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一怔，片刻后低聲回了一個嗯。
有些仇恨要自己動手才解氣，作為旁觀者，可以提意見，卻無權干涉當事人的決定。
警局收到舉報郵件時，立刻開會，針對這起惡性殺人事件，組建了專案小組。
針對在國外掩護的假程才智，以及在國內作案的真程才智，警方研究出一系列方案。
可會議還沒開完，就接到了去抓捕真程才智的警員電話。
程才智死了！
死在一處簡陋的出租屋里，死相極其凄慘！死法極其詭異。
打電話的警察，一時間都分不清他的死因。
究竟是因為割肉導致的失血過多，還是嘴里塞了太多肉導致的窒息。
那女鬼成功報了仇，卻也被所在城市的域使強行抹殺，結束了她悲慘的一生。
……
半個月后，沐歌的期末考試，再度考了一個接近滿分的成績，然后在所有同學羨慕，所有老師熱切的目光下，結束了她初二的課程。
老爺子多次勸她出去走走，在他看來，沐歌年紀輕輕就應該多走走，多看看，不應該天天守在這個小鎮，陪他這個糟老頭子。
可沐歌的任務就是守護老爺子，自然不能離開。
鬼域那邊找不到失蹤的鐘舸和鬼將，只能不了了之，又給這個區域指派了新的鬼將。
老爺子接到通知，讓去省會城市面見新的鬼將時，他果斷帶著沐歌一起前往。
在老爺子心里，沐歌從出生就在這個小鎮上，有機會去省會，自然要帶她去轉轉。
香燭店沒有關門，與往常一樣，任人自行拿取，老爺子自信沒人，也沒鬼敢貪墨他的東西。
他帶著沐歌先坐三輪車，再坐大客車，在折騰了近六個小時后，才到達省會城市。
“爺爺，他們不安排住宿嗎？”
老爺子明顯一愣，他根本沒想到這一層，畢竟鬼將千年不變，都是更換各地域使，像這樣集體面見新鬼將的事，他也是第一次經歷。
開會地點是由省會城市的域使安排的，為彰顯他對新鬼將的重視，地點被安排在市內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的演播廳。
老爺子自然不舍得去住五星級酒店。
可還沒等他帶著沐歌去找家小賓館，就被一輛豪車攔住了去路。
“爺爺，好巧啊！你們怎么在這里？”
老爺子看著豪車里的諸可，半晌回了一句，“好巧。”
“爺爺，沐歌，你們快上車。”
博奧開門下車，熱情并不容人拒絕的，將老爺子連請帶扶地攙上了車。
老爺子沒想上的，可那小子的力氣太大，他掙脫不開。
“爺爺你們來得正好，我們出來玩，多開了兩間房，正好你和沐歌住。”
老爺子：……
他是老了，不是傻了，和他們出現在同一個城市，還那么碰巧地多開兩間房。
這么蹩腳的借口，當他看不出來嗎？
不過，既然沐歌的師父師娘如此熱情招待，他也不好駁了對方的面子。
只是他沒想到，車子直接停在了指定的，那家五星級酒店門前。
“住在這？”
“是啊。”諸可歡快地點頭，“這里的住宿環境還可以。”
老爺子：……
這里只是還可以嗎？
進入酒店，幾人并沒有去前臺辦理入住，而是直接坐電梯上樓。
一共四間房，是提前開好的。
進了房間的老爺子，咽了一口唾沫。
這一間房比他的香燭店還要大，里外兩個房間，卻只有他一個人住。
這真的太浪費了。
這次提前一天過來，原本是想帶著沐歌在這邊逛逛，給她買幾身衣服，再買點好看的學習用品。
現在那丫頭被她師娘帶走了，他便無事一身輕，只要等著明天九點直接去演播廳即可。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沒有帶茶葉出來。
沐歌那丫頭也不知道從哪里買來的茶葉，味道一級棒。每次喝完都覺得神清氣爽，感覺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能再活三十年。
剛想到這，他就聽到了敲門聲。
打開門就看到那個叫博奧的小伙子，拿著一個雕花木盒，站在門外。
“爺爺，我姐姐讓我給你送茶具來了。”
“茶具？”
“嗯，茶具還有茶葉。”
老爺子：……
這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替我謝謝你姐姐。”老爺子也不客氣，直接伸手將木盒接過。
“不用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博奧笑得真誠，見老爺子收下后，才轉身離開。
沐歌和諸可出去轉了一圈，傍晚時分回到酒店。
把老爺子叫下樓，一起吃自助晚餐。
頭一次在這樣豪華的地方吃飯，難免緊張的老爺子，卻發現自家從來沒見過世面的孫女，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頓時緩解了他緊張的情緒。
“爺爺想吃什么，我去幫你取。”
“不用，我自己去轉轉。”
博奧緊跟著起身，就跟在老爺子身后陪他一起。
“你們這里怎么說也是五星級酒店，怎么什么樣的人都能放進來吃飯啊！”
“就是的，真的是拉低你們酒店的檔次！”
“我一想到要和他拿同一份食物，就一點吃的欲望都沒有了！”
一對母女在看到老爺子瞬間，同時用手捂鼻，做出一副嫌棄的模樣。
邊和服務人員吐槽，邊鄙視地看著老爺子。
一直跟在老爺子身后的博奧，上前一步冷笑出聲，“你們平時都不刷牙的嗎？怎么一張嘴就臭氣熏天的！”
“你說誰呢！”
“就說你！”博奧比她們兩個高出一個頭，此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嫌棄這嫌棄那的，你以為自己是天龍人啊，那怎么不在腦袋上套個魚缸再出門？”
兩個女人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但想也知道不是好話。
于是年幼的轉身去找幫手，年長的開口叫囂，“你知道我是誰嗎？”
“是豬？還是狗？還是再低一等級的動物？”
女人錯愕一瞬，才反應過來，這小子在罵自己豬狗不如。
“混蛋！”
老爺子不想惹事，可博奧年輕氣盛，根本寸步不讓，就在他想找沐歌和諸可勸勸這小子時。
對面找來了幫手。
一個年近五十歲的中年人，銳利的視線掃過博奧和老爺子，片刻后露出和藹的笑容。
“誤會一場，何必傷了和氣。”他面帶笑容地話音剛落下，抬起手的瞬間，一道黑影打向博奧和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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