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誤會成蘇黛新婚丈夫的衛斂：“……”
蘇黛無聲地勾了勾唇，自以為隱秘，實則全被衛斂看去了。
她道：“老樣子，帶著票據去蘇府拿錢。”
小米脆生生應了，“哎！好嘞！”
到此，蘇黛的逛街之行算是結束了。
她跟玉器店老板尤如沁打了聲招呼，便走了。
直到回去時，衛斂還沉浸在‘我居然是個窮比’的自我懷疑中。
大帥府沒錢嗎？不，是有錢的，否則衛大帥也不能一房接著一房的往家里抬姨太太。
但養幾個女人，給她們買幾件首飾簡單。
像蘇黛這種花法兒，就連衛夫人都沒這么財大氣粗。
要知道當初衛夫人出嫁，可是帶著十里紅妝的。
這些年，哪怕衛大帥再難，都沒想過動妻子的嫁妝。
他不說，衛夫人也不會傻到去自我奉獻。靠著這些嫁妝，她無論在誰面前，都有絕對的底氣。
可今天，蘇黛逛了一趟街，花了多少大洋來著？
她居然這么有錢……
“下車了，你在想什么？”
蘇黛扶著車門，看著一路上就沉默的衛斂。
衛斂脫口而出：“我好窮。”
這話完全沒過腦子，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向來沒皮沒臉的人，此刻也不由覺得臉熱。
“咳……”
蘇黛沒繃住，眼底流露出笑意。
她頷首，高貴冷艷道：“嗯，知道就好。”
衛斂：“……”
娘的。
你還真不謙虛呢！
蘇黛還沒來得及回房，就被衛夫人派的人叫住了。
早上那短暫的相處，讓衛夫人深深喜歡上了蘇黛這看似不顯山不露水，實則愛憎分明的性子。
她在這府里太無聊了，老早就命貼身丫鬟去門口等著，就盼著蘇黛回來，再跟她聊聊天。
從衛大帥的口中，衛夫人得知蘇黛是個做生意的好手，她自小在后宅里長大，嫁人后也不過從一個院子，挪到了更大的院子里去。但衛夫人心底，總隱隱燃燒著什么，這種感覺令她焦躁，直到看見蘇黛，她才仿佛抓到一點苗頭。
只是還沒有理清那究竟是什么。
“小叔替我將東西送回房間可好？”蘇黛抽不開身，干脆吩咐衛斂。
衛斂挑高眉梢：“你求我啊。”
蘇黛直接伸手，“東西給我，不用麻煩你了。”
“嘖——”
衛斂一閃身躲開她的手，“真是一點玩笑都開不得，知道了，這就給你送回去！”
蘇黛又讓他站住，從他手里取走幾個禮袋。
衛斂猜到什么，“送給我娘的？”
“嗯。”
猜測得到證實，衛斂眸光一亮，心里都不由明快起來。
“你為什么對我娘這么好，”難不成是因為他？
蘇黛奇怪他的語氣，情緒像是老天爺般說變就變的衛斂，在她眼里非常幼稚，她淡淡道：“我樂意，這個理由夠充足么？”
衛斂：“……”
蘇黛冷漠地下達命令，仿佛衛斂真的只是一個拎包小廝一樣，“輕拿輕放，把簪子放到我的梳妝臺上，摔碎了，就讓你賠錢。”
“嘶……”
衛斂吸了口氣，望著蘇黛提著禮物走了。
他牙根癢癢的，忍不住磨了磨。
一萬銀元，他窮死了！根本賠不起！
衛斂扭頭大步朝后面那棟樓走，他走的飛快，不一會兒就上了樓，一把推開了蘇黛的房間。
空氣中彌漫著若有似無的冷香氣息，還有淡淡的藥香，衛斂知道，這是蘇黛身上的味道。
房間里關著窗，光線不太好，衛斂瞇了瞇眼，才適應了房間內的亮度。
他環視一周，找到梳妝臺的位置，隨手想丟上去，一想到那簪子的價值，又改成的輕拿輕放。
嘖——
煩死了。
他取出那支玉簪，打開看了眼。
紅色的小狐貍抱著大尾巴小憩，昏暗的光線也無法掩蓋玉石本身的瑩潤光澤。
嗯，完好無損。
這么一根小破簪子，都夠他手底下的兵吃多久了。
女人就是奢侈。
衛斂收起盒子，端端正正地擺放在梳妝臺上。
正想走，余光瞥到一張白色的紙。
他對偷窺人隱私不感興趣，可他眼睛實在太銳利，一眼就捕捉到了上面大大的幾個字。
離婚協議書。
“什么東西？”
衛斂懷疑自己看錯了，他做賊似得扭頭看了看，又豎起耳朵聽了聽，很好，蘇黛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
他屏住呼吸，輕輕拿起那張被壓在匣子下的紙。
“還真的是——”
日期是，也就是蘇黛跟衛城成婚的第二天。
第二天他們就解除婚姻關系了？
她到底在玩什么名堂？這事兒老東西知道嗎？
他肯定知道。
衛斂莫名堅信這一點。
他目光灼灼，幾乎是逐行逐字地看完了，心口一片滾燙。
她跟衛城沒關系，就連名義上的夫妻都不是。
衛斂捏著那張薄薄的紙，指尖用力。
秋菊隱約感覺房間里有動靜，好奇地走了上來，“小姐，您回來了嗎？”
她推開門笑吟吟地朝里望去。
“啊!”
秋菊被房間里杵著的高大黑影嚇了一跳，仔細看才發現是衛斂。
“二公子，您、您怎么在我們大小姐的房里？”
她家小姐呢？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她視線四處搜尋。
衛斂的手從口袋里拿出來，不咸不淡地指了指梳妝臺上的東西，“你家主子讓我送的，東西送到了，我先走了。”
秋菊松了一口氣，但還是覺得怪怪的。
“好、好的。”
大小姐那么在乎私人領地的人，怎么會允許一個男人進她的房間？
秋菊敲了敲自己不太聰明的腦袋，皺著眉頭思索半晌，忽然茅塞頓開——她明白了！這肯定都是衛二公子自作主張，大小姐讓他將東西交給自己，他卻不懂規矩的跑進了小姐的閨房。
呸！
下流！
“阿嚏——”
走出小樓的衛斂猛地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
仰頭看了看烏云密布的天空，“難不成我是感冒了？”
他搖搖頭，腳步一轉，朝衛城的房間去了。
-
另一邊，蘇黛去見衛夫人，還帶了不少禮物。
實際上，今天買的首飾，蘇黛只留了幾樣，剩下的都被她給了衛夫人。
衛夫人看著這些名貴首飾，恍惚才意識到，這位出身首富之家的嫡小姐，到底是多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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