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邊泛起魚肚白，顧云聲感覺到身體里又開始生出新的陰戾之氣。
一點點變得濃郁，但還好，就跟往常差不多。
這在之前的每個月十五號都不曾有過的。
顧云聲身體里的陰戾之氣，在凌晨的時候會有個大爆發，也就是昨晚阿濃看到的那樣。
這種情況下，顧云聲會有短暫的失去理智，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或者說，像是生出了另外一個人格。
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并不承認自己是顧云聲。
往常聞大師都會帶著幾名徒弟守著顧云聲，不讓他離開云山莊園，也不讓外面的邪祟闖進來就好。
當然，說得容易，實施起來卻是很難。
那個時候的顧云聲實力堪比鬼王，很難對付。
每次聞大師都要聯合徒弟，耗費精力才能控制住顧云聲。
等時間一點點過去，天亮后，顧云聲身上的陰戾之氣就會減弱一些。
然后顧云聲就會恢復理智，配合聞大師。
但他吸引邪祟的體質不會變。
就像現在。
顧云聲轉頭看向落地窗外，整個云山莊園像是有一層無形的罩子。
那是聞大師的陣法。
昨天聞大師離開之前，還又加固了一番。
陣法罩之外，漸漸有一些游魂邪祟聚集。
它們都是不自覺被顧云聲吸引過來的，有些都還帶著茫然。
它們游蕩在罩子外，憑靠本能舍不得離開。
有些厲害點厲鬼之類的，已經開始嘗試撞擊罩子了。
隨著顧云聲身上的陰戾之氣越來越多，外面的邪祟也越來越多，幾乎遮天蔽日。
這副場景，如果被普通人看到，怕是要嚇到以為世界末日降臨。
顧云聲眉頭微微皺起，不確定陣法能不能徹底擋住那些邪祟。
剛這么想完，那陣法罩被一只看起來就很厲害的鬼撞出了一點裂痕。
幾乎瞬間裂痕變大，陣法有了縫隙。
各種形態的邪祟開始爭先恐后地從縫隙涌進來，興奮地朝著顧云聲這邊涌來。
顧云聲站起來，心里想的是不能讓這些邪祟傷害阿濃。
然而就在那些邪祟即將靠近落地窗玻璃的時候，一只火紅色的鳳凰從顧云聲身后飛出。
烈焰加身的鳳凰穿過落地窗，直直朝著那些邪祟沖去。
鳳凰先是并不怎么大，在穿到外面的時候，身體才陡然變大。
邪祟像是被釘在原地一樣，愣愣的看著那只鳳凰。
鳳凰仰天嘯一聲，然后煽動翅膀，俯身張嘴，一口吃掉了那只快成為鬼王的厲鬼。
至于其他的邪祟，都被鳳凰的烈焰燒得魂飛魄散了。
外面的邪祟被震懾住，一時間不敢進來。
顧云聲在鳳凰出現的時候，就回頭看向床上了。
之前在城北郊區的時候他曾經看到過鳳凰出現，那是阿濃的手筆。
果然，顧云聲回頭就看到，阿濃坐在床上。
她手還維持著祭出鳳凰的手勢，眼神凌厲地看著外面，全然沒有以往的天真爛漫。
直到確定外面那些邪祟短時間內不會進來了，阿濃才收回視線。
“你沒事吧？”阿濃看著顧云聲。
顧云聲搖搖頭，唇角帶笑：“未未你醒來得很及時。”
阿濃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昨晚好像在修煉來著，怎么睡著了？”
顧云聲聽她這么說，愣了愣。
這是，忘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
顧云聲心情有些復雜，說不上是松一口氣多些，還是失落多些。
他垂著眸，長而濃密的睫毛擋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坐在床上的阿濃卻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
顧云聲抬眸重新看向阿濃。
就見阿濃那白皙粉嫩的臉頰，漸漸變得……越來越紅。
阿濃看看顧云聲的唇，又趕緊移開視線。
“咳……那個……我……我先回客房了……”
說完，阿濃掀開被子，光著腳就往房門跑。
跑到一半，她頓住。
似乎是糾結了幾秒，她轉過身，小跑到顧云聲面前。
阿濃抓起顧云聲的手，咬破指尖在他手心里畫了個壓制符。
這樣一來，外面的邪祟游魂就感覺不到陰戾之氣的存在了。
畫好后，阿濃剛要收回手，卻被顧云聲反手握住。
阿濃抬頭，茫然地看著顧云聲：“怎……怎么啦？”
顧云聲也垂眸看著她，阿濃臉上還帶著剛剛害羞的紅暈。
兩人站在床邊的地毯上，距離不超過二十公分。
凸起的喉結滾動一下，顧云聲薄唇輕啟：“未未，我喜歡你。”
明明害怕因為太突兀而被拒絕，但顧云聲還是不受控制地說出來。
阿濃微微張嘴，眼睛也瞪大些，像是有點驚訝。
見她遲遲不說話，顧云聲的心七上八下的，從來沒有過的緊張。
他活了二十幾年，除了陰戾之氣他沒有辦法，其他做什么都是順風順水，成竹在胸。
只有在阿濃這里，他體會到了什么是緊張忐忑。
顧云聲張嘴：“你……”
“那，你要跟我談戀愛嗎？”阿濃問顧云聲。
顧云聲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睜大，眼眸也慢慢變得明亮。
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結結巴巴的開口：“可，可以嗎？”
阿濃臉上還是紅撲撲的，有些羞澀，但那雙眼睛卻明亮澄澈，像是盛滿了整個星空。
那唇型完美，水潤飽滿，昨晚他嘗過一遍又一遍的唇輕啟：“可以啊！”
顧云聲的耳邊仿佛有煙花炸開，絢爛迷人。
心里也仿佛開滿了花，是他說不出來的喜悅。
顧云聲愣了好幾秒，才確定這不是夢，不是幻聽。
他伸手，試探性地去摟阿濃的腰。
阿濃卻在這個時候，主動撲到他懷里，語氣雀躍：“那我可以對你為所欲為嗎？”
為所欲為？
顧云聲被阿濃逗笑。
女孩都這樣主動了，他也不能太矜持。
顧云聲的手摟住阿濃那纖細的腰肢，將她擁入懷中。
他們是那么的契合，仿佛就該擁抱在一起的。
顧云聲低頭，聞到阿濃發間的馨香。
他的唇高高揚起，恢復清洌動聽的嗓音，語氣滿是寵溺：“嗯，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要我的命都可以。
阿濃當然不要顧云聲的命，就是饞得不行了。
于是她的手，穿過顧云聲的衣擺，摸上了他緊實的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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