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這是集合嗎？怎么跟我玩找你妹是吧，還有啊，那個，平面向量為什么這個圖這么復雜”
有些數學知識點甚至還沒學到，都被這老馬拿來考他們。
數學老師老神在了，坐在講臺上，對于臺下學生的抱怨仿若未聞。
等到所有人安靜了，才慢悠悠的道
“天賦決定上限，努力決定下限，你們啊吃不了自律的苦，就得吃平庸的苦”
話一落，低聲咒罵一片片地響起。
但是又有什么辦法？
硬著頭皮上唄，每天都被灌這些毒雞湯，他們都會背了，什么沒有傘的孩子必須努力奔跑，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么樣的你就會碰到什么樣的人......
三十分鐘后，所有人都在埋頭苦做。
白棠抬起腦袋，撐著頭在無聊的轉筆，忽的從窗戶看到對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劃過，少女的眼睛亮了亮，舔了一下唇。
溫軟的聲音在寂靜的班里響起
“老師，我寫完了”
數學老師有些驚訝的瞇了瞇眼，起身緩步從講臺上下來，
三十分鐘寫完他出的那些題？
這不就是全蒙的嗎？！
他皺了一下眉頭，雖然聽說班上確實有一個好苗子，但是若這個苗子是偷奸耍滑變成的，那決不能姑息，但是瞧著她乖巧的樣子，到了嘴邊懟人的話咽了下去。
想著，走到她跟前，瞄了一眼她做的試卷，原本是打算要說教兩句的。
可這視線卻在掃過之后，黏在了試卷上。
好一會兒之后，抬頭看向蘇煙
“你自己做的？”
她點點頭
“恩”
聽到她應下，他將試卷拿起來，仔仔細細的從頭看到尾。
越看老師的眼神就越亮，
“最后一個題是去年數學競賽壓軸題，你怎么做出來的？”
白棠又舔了一下唇角，眨了眨眸子
“很難嗎？”
說完之后，看看旁邊埋頭苦寫的同學，咬咬唇，補了一句
“呃，我也做了很久。”
老師手里握著她的試卷還在看，她等了一會兒后，乖巧的出聲
“老師，你剛剛說做完就可以走的，我能走了嗎？”
“不行！”
數學老師一口制止，眼睛發光的看著白棠，像是發現了什么寶貝一般，
不過再抬頭，跟這雙純凈的眸子對視，頓時覺得自己身為一個老師，違背自己的話啊似乎有些不太好，他輕咳一聲“可以，明天上午第二節課去辦公室找我。”
白棠點點頭，然后背著自己的書包，手里提著那個紙袋，往外走去。
等少女走遠后，數學老師手指顫抖的拿著那張試卷仔細研究，這姑娘要是被培養起來，絕對能在數學界發光發熱，肯定是一顆新星。
同學忍不住八卦小聲議論
“這個老馬大發善心了？隨便做做都讓走人了？”
“屁啊，你也不看看她是誰，白棠，你沒看學校的帖子嗎？雖然她中考失利，沒考上重點班，那是人家錯過了考試你，實力是杠杠的”
“沒聽剛剛老馬說，她連最后一道題都解出來了”
“蛙去，真的是大神啊，有幸和大神一個班，說不定我也是個隱藏的大神呢”
“呵呵，你想得美哦，你現在能寫出幾個題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越說，討論的聲音越大。
數學老師抬起手拍了拍桌子，示意安靜。
然后拿著那份試卷，站在講臺上道，
“你們趕緊做題，已經過去三十分鐘了，有人試卷都做完了，有人還在選擇填空那，不是讓你們先易后難嘛，別死揪著一個題不放，趕緊寫”
說完之后，數學老師欣慰地在講臺上坐下來，感慨著看著試卷，坐下來又仔細地研究起來。
氣質優雅矜貴的少年一只手插進褲兜里，面上的神色孤高淡漠，漫步在校園中，
前額的碎發間，透著白玉般的肌膚，俊美的臉龐，以及高挺的鼻梁，看上去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微垂下的眼簾，所有投足神色都能分成一幀幀絕美的畫面。
“顧衍，你怎么也放學這么早啊，今天我們班還考試了”
少女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蹦出來，聲音軟軟的，像是夏天的微風一般，
少年神色動了動，仿若黑曜石般的瞳孔折射出一點淡淡的浮光，帶著冰涼的質感，聲音低沉而悅耳，
“我也是，考數學”
“呀，你也是考數學，那咱們是不是一張試卷了，我覺得那個最后一題還是有些麻煩，我用了七，八分鐘才寫出來”
一提到數學試卷，白棠就響起試卷上最后一個刁難的題，她剛寫完就看到顧衍的身影，說明這道題并沒有麻煩到少年，
白棠低著頭，看著腳尖，有些郁悶，
頭一回看到少女這么沮喪的模樣，顧衍，笑的慵懶，洋洋灑灑。
“顧衍！你還嘲笑我！”
少女像是一只炸了毛的波斯貓一般，鼓著腮幫子瞪著他，話音剛落，緊跟著他唇角的笑意更大了，他眼眸深邃，安撫的說道，
“我是想說，等試卷發下來咱們對一對，說不定方法不一樣”
“哼，這還不錯”
少女橫了顧衍一眼，大步向前走，
這些天的相處，白棠已經發現少年的態度也漸漸的軟了下來，
那就說明顧衍他不討厭她，等到時機來了就再進一步叭~
走出學校，因為他們離開的算是早的了，學校門口基本沒有什么人。
路過一些賣蛋糕冰激凌的店鋪，白棠抬頭看向顧衍，
“顧衍，上次請你吃了烤串，這會你可以請我吃冰淇淋叭”
顧衍垂下眼簾，長翹的睫羽在少年臉上投下一片剪影，一陣慵懶，接著懶散的語調響起，
“老板，買個冰激凌。”
“好嘞，要什么口味的？”
“兩個牛奶味的”
少女笑瞇瞇的搶先了一步，朝著老板說道，
“喏，你一個我一個”
很快冰淇淋就做好了，少女雙手接過冰淇淋，遞給顧衍了一個，卻見他遲遲不肯接過。
“我不吃冰淇淋”
顧衍皺了皺眉，淡淡的說道。
“行，那我都吃了”
白棠眼神帶著些亮光，清淺的笑意，左邊一口右邊一口的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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