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蘇黛翻了個身，以手撐腮，似笑非笑地望著眼睛骨碌碌亂轉，一看就是在打什么壞主意的小團子。
滿頭青絲隨著她的動作滑到肩頭，發尾如堆墨。
小團子一僵。
【哈哈……怎么會呢？我那么純潔的一個統，當然不可能會打壞主意啦！】
說完它就躥了出去。
蘇黛哼笑一聲，懶得跟它計較。
“你在跟誰說話，有其他人？”
衛斂推門進來，手里還拿著烘得暖乎乎的衣服。
蘇黛挑眉，斜眼看他，“沒誰。”
衛斂扶她起來，被子滑落，入眼的是大片紅痕。
“咳——”
青天白日下，他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但除此之外，心里還是無限滿足。
“沒想到我們蘇大小姐原來私底下還喜歡自說自話，”衛斂笑瞇瞇，“我伺候你穿衣。”
蘇黛輕飄飄地踹他一腳。
衛斂任她踹了。
踹完了握住她精致小巧的玉足給她穿襪子，從小就養尊處優的人，就連腳都是細嫩沒有瑕疵的，腳趾圓潤可愛，泛著淡淡的粉。
衛斂看著看著沒忍住，就在她足尖兒親了一下。
蘇黛瞪他，“衛斂，你以后不準親我。”
衛斂樂了，“怎么？又開始嫌棄你自己了？”
這讓他想到當初在山洞，衛斂不過想試試她是不是發熱了，卻被蘇大小姐嫌棄自己剛碰過她的腳的事。
蘇黛自然也想到了這一茬。
抿了抿唇，沒好氣道：“什么癖好。”
衛斂接得十分自然，“當然是喜歡你的癖好。”
幫蘇黛穿好衣服，兩人下樓吃飯。
飯后，蘇黛忽然想起來，“你是不是還沒有回去看你娘？”
衛斂咧嘴一笑，靠近蘇黛在她臉上響亮地親了口，“什么我娘？那是咱娘！”
蘇黛屈起胳膊肘撞他。
這家伙是越來越貧了。
衛斂反握住她的小手，包在手心，揣進自己口袋里捂著。
換了個語氣，正色道：“放心吧，早上趁你沒起床，我就回去看她了，你猜咱娘都說了什么？”
蘇黛搖搖頭，沒計較他明里暗里占便宜的行為。
“不猜。”
衛斂‘嘖’了聲，“她老人家直接把我趕了出來，讓我好好陪陪你，沒事別去她眼皮子底下礙眼！”
說到這里，青年委屈地問：“媳婦兒，你說這還是我親娘嗎？”
“撲哧——”
蘇黛直接被他這繪聲繪色的演講給逗笑了，不客氣道：“也得虧夫人脾氣好，要你是我兒子，我直接跟你斷絕關系。”
衛斂吸了口氣，“你可真無情。”
蘇黛呷了口茶，聞言掀了掀眼睫。
“哦？是么？”
她云淡風輕道：“本來準備了些年禮讓你一起帶回去的，不過我這么無情，這年禮還是算了吧。”
她放下茶盞，站起來欲走。
“別呀——”
衛斂伸手把蘇黛撈進懷里，讓她在自己腿上坐著，討好道：“小的錯了，小的方才是跟大小姐開玩笑的，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回吧？嗯？”
蘇黛饒是再嚴肅，也免不得被衛斂逗笑。
她忍俊不禁，嗔怪地橫他一眼。
“別來這套。”
衛斂勾唇，親親她，“不管哪套，有用就行。”
實際上兩人都知道彼此在開玩笑，第二天，衛斂就帶著一箱箱的年貨，直接乘坐大卡車回去了。
蘇黛現在的生意已經遠遠不止云城了，基本是衛大帥跟衛斂的勢力鋪到哪里，蘇黛的生意就跟著做到哪里。
也就是現在沒有財富榜，要不然統計一下，興許蘇黛積累的財富，已經成了全國首富。
戰爭總是要避免不了死亡與拉扯。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即逝。
兩年后。
這兩年每年除夕，衛斂都會跑回來看她。
哪怕蘇黛拎著他耳朵讓他注意安全，非必要不用離開前線，但衛斂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下次繼續我行我素。
一年才見那么一次，蘇黛也舍不得苛責他了。
如今剛入夏，天氣已經熱得厲害。
蘇黛覺得，是時候把空調發明出來了。
她躺在軟塌上，懶洋洋地不想動彈，窗外一株花開得正好。
忽然——
秋菊興奮地推門沖了進來。
蘇黛眼皮跳了跳，坐起身來。
她心里有個預感——
秋菊：“大小姐！贏了！我們贏啦！衛大帥……不，現在應該叫總統了！總統跟少帥回來啦！”
蘇黛驚詫，“要回來了？我怎么不知……”
話音未落，她的視線就越過秋菊，落到了門口那高大偉岸的男人身上。
衛斂身上穿著一套筆挺的軍裝，手中還握著馬鞭，深邃的黑眸在望向蘇黛的剎那，瞬間如冬雪消融，浮上融融柔意。
“我回來了——”
-
“什么？這、這……”
兩年過去，正如蘇黛說的那樣，除了贍養費，蘇黛果真沒有去看過趙氏。
兩年后再次見，卻得到了蘇黛要結婚的消息。
趙氏心里五味雜陳，“你跟那衛二公子，是不是早就好了？”
難怪，她的小姐妹們都說，衛夫人在外跟蘇黛都是以母女相稱，提起蘇黛就是滿臉驕傲，仿佛蘇黛真是她親生的似的，從不吝嗇夸獎。
蘇黛面色從容，“嗯，算是。”
趙氏心里吃味兒的厲害，語氣里就不自覺地帶上了點兒埋怨，“你一向是個主意大的，我哪能做得了你的主啊？合著全云城就我一個不知道你跟衛家的關系，恐怕你心里，也早就不把我當娘了。”
聞言，蘇黛低低地笑了。
清凌凌的眸子望著趙氏，看得趙氏心里發毛。
只聽蘇黛道：“原來您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這世上，不是誰都配做母親的。
“你、你——你個不孝女！”趙氏絞著帕子，氣得紅了眼睛。
蘇黛起身，“我來只是知會你一聲，至于婚禮，你也不用出席了，我們沒打算大辦。”
“你連婚禮都不肯讓我出席了？是嫌我給你丟臉嗎？！蘇黛！蘇黛！”
趙氏不敢置信，她伸著脖子在蘇黛背后叫喚。
雖然這次婚禮不大辦，但該請的人還是要請的。可以說來的每一位客人，都在國內有著舉重若輕的地位。
趙氏這種人，還是不要來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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