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黛愣了一下，臉撞到了硬邦邦的肌肉上。
等等……
肌肉？
她稍微推開抱著自己的人，仰頭。
第一反應是：好高……
超過一米九的身高，再配上同樣高大健壯的體型，讓男人的氣質看上去格外的野。
“沈鏡安？”
蘇黛不可思議，“你變回來了？”
而且，這變化也太大了？
少年時的沈鏡安，其實外形更接近沈澤川，只是沈澤川的面部線條更凌厲，少年的沈鏡安要稚嫩一些，再加上他傻兮兮的性格，更是可愛。
但蘇黛沒想過，沈鏡安原身，竟然是這樣的。
沈鏡安繃著臉，薄唇抿得緊緊的。
“你身上有討厭的味道。”
這讓他心情更糟糕了，而且——
那個擅長蠱惑人心的家伙，又對蘇黛做了什么？她會答應他提出的條件嗎？
思及此，他扣住蘇黛腰的力氣都不由加重了。
帶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占有欲。
“唔……”
蘇黛吃痛，沒忍住給了他腹部一拳。
“你弄疼我了！”蘇黛推開他，“什么味道？我怎么沒聞到？”
沈鏡安拉著她，遠離那條河。
蘇黛這才發現，其實她從始至終都在原地，根本沒有掉下河一說。
所以說，其實她從一開始，跟沈鏡安分開之后，就陷入了幻境。
而鬼市有壓制修為的陣法，沈澤川卻能在鬼市來去自如，還能憑空制造一個幻境，把人肉身跟著拉進去。那么他的身份，很輕易就能猜到——
無名城的城主，也是一手創下這鬼市的人。
除了他，應該也沒人能在鬼市擁有如此莫測的手段。
兩人從橋上走過，行人依舊很多，蘇黛沒注意到身邊大多都是男女同行的修士。
“為什么不說話？”蘇黛側頭，定定逼視沈鏡安。
沈鏡安唇角向下壓，眉眼間充滿戾氣。
他停下腳步，轉頭。
“你見到沈澤川了。”這是篤定的語氣。
“對。”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什么聯系，又或者說，其實兩人，本就是同一人。
蘇黛沒必要隱瞞他。
沈鏡安咬肌處鼓了鼓，他耷拉著眼皮，眼底藏著深埋的委屈，“你也要跟他走么？”
“也？”
沈鏡安對上蘇黛的眸子，忽然覺得很傷心，他忍不住嗤笑一聲，松開了蘇黛的手，退后幾步。
“你又想騙我。”
他很失望，也很無力。
沈澤川是想讓他知道什么？他想把他逼成一個真正的魔界之主，無惡不作的大魔頭？
讓他對所有人都失去信任？像他一樣？
“我騙你什么？沈鏡安，你給我正常一點，”蘇黛瞇著眼沉聲威脅。
沈鏡安自覺看透了蘇黛，“如果你沒有答應他的要求，那你是怎么從幻境里出來的？我知道沈澤川，他那人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了，若他許諾可以讓你重新修煉仙法，改變魔軀，你是否心動？”
“沒人想成為魔頭，一旦墮魔，就代表再也無法堂堂正正地站在陽光下。那些人口中的大師姐，其實就是你吧？”
“你是正道修士，墮魔，或許是遭人陷害，現在有一條光明坦途在你面前，沒人會不心動，哪怕是你。”
沈鏡安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始終跟蘇黛對視，仿佛在說，別騙我了，承認吧，你就是打算離開我，離開魔界，回到’正軌‘上去。
“說完了？”
蘇黛安靜地聽他說完，才淡淡問。
沈鏡安身側的手蜷了蜷，他不確定，如果蘇黛真的答應了沈澤川的要求，跟他離開的話，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殺人的念頭。
或許——沈澤川成功了，他成功把他逼到絕境。
“你低頭。”蘇黛走到他面前，勾了勾手指。
沈鏡安弓身。
他以為蘇黛是要對他說實話了，然而。
“啪——”
結果出乎他的預料。
蘇黛揚手，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個巴掌。
沈鏡安都震驚了，震驚的同時，還有不斷翻涌而上的委屈。
他捂著臉，簡直要忍不住哭出來，“你又打我？你都要走了還打我！你這個沒有心的壞女人！”
“閉嘴！”
蘇黛不想理會這個二哈，她覺得真正的魔尊在一分為二時，沈澤川大概是把所有的智商都帶走了，現在的沈鏡安空有一顆漂亮頭顱，實際上腦子全是空的。
“想知道他怎么出來的？來，我告訴你……”蘇黛幻化出一把匕首，猛地扎進沈鏡安的胸膛，“喏，就這么出來的，把幻境的主人殺了，幻境自然不攻自破。”
“嗷！”
對比蘇黛的風輕云淡，沈鏡安一把捂住自己的心口，痛苦地哀嚎一聲。
蘇黛瞥他，要笑不笑。
“別裝了，是幻術。”
她攤手，手里哪里有刀？而且沈鏡安的身體也好好的，就連心口剛才被匕首扎穿的衣服，也完好無損。
沈鏡安低頭看了看。
明明被嘲笑了，可他嘴角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一直忍不住地笑？
“你真的把他殺了？哦不對，他沒那么容易死，你真的把他幻像殺了？”
“白癡。”蘇黛見他笑，只覺得憨得可愛，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過了橋，卻誰也沒有注意到。
“所以你不會走對吧？”
沈鏡安才不在乎她的嫌棄，大步追了上去，圍著她追問。
“你不是想做魔尊嗎？”
“想想你當初的豪言壯志，你還沒當上魔尊呢！絕不能走！”
“而且正道規矩極多，哪有當魔修好？你不是想收男寵嗎？只要你不走，那、那我勉強就……”
“就什么？”蘇黛腳步一頓。
沈鏡安差點兒沒撞到她身上，他耳朵紅紅的，小聲嘀咕，“那我就勉強……做你的男寵吧。”
“噗……”
蘇黛：“你在說什么？”
見她仿佛忘了這一茬，沈鏡安又生氣了，“你這女人怎么回事？才說過的話也能忘記！”
他一把拉過蘇黛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
“你看，我已經長大了。”
布料下滾燙的熱度貼著蘇黛的掌心傳遞給她，結實的肌肉飽滿而富有彈性，蘇黛已經能想象到手感會多么好。
她沒忍住，捏了捏。
“唔……”
沈鏡安像被蜜蜂蟄了，一把拂開她的手。
滿眼震驚，“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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