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白與楚隨皆是大驚失色，喬白更是當即就繃不住笑出聲，“這曹文丞相看來是想從根源處解決問題，殊不知這東西輕易不會被改變的。”
楚隨臉色陰沉，“孤自己都是如此，怎會要求后代非要這般那般，曹文把孤想得太膚淺了。”
喬白也是語重心長，“這東西都是天定的，輕易改變不了。怎么才能讓他知道呢？”
歐陽還膽戰心驚的看著倆人，喬白突然有了主意，“若歐陽已有心上人，短時間內，曹丞相應該找不到第二個人接班人了吧？”至少這一兩年不會了。
楚隨耐心解釋，“那也只是揚湯止沸，孤與他親自談一談，從根源處釜底抽薪吧。”
楚隨讓兩名侍女送歐陽回去，且一路上只宣揚歐陽迷路，并未言明其他。
“曹丞相心志堅定，這幾年都十分固執，你如何與之談判？”
楚隨薄唇輕啟，“不是孤，是太子。”
自己好歹會顧及多年情面照顧曹文一二，然而太子楚然本就性情偏執暴戾，除了與他極為親近的幾人都無法和他交談。只要楚然出手，想必曹文也會害怕的。
當晚，接到消息的楚然就開始動手，他的貼身小太監阿福人如其名長得臉蛋圓圓的，他好像看不見眼前的刀光劍影、四處飛濺的血跡以及被掛在大臣帳外的人頭，“殿下，大殿下今晚來找您。可別讓他聞了您這身血腥氣啊。”
“聽你的，走！”
曹文得到消息時已經是清晨了，但只能說正式狩獵的第一天大家都起的很晚，否則這場面定然會被其他人看見。
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丞相府人員，都被人殺了，曹文驚恐之余再也不敢詬病什么。
他身邊的小廝顫巍巍問道，“大人，這是陛下的人干的嗎？”
曹文咬牙切齒，“非也，是太子。”
“什么？太子殿下今年不過十一歲，怎么能查出如此多的東西還精準的殺了每一個相府的人？”
曹文痛心疾首，“陛下那邊的侍衛也有我的人，你可見到一顆人頭？這事定是太子。但我敢確定。”
“陛下是默認此事的。”否則以巡邏士兵的能力，怎么可能沒發現這死了這么多人。
曹文長出一口氣，“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
兩個時辰之后，所有人都整裝待發，楚隨與喬白果然共乘一匹棗紅馬走在最前面。
阿爾敦作為這次的東道主騎馬在兩人身邊，“陛下，怎么沒騎微臣的那匹汗血寶馬？”
楚隨臉上揚起潺潺笑意，“皇后不適應小白，待會上場時孤會騎的。”
喬白正坐在楚隨懷里，口中念念有詞，“那么快誰能適應得了啊？”
阿爾敦環顧四周，只看見了幾位殿下和劉勇將軍，他不著痕跡的走到后面，“敢問劉將軍，曹文曹丞相去哪了？”
劉勇滿不在乎，大聲喊出來，讓前面的楚隨和喬白也能聽見，“哦，陛下，曹丞相說他年老體弱，今日就在大帳中等著您滿載而歸了。”
“好，那孤與皇子們就先走一步了。”
終于到了賽場，宮人牽來那匹汗血寶馬，楚隨讓喬白抓緊韁繩然后上到那匹馬上。
三個男孩也佩戴好箭囊整裝待發，他們身后跟著的是各自的伴讀和幾位大臣的嫡出子弟。
“父親，您快讓父皇下令啊，我等得都不耐煩了。”
喬白看那人還在安撫那匹馬，攤手道，“你沒看你們父皇臉上多高興，他巴不得跟小白再多相處一陣呢。”
楚子濯不明就里，楚然在身后用箭尾捅了他一下，等人回頭之后小聲說道：“等下跟著我。”
楚子濯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這還是他從喬白那里學來的，算是獨屬于他們幾人的小秘密。
旁邊的幾個世家子弟看得眼花繚亂，每家的父親長輩都叮囑他們一定不要錯過幾位皇子的任何動作，但他們就算看了也不知道這幾人在干什么，皇后殿下還特別孩子氣的跟他們一起玩！
很快，楚隨便下令比賽正是開始了。三個皇子和各自的伴讀是一組，每組再加上兩名世家子弟，楚隨和喬白這邊加上劉勇，正式開始比賽。
劉勇這次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指點過，沒再率先射出第一箭，而是看著楚隨射殺掉空中的一只白鳥，與其他人一同叫好之后才開始自己的狩獵。
“劉將軍，今年怎么沒見你一箭破長空啊？”楚臨在旁邊幸災樂禍。
“二殿下莫要嘲笑劉某了，去年被那些諫官罵了個狗血淋頭，若是今年還不長記性，怕是要被生吞活剝了。”劉勇沒再多說，拉弓射中一只母鹿，“二殿下，那只小鹿末將就留給您了，劉某先走一步去找陛下！”
楚臨停下馬，拉滿弓但還是不忍放箭，喬白慢慢的騎馬過來，“若你喜歡，就放了它也未嘗不可，只是這世間弱肉強食，物競天擇，或許會有別人殺了它。”
“那我能養在宮里嗎？”楚臨剛說出口就后悔了，“孩兒僭越了。”
“有何不可？李梁，派人先送回大帳，找一處離二殿下近些的地方養著。”
楚臨翻身下馬，“多謝君父！”
“嗯。話說太子和老大呢？”喬白環望四周都不見。
一位身穿深藍色長袍，不知是誰家的男子說道，“回殿下，太子方才帶著大殿下往叢林深處去了。”
林中，楚然正悶聲不說話，楚子濯特意像往常一樣逗人也不起作用，便也不再刻意討好。
楚然見他不說話更煩悶，終究還是先拜下陣來，“你怎么不說了？”
“太子殿下金尊玉貴，哪里是我這種小人物能讓你開心得起來的，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楚子濯在旁邊陰陽怪氣。
他兩人獨自進了這深處，其他人都往旁邊的岔口拐了，楚然警惕周圍，小聲教訓道，“以后這種話別當著別人面說。”
“現在難道有第三個人嗎？”楚子濯語氣不耐，“你不想聽就直說，我閉嘴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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