……雖然她是為了去算賬,坦坦蕩蕩的,但是,就怎么說呢?
多少是有些擔心祂介懷和生氣的。
何況她還差點又一次把自己給搭上了。
溫欣清了清嗓子,主動認錯,“這事是我魯莽了。”
她選在虛無的虛空縫隙跟星冉清算舊賬,就是擔心他又牽扯到無辜生靈來。
只不過,她多少還是有點小看了星冉。
之前溫欣還有疑惑為什么秦嶽能準確找到她的位置,出現得那么及時,但現在,她明白了,是因為道侶契約在。
也還好有道侶契約,不然她又要栽了。
溫欣是真的慚愧,果然神魂剛修復,腦子還沒能適應,一醒來就干傻事。
她是真的要反省,也是真的對祂抱歉。
聞言,秦嶽有些詫異,更多的是喜悅,不僅沒有責怪她半分,只關心著她的安然,“你沒受傷就好。”
對此,溫欣更加內疚了,軟聲對祂說:“下次我做這種事情前,一定會找你商量的。”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坦誠和信任,她擅自冒險,不僅是讓祂擔心,也會叫祂傷心的。
秦嶽眉梢眼角皆是笑意,心頭滿足,“好。”
從很久以前祂就知曉,若她能愿意接受祂,就會徹底對祂敞開心扉,給予祂所有的信任和溫情,讓祂往后歲月都不會再孤獨寂寥。
兜兜轉轉,終究是祂運氣不錯,再次賭贏了。
“哥哥,你說,極魘邪靈是不是真的天生壞種?而我當年不應該阻止十方主神滅殺他的?”
說回星冉,溫欣神色有點郁郁,先前她表現得再冷漠,到底不是真的無情。
當初她也是真的用心在教導星冉,對他有著美好的盼望,只希望他能擺脫宿命,堂堂正正地活在天地間。
可最后,不僅他們反目成仇,他還滿身罪孽,墮落成魔。
溫欣心里沒法坦然,更是給她的信念蒙上一層陰影。
縱然再給她一次選擇,她還是會救下星冉。
可……
溫欣難受地閉上眼睛。
秦嶽將她攬在懷里,清冷的聲線如天際渺渺梵音,輕易撫平她的所有負面情緒。
“所有生靈都有他們各自的緣法,宿命和預言不過一種先知,可未來莫測,皆是變化,怎么活,怎么走,是他們的選擇。”
溫欣仰頭看祂,“但是哥哥沒有否認極魘邪靈生來就是壞種。”
秦嶽輕嘆一聲,“他們從邪惡中誕生,要么是無情無欲的殺戮機器,要么是執念成魔的毀滅者,古往今來,從無一例是例外……但規則允許他們誕生,所以我也想,既然他們存在了,那就誰都沒有資格去隨意抹殺掉。”
只是規則也沒有規定不能除掉他們,十方主神為大世界的安穩著想沒有錯,溫欣憐憫眾生,為他們尋一線生機更沒有錯。
只不過……世事難料,也是星冉守不住自己的心,犯下大錯。
溫欣扯了一下唇瓣,笑得有點苦澀,“哥哥真會安慰我。”
她敢保證,星冉的事情,諸神中會這么想的,也只有祂一個。
秦嶽溫熱的指腹輕撫她緊蹙的眉頭,“不是安慰,是真心話。”
“當年哥哥聽到我跟十方主神作對,救下星冉的時候有沒有很驚訝,或是無奈我的闖禍能力?”
極魘邪靈到底該不該一出現就抹殺的問題過于沉重了,溫欣感悟不了這個問題,只能扯開話題。
秦嶽知道她心里依然不好受,無聲地嘆息,“如果你不救,就不是你了。”
敢于反抗,永遠炙熱明媚才是她。
溫欣忍俊不禁,揶揄祂,“我看哥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才對。”
秦嶽耳根微燙,但是并不否認,再則,她做什么,在祂這里,確實都是好的、對的。
溫欣再次將自己埋到祂懷里,悶悶道:“如果我錯過你,我以后一定會后悔死了。”
秦嶽撫著她的頭發,“不會的。”
“哥哥,通緝星冉吧,”溫欣忽然道,“誰都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她神魂破碎,魂魄碎片在虐文世界里經受一次又一次的折磨,這是對她當初救下極魘邪靈,放任他成長,導致諸神大戰的懲罰。
那星冉,他掀起戰爭,屠戮無數生靈,也該為自己犯的錯贖罪。
溫欣知曉,到現在秦嶽都沒有在九重天發起對星冉的絕殺令,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但星冉,罪無可赦!
秦嶽薄唇微抿,擔憂地看著她,“阿欣……”
“哥哥。”
溫欣坐直身子,眸光堅定地看著祂,“你是九重天之主,統御大世界,即便是我也不能讓你徇私枉法,否則,你如何讓諸神信服,而上梁不正,下面也會陽奉陰違,最后,整個大世界的秩序混亂,殃及無數小時空,那會有多少無辜生靈為此遭殃?”
這樣的罪孽,溫欣背負不起,更不愿看著祂聲名盡毀,神格被污染,甚至是墮落為魔。
“從我遇到你的時候,你就是威嚴英明、心系蒼生的君王,令我欽佩萬分,所以……”
溫欣抬手撫上祂的臉,“哥哥,我不想當妖妃的。”
秦嶽喉結滾動,握住她的手在唇邊輕吻,“如你所愿。”
溫欣俏臉染上緋色,眉眼彎彎。
秦嶽看著懷中女子再不似從前清清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眸若秋水、靈動嬌憨,心口有一團火焰在劇烈灼燒著,是想要將她揉進骨血里的瘋狂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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