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琴繼續說：“沉沉也才剛回國，你這兩年也沒跟靈靈怎么好好相處過。正好明天是周日，一起去看場電影吧。我看朋友圈，這段時間有個叫《春日》的電影很火。”
高麗琴拿出手機，把券碼發給陸沉的微信。
“票我已經買好了，你明天跟靈靈一起去看，怎么樣？”
這簡直是不給人拒絕的余地，沈靈靈頭疼欲裂。
陸沉看出沈靈靈的為難，不愿讓女孩子這樣，“高阿姨，我會照顧好靈靈姐的，但我對她，除了親情，沒有別的感情。”
高麗琴反問，“你都沒談過戀愛，知道感情是什么嗎？分辨得出來嗎？”
她不是非要逼著陸沉跟沈靈靈在一起。
只是成朗跟明嫣都走了，剩下陸沉一個人。當初的婚約如果能繼續，也算是他們給陸沉父母最好的交代。
陸沉沉默了。
他確實沒體驗過感情，不知道男女之情到底什么感覺。
這時，沈清拿出手機，飯桌下悄悄回復陸沉。
【感情就是想睡對方。而且是有感情的想睡。】
愛情嘛，肯定是有生理沖動的。
沒有生理沖動的話，有兄弟或者閨蜜就行了，要什么男女朋友。
……
陸沉晚上睡得是自己家，就在沈清家隔壁。
回到家他才看到沈清的信息。
【這么了解。】
【是因為之前的女朋友？】
所以沈清，對其他人，曾有過生理沖動？
沈清收到陸沉的消息，看了半天也捉摸不透他的情緒。
這只是單純的好奇，還是有點點吃醋呢？
【也不一定是對女生才有沖動。】
沈清打出這行字，自己都有些害臊，于是坐在電腦上，玩起了一款端游。
可即使是游戲，也沒能讓他全神貫注，沈清難得的緊張起來，時不時就會拿出手機，看一眼陸沉有沒有回復他。
可陸沉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并沒有回復。
沈清玩游戲到凌晨三點，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陸沉明天不會真帶著沈靈靈去看愛情電影吧？
正當他輾轉發側時，陸沉發過來一個問號。
沈清：【你剛才在做什么，幾個小時不回復我？】
現在凌晨三點，又突然回復。
【這么晚，在打槍嗎？】
或許是心情有點煩躁，沈清說話相當簡單粗暴。
陸沉：【在加班。】
陸沉躺在床上，微信頁面除了沈清，還有宋曳的。
剛才沈清發了那一句‘也不是對女生才有沖動’，他不是很理解，就把這話發給了宋曳。
宋曳剛才才回復他，這意思很簡單，說這話的人很可能是男同。
宋曳：【這話是沈清對你說的？】
陸沉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他手心不知何時冒出一層薄薄的汗，沈清簡單露骨的信息還在他的視野里，他竟不知如何作答。
這時，手機突然震動兩下。
沈清：【開門。】
沈清：【我來你家睡。】
陸沉去開門，沈清穿著睡衣站在門口，頭發凌亂，目光輕佻，眸中散發出不羈又慵懶的光。
他直直從門口走進來，打了個哈欠，然后走進陸沉房間了。
陸沉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眼看著沈清爬上自己的床，才反應過來出聲：“怎么晚沒睡。”
“一直在等你消息。”
沈清躺在了陸沉的床上，還能感受到身下陸沉殘留的溫度。他桃花眼微微瞇著，看樣子有些困了。
“燈關了，趕緊上來。”
陸沉照做，他關上門，動作緩慢地也上了床。
過了兩秒鐘，陸沉聽到黑暗中傳來沈清低低的笑聲，緊跟著，沈清的腦袋像是往他的方向靠近，聲音也跟著清晰起來。
“我都跟你說了那種話，你還敢讓我上你的床……”
雖然天色漆黑，什么都看不見，但陸沉總覺得，此刻沈清的目光一定是亮晶晶，直勾勾的。
他就是這樣一個張揚又自信的人。
陸沉一動不動，“那些話，不是在開玩笑？”
沈清又輕笑一聲，“誰跟你開玩笑？無緣無故我逗你笑干什么，你是蒙娜麗莎，笑起來那么珍貴漂亮？”
面對吐槽，陸沉沉默兩秒。
“……我不會歧視你。”
沈清：“……”這是重點嗎這。
“陸沉。”
“嗯？”陸沉輕聲。
“明天帶我去看電影。”
陸沉想到高麗琴讓他帶沈靈靈去看電影這件事。
聽長輩的話好像是他這些年培養出來的習慣。如果沈靈靈不拒絕的話，他明天應該會真的帶她去電影院。
陸沉只思索了兩秒鐘，改變主意，“好。”
長輩很好，需要尊敬聽話。
可沈清在他人生軌跡里，山高水遠，威望遠超別人。
“你怎么這么隨便？”沈清微微吃驚，他動了動，“我進你家，爬你床，讓你帶我看電影，你都答應了？”
“我要是現在對你動手動腳，你該不會也乖乖順從吧？”
陸沉嘴唇張了張，兩個人擠在一起本就容易產熱，沈清的話更像是往房間里投擲了一塊燒得正旺的炭。
空氣里都像是有熱流在流動。
他突然想起什么，一個久違的稱呼沒忍住冒了出來。
“哥。”
“你上次晚上跟我打電話……那個樣子，就是你那一面嗎。”
后面那句話沈清半點不在意，但是前面那個稱呼，叫得沈清熱血沸騰。
他聲音微啞了起來，“我什么樣子？哪一面？”
陸沉沉默了。
他對這些東西確實不懂，想說些什么，都開不了口。
他越深沉內斂，沈清反而越睡不著了，“你喜歡嗎？”
陸沉嗯了一聲，帶著鼻音和氣音。
沈清輕佻惡劣地笑了起來，“喜歡我跟你玩那種……少兒不宜的東西？”
陸沉胸腔里像是有火焰在熊熊燃燒，又熱又悶，他頭暈目眩，又想起沈清上次在電話里帶著情欲和誘惑的聲音。
突然，一雙手從上方捂住了陸沉的眼。
沈清還能感受到陸沉顫抖的眼睫毛，像是小羽毛在撓呀撓的，他手心直發癢。
沈清的聲音恢復了正經和冷靜，“喜歡玩那種的話，可不能光我一個人……你不懂就網上找網站學找資源學。”
“等你也懂得多了，才有意思。”
“現在，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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