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黛，我喜歡你。”
“嘭——”
一道黑影裹著疾風而來，拳頭狠狠砸在柏川的臉上。
“啊！打人了！”
校門口的學生紛紛側目，有人掩嘴驚呼。
“小白臉，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別動我的人？”
少年眼神森冷，柏川擦著唇角的血，從地上緩緩爬起。
他輕笑，目光從周聿白的臉上移到蘇黛臉上，問：“蘇黛，這就是你拒絕我的原因么？你喜歡這樣的？瘋子？”
“你、找、死！”
周聿白的眼底彌漫起濃濃戾氣，把蘇黛拉到一旁，一步步朝柏川走去。
“怎么？我說的有錯么？”柏川絲毫不懼，他注視著蘇黛，試圖從她平靜的眼里找出些許懼怕的痕跡，可是，沒有。這個發現令他心情不虞，“蘇黛應該不知道吧，你真正的樣子。一個發起瘋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人，在我看來跟野獸沒什么區別。你是否忘了，你曾經因為失控，毀掉了某個人的后半生？”
他在知道周聿白受不了刺激的情況下，依舊這么做了。
就是想看到周聿白發狂。
“那又怎樣？毀？”周聿白笑容嗜血，倏然扯住柏川的衣領，屈膝重重擊在他的腹部，在柏川壓抑的悶哼聲中，低低道：“能被我收拾的人，從來不是什么好東西。你應該感謝的是，我還能留他在這個世上，哪怕茍、延、殘、喘——”
“你他媽……”
少年撕去了偽裝，猛地反撲回去。
最不可思議的大概是——柏川居然跟周聿白打得有來有回，并不是毫無反手之力。
光團現在也是見過市面的統子了。
它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把瓜子，咔嗒咔嗒地蹲在蘇黛肩頭嗑起來。
語氣興奮：【哦豁！打起來打起來！】
蘇黛被咔嗒咔嗒嗑瓜子的聲音吵得腦瓜子疼，在拂肩膀時，一巴掌把它拍飛。
“你現在不擔心你家主人了？”
【哎喲！哎喲！】
光團在地上滾了兩圈，叫著爬起來，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嘿嘿笑：【哎呀柏川明顯打不過主人嘛！我才不擔心呢！】
蘇黛挑眉，再看去時，柏川剛好被周聿白一腳踹在地上。
他笑得嘲弄，漫不經心地一腳踩在柏川肚子上，“你似乎也沒那么能打。”
柏川躺在地上咳嗽著發出笑聲，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蘇黛，“蘇黛，你喜歡這樣的瘋子嗎？”他又問了一遍。
這樣一言不合就會失控，喜歡用暴力解決麻煩的瘋子、變態。
柏川的惡意那么明顯，褪去偽裝的他看上去，也不過如此。
四目相對，蘇黛唇角輕輕揚起一抹淺淡笑意。
無聲啟唇：【我喜歡。】
柏川笑意僵住，面上的挑釁神情消失不見。
差不多可以了。
蘇黛已經看到學校的保安被好心的學生叫來了，正提著警棍往這邊走。
她走過去，握住少年的腕子。
力道很輕，卻輕易就把少年扯到了身邊。
【走了。】蘇黛拉著他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哎你別走！誰許你們在學校里打架的？不知道這是學校啊？！”保安大叔快步追上來，還沒靠近，便被偽裝成路人的保鏢攔住。
柏川踉蹌著起身，他白色的襯衣上已經沾染了許多灰塵，唇角染血，靜靜站在那里，像是明月跌落泥潭，令人心疼。
“同學，你沒事吧？”保安大叔被攔住，面色很不好地問柏川。
柏川搖搖頭，習慣性地露出笑意。
“謝謝，麻煩您了，我跟同學鬧著玩兒，沒大事。”
哪怕他單方面被打，鬧大了也不會得到任何回應，這一點柏川很清楚。
保安大叔還想說什么，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沒聽兩句便臉色大變。看了看柏川，又看看那對年輕男女消失的方向，閉上嘴很快走了。
看吧，就是這樣。
柏川眼神諷刺。
遠處，段晴雪捂著嘴不住流眼淚，如果不是云楚音拉住了她，她恐怕早就沖過去了。
看到心底戀慕的男神一身灰撲撲，滿是傷痕地上了車，她才放下死死捂住嘴巴的手，嗚咽出聲，“蘇黛為什么要這么做？就算……就算她不喜歡班長，可是也沒必要讓周聿白打人啊！周聿白就是個瘋子，班長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也許其中有什么誤會呢？好啦，天色不早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云楚音在校門口跟段晴雪分別。
她看著逐漸清冷的柏油大道，忽然輕聲問：“系統，他們看上去都那么喜歡蘇黛，甚至為了她不惜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打出手，我真的能完成任務嗎？”
系統沒回答，而是道：“看到周聿白跟柏川坐的車了嗎？那些都是特殊定制，上頭的族徽更是代表著他們的身份。他們將來都是處于東夏國食物鏈頂端的人，無論你獲得了他們中任何一位的好感，都可以過上你兩輩子都觸不可及的上層生活。”它在云楚音上了公交車后，補充：“如果任務失敗，你會變成最普通的模樣，我也會跟你解綁，如果你想失去一切，這輩子搭載最多的交通工具就是公交車的話。”
說罷，它就不再開口。
它明白，云楚音會想通的。
這個女孩的心里有貪婪的種子，這便是它被她吸引綁定的原因。
……
上了車，周聿白一下子撲到了蘇黛的懷里。
蘇黛：“……”
少年的聲音悶悶，情緒也很低落，一時讓蘇黛拿不準，他究竟是不是在占自己便宜。
“小啞巴，你也覺得我是瘋子么？”
蘇黛頓了頓，手輕輕落在他的背上。
在女孩懷里的少年肆意地汲取著她身上的香氣，愉悅地勾起猩紅唇角。
原來小啞巴吃這一套啊——
“我已經跟柳西棠說了，我會配合他的治療。而且，我們相處以來，我也沒有再失控過，對么？”
周聿白抬頭，不動聲色地注意著蘇黛的情緒，不放一絲一毫波動。
然后，蘇黛對上他的視線，緩緩抬手拉下自己的衣領。
于是，脖頸處一圈粉白的牙齒痕跡便躍入眼底。
周聿白：……
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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