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言不合，就在隊里吵了起來。
應紅雪更是直接起身，啪地砸了鼠標，扔下耳機轉身就走。
永川還坐在電腦前，眼睛都氣紅了。
蘇黛閉了閉眼，“有什么話等下再說，等這局結束。”
永川應了一聲，只是后面他的狀態被影響，到底是沒打出優勢來，很快結束了這把游戲。
宋瑯月只殺了應紅雪，并沒有管開車的永川跟副駕駛上的蘇黛。
他們換了一個方向走，只是沒想到很快就收到了hj團滅的消息。
宋瑯月皺皺眉，發生什么了？
蘇黛摘掉耳機，覺得身心俱疲。
她呼出一口氣，轉頭，看到永川悶悶地坐在位置上，曾榮軒正在勸他。
眸光閃了閃，心底閃過愧疚。
這件事其實也怪她，是她一意孤行，想要將應紅雪拉進隊伍，快速組建一支‘完整’的隊伍出來，因此，刻意的忽略了許多問題。
比如應紅雪的性格跟他們是否適配？他又是否能聽從指揮，跟隊員們相處融洽？
這一切都很難說。
現在，不過是把蘇黛試圖掩蓋的事實，都搬上了明面上而已。
她走過去，輕輕拍拍永川的肩膀。
“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一句話，讓永川眼淚都差點兒出來。
他仰頭，“隊長……”
他不覺得委屈，他知道隊長是為了這個團隊好。
可是——
“隊長，真的沒辦法讓tsuki成為我們的隊友么？我真的覺得他的節奏很好，跟著他打游戲特別有感覺。”
那個人身上就是自帶一種會令人熱血沸騰的磁場，讓人忍不住想要跟著他沖鋒陷陣。
這或許就是強悍實力所帶來的崇拜感與安全感吧。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蘇黛似乎感覺唇上火辣辣的觸感再次涌現了。
她垂下眼睫，許久，她輕聲道：“我會試試。”
-
艾錦文正在訓練室外抽煙。
蘇黛指指墻上的標識，提醒，“基地禁煙，記得交罰款。”
“你……咳咳咳……”
艾錦文又想氣又想笑，被煙嗆的咳嗽起來，“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胡扯這個？”
蘇黛問他：“應紅雪呢？”
“跑了。”
馮詩翠沒好氣地從隔壁會議室走出來，抱著臂膀，眉頭擰著一副對應紅雪很看不上的表情。
“嗯？知道了。”
馮詩翠看她一眼，沒從她臉上看出異樣來，提醒道：“黛黛，應紅雪不適合你們，他是一匹真正的獨狼。雖然我對游戲的理解沒你們深，但好歹做一行那么多年了，一些基本的看人眼光還是有的。他不是能沉下心鉆研一件事的人，他的心思太浮躁了。”
蘇黛沒想到馮詩翠看人的眼光那么毒辣，她說的不正是應紅雪嗎？
“今天試訓到此結束吧，以后也不用再聯系他了。”蘇黛輕聲道。
艾錦文挑眉，“放棄了？”
其實他也有此意，在他心里，最滿意的還是tsuki。
可惜啊……
艾錦文仰天長嘆。
蘇黛：“要是有好苗子，你們也可以再接觸一下，新人也可以，我可以教。”
聽到她這話，艾錦文跟馮詩翠對視一眼，無奈搖頭。
拿下世界冠軍，已經成了蘇黛的執念。
這么些年，他們都懷疑蘇黛是偷偷在身體里裝了一根發條嗎？可以永遠不知疲倦地為了目標努力下去。
他們這些華景的老友，都漸漸有了自己的生活，只有蘇黛，始終不曾忘記。
艾錦文答應下來，二隊沒有，只能從外面找了。
還有老板那邊，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拖延一下。
今天下午鬧了這出，艾錦文干脆給他們放了假，讓他們晚上出去玩玩。
永川家在本地，當晚回家住區了。
曾榮軒說自己要去看電影，一個人跑了。
馮詩翠接了一通電話，叫上艾錦文跟副教練就一起走了，說是老板叫開會。
蘇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半夜卻聽到樓下傳來艾錦文醉醺醺的哭聲。
她披了外套下樓，基地很安靜，幾乎已快人去樓空。
有點天賦的孩子為了尋找出路，都離開了，剩下的只有沒有戰隊愿意收留，只能拿拿死工資的一些少年。
樓下只開了一盞很昏暗的燈，艾錦文坐在客廳吧臺附近一處階梯上，正捂著臉，聲音就是從他口中發出來的。
馮詩翠端著杯蜂蜜水過來，就發現蘇黛不知道何時下來了。
她一怔，問：“把你吵醒了？”
馮詩翠過去踢踢艾錦文，把水塞給他：“喝了，加了蜂蜜。真是的，不能喝就別逞強，當你千杯不醉呢？”
艾錦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還沒意識到蘇黛在旁邊，帶著哭腔道：“我心里苦啊！阿景把戰隊交到我手里，我當時在他墓碑前保證過的，說到時候一定捧著冠軍獎杯來看他，結果現在，不僅hj要解散了，就連黛黛……我都……操他媽的熊為民，他居然還想把黛黛他們賣給其他俱樂部，他有沒有良心啊？！”
“老艾！”
馮詩翠想提醒已經來不及了，蘇黛聽得清清楚楚。
她漆黑的眼瞳中一片清明，神情沒有波動。
平靜地問：“老板想解散hj，把我們賣掉是么？”
艾錦文酒直接被蘇黛的聲音嚇醒了。
猛地抬頭，抹掉眼淚，赫然看到蘇黛就站在眼前。
“黛黛，你——你都聽到了？”
蘇黛與他對視，“老板想把我們賣給哪家戰隊？”
“黛黛，你別聽我瞎說，這都是沒影的事，你放心，我不會……”
馮詩翠眉頭緊蹙，“都這種時候了，還瞞著她干什么？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戰隊，他們有意向想把你買過去，包裝成明星選手。”
其實看中的也不過是蘇黛的外觀罷了，她的年紀，本身就打不了多久了。
所以可以想象，一旦蘇黛過去，他們為了回本，也會盡可能的榨干蘇黛身上最后一絲利益。
hj竟已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艾錦文捂著臉，沒說話眼淚就落了下來。
“對不起啊，黛黛。”
沒能幫你視線阿景的愿望，就連你們也保不住。
茫茫的黑夜里，馮詩翠坐在艾錦文身邊，兩人身上似乎背著沉重的大山。
蘇黛望著他們，這兩個始終陪著hj的‘老人’，其實以他們的能力，到哪里沒出路呢？死磕hj，被老板拋棄羞辱，不過是為了當初的情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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