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禾整理好著裝后,揮揮手,讓那些奴仆下去。
他走到了一張案桌前,上面正放著自己弟弟墨云時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以及關于他身邊人的資料。
前幾天遇到云心的時候,墨云禾就對其十分的好奇以及感到疑惑,要知道自己的那個弟弟墨云時,就是一個胸無城府的人。
好聽點是胸無城府,難聽就是被賣了都可以幫別人數錢的那種。
而那個叫云心的和尚,墨云禾在那天看到他的樣子后,雖然欣賞,但還是開始陰謀論。
覺得云心之所以會找上墨云時,應該是另有目的。
為了防止自己的愚蠢弟弟被騙,墨云禾就派人關于云心的詳細資料全部找出來。
但就算派了很多人,短短幾天也不能找到很多的資料,最后得到的資料還是太少了。
就連云心的來歷都沒有找出來,不過云心的經歷倒是找出來了。
在墨云禾知道云心是在變更城的時候才會跟自己的弟弟待在一起的時候,墨云禾就明白在那里應該發生了什么事情,導致那和尚會來南邦國。
就是因為想要了解云心來南邦國的原因,墨云禾才會把云心安置在上席位。
一是,為了借助那些對云心席位不服的人的不平內心,來迫使云心在自己面前露出破綻。
二是,為了了解云心真正的實力,被那些人視若眼中釘,在之后的比拼上,他們一定會對那和尚下狠手,這樣那和尚為了抵御,也一定會做出相應的動作。
墨云禾將一切計劃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后,發現沒有任何的遺漏,才安心下來。
理了理衣袍,走出房間,前往了宴會。
在宴會還沒開始的前夕,距離南邦國有著十分遙遠距離的普度寺里正發生著一件事。
在一處地勢高聳的崖邊,一棵不知名的大樹正矗立在那里。
那粗壯的樹干上道道痕跡,顯示著它多年來飽經風霜,才長成了現在這樣一棵抵十幾棵的樣子。
枝繁葉茂的樹杈滿是紫色的花朵,淡紫色的花瓣遍布了整個樹冠,看起來是那樣的唯美。
一片花瓣緩緩從樹上飄下,晃悠晃悠地躺在了三相主持的腦袋上。
這棵樹在普度寺成立初就一直在這里生長著,可以說是寺里一直存在的“老人”了。
自從三相主持成為主持后,每日都要來這里誦經念佛。
三相主持盤腿坐在樹下,手里的佛珠從一開始的轉動到不轉,嘴里一直念著的經文也開始停下。
在那一瞬間,三相主持陷入了冥想之中。
霧里看花,水中望月。
在三相主持的意識中,他好似度過了十余年的光景,但事實確實他只是短短度過了幾分鐘。
在三相主持出現這個情況后,釋吉從一側出來,站立在三相主持身旁。
不知過了多久,三相主持從意識里清醒過來,緩緩睜開雙眼,露出了清澈的雙眸。
“師兄,這次,你,看到了什么?”
釋吉看到三相主持這個樣子,就明白他又見到了天災亦或者是......人禍。
“世事難料,風雨莫測,‘情’字,既能感化堅冰,又能禍亂天下,善哉善哉......”
釋吉聽到自己師兄三相主持那喃喃自語,就明白,又是一位為情所困的世俗者。
“師兄,始作俑者會跟寺中所記載百年前那位如出一轍嗎?”
釋吉在未正式成為武僧的時候,曾認真學習過著寺里所記載的歷史。
在歷史的長河中,就有出現許多為了情,而迫使天下生命盡數毀滅的事情。
最大的一次禍事就是百年前一位名叫齊昊的人,根據資料,齊昊小時被家族一位嫡支所更換天命,迫使他背上了天煞孤星的命格,而那位搶奪他人天命的嫡支,則成了氣運之子,一時間風光無限。
之后那齊昊就歷經了數十年,終于找到了方法,將自己的命格換回,并狠狠地報復了那位嫡支。
只是那嫡支的母親見自己的兒子被如此折磨,就懷恨在心,直接殺了那位從一開始就陪伴在齊昊身邊,給予他鼓勵與支持的女子。
在那女子死去的那一天,齊昊將家族的人殺了個精光,并尋找復活心愛之人的方法。
因為那次事件,天下一半的生靈盡數死去。
當時的普度寺主持,也就是三相主持的師父,耗盡自己全部靈力與金身,將那片土地恢復了原有的樣子,而那位齊昊,念其事出有因,就將其禁錮在那空間碎裂處。
那空間碎裂之處,雖然危險重重,但其中的蘊藏的力量是無比的驚人,當時三相主持的師父之所以將齊昊禁錮在那里,就是想要變相的幫助齊昊,他們的愛情,讓三相主持的師父動容,所以讓他利用那空間的力量,來復活自己的愛人。
只是,三相主持師父的意圖,沒有被齊昊所理解,在三相主持師父化作光點,哺育眾生,恢復眾生生機,齊昊還是在那里辱罵三相主持的師父,還發誓,等他出來了,就上普渡寺,將寺里的和尚盡數殺死。
之后的事情釋吉就不知道了,因為后頭的事情沒有記錄在冊,整個寺里最清楚這件事的,只怕就剩下三相主持了。
“有過之而無不及,不,應該說是,卷土重來,比以往更甚。”
三相主持回想著腦中的畫面,就一陣感慨,師父,為了天下蒼生,只怕徒弟要走你的老路了......
當年,年輕的三相主持曾問過自己的師父,為何不將齊昊鎮壓在寺里那座鎮邪塔下。
那時的師父摸了摸三相主持的腦袋。
“鎮邪塔是因為邪祟而生,而那人,雖手段殘暴,但也是因為嘗盡了人生疾苦,我等不能一桿子就打死,但也不能輕易放過他,所以我才會將其封印在那處。”
“三相,你記住,我們修煉者,之所以能成為修煉者,是因為天道,它給予了我們通天的本事,如今,它受到了創傷,也輪到我們去救助。”
“可是師父,這件事本就是那人惹出來的,為何你要幫他收拾爛攤子!就應該讓他散盡功力!我不想師父消失”
“現在的你,不理解也沒關系,至于我的消失,世間萬物都有生老病死,就如這棵草一樣,無非兩種結局要么化為塵土滋潤大地要么化為捕食者的食物,你可以說它完全消失嗎?我為天下蒼生犧牲自己化為塵土,相當遨游于這人世間,我能與風同舞,能與水暢游,那是如此的安逸......”
那時師父的話,一直都在三相主持的耳邊回蕩,時隔多年,三相主持才明白當年自己師父為何要犧牲自己。
坐上主持的位置后,三相主持才明白普渡寺存在的意義。
“師兄,你想過該如何決斷了嗎?”
釋吉的話將三相主持從回憶中出來,看著自己師弟的面容,三相主持眼前一陣恍惚后,眼神變為清明,開口道。
“釋吉,將那些在外歷練的孩子全部召回來吧!我們要做好天下涂炭的準備。”
“是,師兄,我這就去。”
說完,釋吉向三相主持行了個禮后,轉身就離去了。
三相主持望向遠方,逐漸陷入沉思。
希望這次不會有太多的生靈失去生命與靈魂......
正在參加宴會的云心還不知道普渡寺里所發生的事情。
現在的他,正頂著巨大的壓力,看著面前的歌舞表演。
周圍的人見到一個重要的位置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和尚所坐,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因為自身的涵養,只是淡淡地看了云心一眼,然后就品嘗面前的菜肴,欣賞面前的歌舞。
而那些較為年輕的臣子就沒有那么大的胸襟了。
眼神就像把利劍一樣射向云心,要不是云心多年的修養,只怕早就坐立不安了。
很快,墨云禾就從一旁來到自己的席位坐下。
這時,一位看起來比周圍年輕不少的臣子站了起來,朝著墨云禾雙手做恭。
“臣見過大皇子,大皇子,我等有一事不解,一直藏于內心無法解決,還望大皇子寬恕臣的冒昧,為臣等解決這個難題。”
墨云禾看著面前的官員,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示意他可以將問題說出來。
“臣在此先謝過大皇子,微臣等人想要知道,為什么那僧人可以凌駕于眾人之上,坐在上席,在微臣看來,有資格坐在那個席位的官員還有很多,想這樣一位不知名氣不知來歷的僧人坐在這里,恐不能勝任。”
說完這段話,那官員兩眼如箭一般,狠狠射向云心。
但云心對此表示,自己也想知道那大皇子吃飽了撐得沒事干,做什么把自己安置在這個位置。
墨云禾聽完那官員的話,眼神瞟向云心,看到云心在面對質問的時候,還有心思喂肩膀上的松鼠吃果子,頓時眉頭輕微一皺。
難道他在面對這樣的情況真的一點都不慌嗎?
“這位僧人在變更城救助了五皇子,可以說是我們南邦國的恩人,再加上云心師父可是有著不同尋常的來歷......”
聽到墨云禾這番話,周圍的大臣都開始議論紛紛,都在猜測,云心有什么不尋常的來歷。
一旁的云心在墨云禾說出那番話后,手里的動作一頓。
豆沙包也停下了自己手頭的動作。
“云心,那個周圍叫他大皇子的人,該不會知道了我們來自哪里了吧!?”
豆沙包有些擔憂地看向云心。
云心摸了摸豆沙包,給他吃下一枚定心丸。
“沒事,他知道就知道好了,我們下山本就沒有掩蓋自己的來歷,他也能容易查到,要是他查不到我才會詫異他們的情報是那樣的慢。”
見到云心有數,豆沙包就安心多了,就繼續該吃吃,該喝喝。
遠處墨云時在聽到自己大哥的話后,連忙轉過身,看向身后的何霽川。
“你是不是知道云心的來歷?”
“我知道又怎么樣?難道還要到處宣揚不成?”
何霽川現在沒有心情回答墨云時的一系列問題,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云心,傻子都能看出來云心被那些大臣所針對了。
“大哥,你也太過分了,得到消息,怎么也不跟大伙一塊兒說說。”
一位身穿棕紅相間蟒袍的俊美男子,正斜靠在椅子上,拿著酒杯在那里品嘗著。
“二哥,你沒看見大哥要說話嗎!你怎么突然插嘴,這讓大哥怎么開口。”
一位身穿藍黑蟒袍的男子,面帶微笑,看向剛才發言的男子,雖然嘴里說著幫墨云禾的話,但話語里的語氣是那樣的怪異。
“兩位皇弟是那樣的才貌出眾,手段了得,想必你們也已經得到了消息,怎么好意思說大哥不告訴你們呢?”
墨云禾瞇著雙眸,看向墨云彥和墨云涯的方向。
自己這兩個弟弟可不像自己的同胞兄弟那樣‘單純’,自己還幾次都差點進了他們下的陷阱里,也不知道他們這次要干什么。
“這里好生熱鬧啊!朕和皇后就是晚來了幾步,沒想到宴席就這番熱鬧,想必今天晚上的菜肴都很合你們的胃口吧!”
一道威嚴渾厚的聲音從高臺處響起,所有人在聽到這個聲音后,全部齊刷刷站起,統一朝著高臺做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云心雖然站了起來,但沒有喊出,因為在云心的潛意識里,只有一個人配自己喊。
“好了,今天晚上是朕的壽宴,不要那么多的虛禮,都坐下,繼續吃喝欣賞歌舞吧!”
皇帝墨鶴秦看著下方的臣子中那鮮明的一抹白色,頓時被吸引了目光。
在所有人坐下的時候,墨鶴秦開口了,也導致云心剛想坐,又被叫了起來。
“這位就是救了老五的那位僧人吧!”
看著面前長相精致又不失男氣的容貌,墨鶴秦內心非常的舒適。
原本以為是個年長的僧人,沒想到是一位年輕的小和尚,雖然稚嫩,但那張臉真的好看,嗯,很養眼。
“陛下,就是他。”
皇后端莊不失禮儀地微笑著說道,看向云心的眼神是那樣的溫和。
“說起來,本宮還沒感謝小師父搭救我兒性命之恩。”
“皇后娘娘繆贊了,貧僧乃出家人,出家人講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是皇家子嗣,貧僧也只是做了一點小事而已,畢竟五皇子自有龍脈所保護。”
云心看到在自己說完那段話后,墨鶴秦的面部表情頓時舒緩,就明白自己這段話說到他心坎里了。
果然不管是哪個皇帝,都喜歡聽馬屁,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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