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屁！徐老四你他娘的，老子弄死你——”
賀川眼疾手快，在衛城沖出去的瞬間，扯住他后衣領硬是把人扯回來了。
他心緒難平，更多的還是被羞辱的憤怒。
試問哪個男人被這樣嘲諷不瘋？
“放開我！松開！”
衛城嘴里罵罵咧咧的。
在他跟賀川較勁時，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從他身邊徑直走向徐四。
大手扯住徐四的前襟，一拳狠狠砸了上去。
“啊！”
徐四痛呼出聲，他捂著臉腦袋發暈，“衛二！你別太過分！”
誰也不是普通出身，就算他忌憚衛斂，卻也不怕得罪他。
衛斂垂著眼，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唇。
徐四看到了他眼底的一抹兇戾，暗道不好，卻已經來不及了。
衛斂直接把他摜到地上，一腳踢中他的腹部，徐四滑出去幾米遠，堪堪被自家下人攔住，疼的五臟六腑都好似移了位，抱著肚子在地上蜷縮成了蝦米。
軍靴踏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極具有壓迫感。
徐四疼的往下人懷里縮。
“攔住他！趕緊攔住他！”
下人倒是想攔，衛斂一腳一個踢飛出去。
徐四知道衛斂這人的厲害，不過他是紈绔，平日跟衛斂他們這種人也接觸不到，也能維持表面的和平，看到衛斂沉著臉，他咬牙吐出一口血沫，“衛斂！你別太過分！”
他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衛斂。
衛斂面無表情地他抬腳，軍靴踩在徐四的臉上，把他的臉都擠的變了形。
徐四顧不得屈辱不屈辱了，他是真的慌了。
“唔……衛……”
軍靴慢條斯理地從徐四臉上碾過，衛斂淡淡道：“你記住了，這個女人，她進了我衛家的門，那就不是誰都能出言冒犯的存在。我不管你是玩笑還是真有此意，但在我這里，我只允許你犯這一次僅此次，再有下次，我直接拔了你的舌頭！懂？”
話到最后愈發狠戾，腳下一沉。
周圍人恍惚仿佛聽見了骨頭咔嚓作響的聲音。
徐四臉疼的都快失去知覺了，他嗚咽著連連道：“懂懂……唔快放開！”
他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蘇黛挑眉，眼底快速掠過一抹笑意。
還挺護短。
衛城也愣住了，他本來就怕這個弟弟，見他發飆，頓時不敢吭氣兒了。
忽然——
啪嗒一聲。
他耳朵動了動，就看到腳底下一把通體漆黑的手槍被人丟了過來。
他長在大帥府，對這東西自然不陌生，可——這槍，是蘇黛丟過來的。
沒錯，正是早飯時，衛大帥送的那把槍。
他面露遲疑。
衛斂收回腳，漆黑的眸子也轉向蘇黛。
女子雙手放在膝上，氣質清冷婉約。
說話調調也很好聽。
她笑了下，“光是肉搏有什么意思，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腳，全是皮肉傷，是打不死人的，”她眨著漂亮的狐貍眼，眼底水波瀲滟，“槍就不一樣了，只需要輕輕一下——”
她兩指并攏，做出一個開槍的手勢，槍口指向徐四所在的方向。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她方向偏了偏，反倒像是對準了衛斂的心口。
溫溫柔柔道：“就像這樣，嘭——”她做了個口型，豐潤柔軟的唇瓣似多汁的蜜桃，“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怎么樣？”
蘇黛放下手，偏頭，“很簡單吧？”
衛城嗓子發干，一會兒看看蘇黛，一會兒又看看腳邊的手槍。
衛斂擰了下眉，胸膛里那顆心在狂跳不止，他下頜線緊繃，咬肌的地方凸出一小塊，無聲訴說著他內心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平靜。
“靠……”徐四咬牙無聲咒罵，一群瘋子。
本來衛家有衛斂這個瘋子已經夠了，誰知道衛城討的老婆更瘋！
他咽下一口血沫，催促小廝，“愣著干嘛？還不趕緊扶我出去！”
他奶奶的，再留下來，指不定就要被衛城那廢物一槍崩了！
百樂門是吧？以后他再也不來了！
蘇黛見他要走也沒有阻止，就在徐四松了一口氣時。
衛斂淡淡叫住他：“等等。”
徐四脊背一僵，卻不敢不停。
衛斂：“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徐四面部肌肉止不住的抽搐，“什，什么？”
衛斂指了指一地狼藉,“把別人的地盤破壞成這樣，就想拍拍屁股走人？賠錢。”
青年言簡意賅，一臉嚴肅的要債。
徐四一臉的屈辱，不甘道：“那也不是我一個人砸的！還有衛老大呢！”
衛斂神色自然，點點頭，“對，他也得賠。”
衛城表情一僵。
咳——
蘇黛想笑，喉嚨卻有些發癢，忍不住咳嗽起來。
衛斂眉心一擰，大步走過去，把臂彎掛著的大衣往蘇黛懷里一丟，僵硬道：“身體不好逞什么能？衣服就不能好好穿？”
蘇黛驚了一下。
賀江還以為衛斂要干嘛，剛有動作，就被蘇黛抬手制止。
她古怪地看了衛斂一眼，心想我怎么樣管你什么事？無法無天的衛二公子什么時候這么熱心腸了？
但蘇黛也不會跟自己的身體較勁，起身準備把大衣穿上。
賀江習慣性地接過，抖了抖在蘇黛身后展開，等她來穿。
衛斂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走過去擠開賀江，一把躲過大衣，手上展開大衣，嘴上不客氣道：“衣服都不會穿？還要別人幫忙，真是麻煩死了——”
衛城已經麻木了。
他覺得這里沒自己的事了，準備學徐四，偷偷溜走。
蘇黛不咸不淡道：“晚點兒把賠款送過來，今晚看樣子是不能營業了，這部分損失也要由你們兩個承擔。”
衛城唰地轉身，不敢置信：“這不是你的產業嗎？”
蘇黛可是他老婆！
自家的產業怎么也要賠？！
蘇黛聞言奇怪地皺皺眉，懷疑衛城腦子不太好，“是我的產業，跟你需不需要賠錢有必然聯系？產業是我的，錢也是我的。”
衛城：“你……”他還是不甘心，想到要賠那么多錢，他心都在滴血。
衛斂見蘇黛只顧著跟衛城講話，完全忽視了自己，不爽道：“讓你賠你就賠，哪這么多廢話？要不要讓老東西打斷你一條腿，你才肯聽話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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