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雲看著自己桌面上堆積如山的公務,十分頭疼。

  在紀凌雲去兌現自己的承諾去找易弘,帶著他逛了許多他想要玩的地方,結果一回來就看到自己的書房桌子上就多了那幾大疊的公務。

  這些都是紀惟卿派人送過來的,都是大理寺歷年積攢下來的陳年爛案。

  紀凌雲看到這些當機立斷跑到皇宮向紀惟卿‘十分禮貌地詢問’為什么要給自己安排這么多的事情。

  紀惟卿挑了挑眉,說:“朕當時不是給過你手諭,讓你之后就在大理寺做事,這樣也不會浪費你的天賦,倒是你,那么久沒有上任,所以朕就好心將那些東西送到你的府上,朕這樣為你著想,沒想到你竟然跑到皇宮來質疑你的父親,你是想讓朕治你個玩忽職守之罪嗎?”

  紀凌雲一聽差點吐血,沒辦法,最后紀凌雲也只能老老實實回府處理那些公務。

  在紀凌雲勤勤懇懇工作半年后,紀惟卿的視線終于從紀凌雲身上挪開從而轉向了其他幾位皇子。

  先是紀文清,當時大離朝最大的礦場突然發生多起命案,紀惟卿立刻就讓幾位官員連同紀文清前去調查。

  然后是紀寧軒,近段時間有許多外來戶進出大離,要是正常的商品交易還不會讓紀惟卿起疑,但他們在進入大離后,行蹤就消失,等得到行蹤后,他們已經離開大離,就讓紀寧軒負責去調查。

  至于紀瀚星,最近夏季到了,由于臺風入侵,那些靠海地區的建筑大面積遭受到破壞,所以紀惟卿就將他派去建設那些遭到破壞的地區。

  只是沒想到最后做得最好的是紀瀚星,而最差的則是紀寧軒。

  紀惟卿還在朝堂上當眾表揚了紀瀚星辦事得力,并批評了紀寧軒,說他這次做事有些急躁,雖然最后補救回來,但還是希望下次改改他那個性子。

  最后散朝的時候紀寧軒都是臭著一張臉離開的。

  而紀瀚星則不一樣,這是紀惟卿第一次當著眾大臣的面夸獎,現在整個人都飄飄然,臉上的笑容壓根止不住。

  這次去海港,紀瀚星沒有像以往一樣照著德妃的話去找舅舅家,而是聽從夜云依的意見去請教那些工部的官員。

  那些官員看在他是皇子又虛心求教的份上就傾囊相助,由于得到了許多關于建設房屋的知識,事情進行的十分順利,紀瀚星是真的沒想到。

  在回去的路上,紀瀚星整個人興高采烈,跟紀寧軒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不知過了多久,紀惟卿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一個女子,帶入后宮后,還封為嘉妃,雖然不是四妃之一,但這個等級跳躍的太快,以至于宮里宮外流言四起。

  都在說現在只是被那女子迷得神魂顛倒,荒廢朝綱只怕是遲早的事。

  果然,在之后紀惟卿整日留戀后宮,連每日的上朝都只讓孫自忠代為傳話,要不是紀惟卿還知道處理那些公文,不然只怕那些朝廷官員都會聯合起來發聲廢除嘉妃。

  說實話紀凌雲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臉便秘的表情,都人到中年了,還發展夕陽紅,不得不說他這個便宜老爹精力旺盛啊。

  不過紀凌雲這個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內心還是感覺到不對勁,一個精明一輩子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像降智一樣,不顧江山社稷,就對一個女子著迷,那個嘉妃紀凌雲也見過,整個樣子就像一朵小白花,比起后宮那些傾國傾城的妃子,簡直不值得一提。

  根據紀凌雲多年跟紀惟卿相處得來的經驗,只怕紀惟卿最后在憋著一個大招。

  時間一點點消逝,在夏璃書臨近產期的時候,紀惟卿突然說出,如果嘉妃生下皇子就立他為太子。

  此話一出,整個朝堂就像炸開鍋一樣,那些身居高位要職的,直接在朝堂上勸誡紀惟卿三思,而那些官位不上不下的則寫了奏折提交到紀惟卿的御桌上。

  但都被紀惟卿所無視,完全不顧朝堂上那些官員的想法,仍然我行我素。

  有些官員發現勸誡無用后,內心不禁冒出其他的心思,原本還保持著中立,現在開始紛紛投靠其他皇子。

  就連紀凌雲的府門都被那些人敲了好幾次,但都被紀凌雲打發了。

  畢竟自己只是想做個閑散的王爺,干什么要跟其他皇子一樣招攬臣子。

  不過現在京都局勢因為紀惟卿的變化而開始動蕩不安,紀凌雲也開始警惕起來,將那些原本分散四處的人全部召集回來,將整個睿王府保護得水泄不通。

  瑤華宮中,紀惟卿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暗衛匯報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而那個嘉妃也一臉嚴肅地跪在地上。

  “果然只要撒下誘餌,魚兒就會上鉤,就讓朕看看,最后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這天,夏璃書的產期到了,現在正待在產房中十分艱難得生子。

  紀凌雲坐在門外,扶手處已經被他掐出手印,能看出紀凌雲內心的不平靜。

  經過幾個時辰的生產,原本只有下人進出腳步聲的產房多出了一聲小孩的哭聲。

  聽到這個哭聲后,紀凌雲整個人才放松下來。

  穩婆抱著孩子從產房出來,滿臉帶著喜悅。

  “恭喜王爺,王妃生了一個女孩!”

  紀凌雲笨手笨腳地接過孩子,看著懷里那紅撲撲說不上好看的嬰兒,內心多了一股說不出的愉悅感。

  “對了,王妃的身體情況如何?”原本被孩子吸引目光的紀凌雲想起夏璃書,花了那么長時間生孩子,很擔心會對夏璃書的身體產生危害。

  “王爺放心,王妃沒有什么事情,只是脫力昏睡過去。”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穩婆這樣說,紀凌雲就放心了。

  等夏璃書醒來后,就看到放在自己身邊的孩子,輕輕地將其抱起,看著自己懷里的小東西,夏璃書滿臉慈愛,這是夏璃書費勁千辛萬苦生下來的第一個孩子,不免有些舍不得放手。

  “嬤嬤,王爺現在去哪兒了?還有王爺在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有沒有說什么?”

  夏璃書有些擔心紀凌雲看到自己生的是個女兒后,會不開心,就連忙詢問

  “王爺現在正待在書房處理公務,王妃你不知道,剛才奴婢好聲勸王爺,王爺才愿意放手,不然只怕會將小主子一起帶到書房去。”

  于嬤嬤知道夏璃書在擔心什么,就連忙說出剛才發生的那些事。

  夏璃書一聽于嬤嬤這樣講,就放心下來。

  紀凌雲在書房想了一天,終于決定自己的女兒取名為紀舒窈。

  之后紀凌雲的日常就多了一項,玩孩子,咳,說錯了,是照顧孩子。

  在周圍人的呵護下,小舒窈慢慢地從一個小猴子長成了白白嫩嫩漂亮的小模樣,尤其是那張臉蛋,滿滿地膠原蛋白,紀凌雲每次見到都會忍不住去戳她的小臉,但每次都強壓下這個念頭。

  而夏璃書一看到紀凌雲這個要戳不戳的舉動就想發笑。

  這樣平靜的日子沒有幾天,很快紀凌雲就收到了自己部下的消息。

  說最近紀寧軒跟紀文清兩人暗地里開始搞了許多動作,只怕他們想要謀逆。

  畢竟這段時間紀惟卿的表現確實不太好,都已經大半年了,還跟之前一樣不管事,還下旨不讓官員進御書房找他,就因為這樣紀凌雲都沒法給自己女兒求得縣主稱號。

  紀凌雲看完后,就將紙條放在燭光上,靜靜地看著它慢慢燃燒。

  明亮的燭光照在紀凌雲的臉上,多了一絲晦暗之感。

  黑云壓城,遮住了原本能夠照亮大地的月光。

  坤寧宮中,皇后沈之雨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眼角那細微的皺紋。

  “果然老了······”

  慢慢伸出手,將桌子上那屬于皇后的鳳尾釵拿在手里,緩緩插入自己的發髻里,又用胭脂點綴著自己的臉。

  而一旁,宮廷侍衛正在勒死著那些不屬于自己人的宮女太監,要不是為了不讓鮮血浸染坤寧宮,不然直接就一刀。

  “今晚一切都將會改變······”

  沈之雨眼神逐漸犀利,站起身離開那梳妝臺向宮外走去,那只屬于皇后的華服隨著她的動作起伏,身后的宮廷侍衛就像個保護者般追隨著她。

  原先看守東門的人已經被沈之雨所解決,一群群士兵從那道門進入皇宮,看著那個服飾上的花紋,是紀文清的人。

  紀文清身著軟甲,騎在高頭大馬上,看著那些軍隊為自己所拼命、所侵占皇宮四處,哀嚎聲四起,鮮血浸透整個大理石地面。

  而紀文清眼底全是冷酷,只是皺了一下眉頭,牽引著馬往旁邊站站。

  很快,第一道防線很快被紀文清所攻占。

  整個皇宮的防線一共四道,這四道防線所守衛者分別以白羽、藍羽、紅羽、金羽命名,所以紀文清只是干掉了那些白羽侍衛,接下來他還得通過三道防線才能到達紀惟卿的所在地。

  就在紀文清準備侵占第二道防線的時候,一道掌聲不知從哪響起。

  “榮王果然好本事,竟然已經攻到了第二道防線,本王真是好生佩服。”

  紀寧軒緩緩從陰影中走出,看著那邊黑壓壓一片的人,不禁挑了挑眉。

  人手還真是多啊,沒想到本王只是晚了一步就已經攻破了第一道防線,這倒是便宜了本王,要不物盡其用,將其榨干,好好利用一番。

  紀寧軒思索一番后,臉上頓時帶著笑容,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

  “五皇弟,你看今晚月色正好,我們又如此機緣巧合出現在這里,不如一起聯手如何?”

  抬頭一看天空漆黑一片,紀文清看著紀寧軒開口說瞎話,眼角一頓抽搐。

  不過不得不說紀寧軒后半句的提議十分讓紀文清心動,自己這個父皇可不容小覷,如果跟紀寧軒合作,那將父皇拉下馬就大多了,但之后只怕自己就要面對紀寧軒這匹惡狼,到時候必須有所保留。

  “皇兄的提議皇弟覺得如此甚好,這樣一來之后我們雙方都會輕松很多,不過皇兄也看到了,皇弟這邊因為剛才一戰‘受傷慘重’,也還請皇兄打頭陣,讓我等好好見識一下淮王的風采。”

  看著只受了點皮外傷的士兵,紀寧軒發現自己這個皇弟越來越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之后兩人開始一場口舌之戰后,雙方才達成共識。

  在一番激戰后,終于抵達了主殿。

  其實要是他們兩個是單獨闖入,一定會發現這些防守比起以往有種放水的感覺,但由于雙方都在防著對方,將整個心思全部放在對方身上,所以就沒有過多關住其他事。

  主殿內,紀惟卿坐在主位上,看著下方的沈之雨,嘴角微微勾起,但下一秒又恢復嚴肅。

  “皇后來此處所謂何事?”

  沈之雨看著待在紀惟卿身旁站著的嘉妃,眉頭緊皺,在聽到紀惟卿的問話后開口:“臣妾來這里的原因皇上難道不知道嗎?皇上近些日子一直荒廢朝政,貪戀美色,朝野上下到處都是控訴聲。”

  “所以,依臣妾看來,皇上還不如退位讓賢,將這個皇位交給有本事的人。”

  “你還不如直接說讓朕將皇位傳給老五,好啊!真是朕的好皇后啊!”紀惟卿眼神犀利,直勾勾地盯著沈之雨。

  “皇上你也該清楚,在你迷戀這個女子的時候,就會有人想要將你推翻。”

  看著眼前咬定這點不放的皇后,紀惟卿突然明白紀文清是怎樣勸說她幫忙篡位的。

  有了一個正當理由,又加上太后位置的誘惑,也難怪她會這樣孤注一擲。

  不過這也間接說明紀惟卿的計劃很成功。

  “皇后娘娘,大晚上的,您不去睡覺跑到皇上這里干什么呢?”紀寧軒的生母良妃從門外走來,身后也跟著一隊侍衛。

  其實良妃是不打算來的,畢竟紀寧軒有跟她講過這次篡位有十足的把握,讓她乖乖待在宮殿里就可以了。

  結果就聽到皇后跑到皇上所在的主殿里時,有些擔心沈之雨會得到玉璽,然后打亂紀寧軒的計劃,就也跑了過來。

  看著下面對峙起來的兩個人,紀惟卿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輕輕敲打著。

  不錯不錯,后宮的四個角色中有兩個跑來了,自己的計劃還是很順利,不過為了讓這部戲繼續唱下去,看來自己必須再添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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