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曳帶著人從花懷等人手中順利把孫淼交接過來!
孫淼是這次行動最最重要的人,他的安危不容有失,所以黃章才讓做事穩重的玄曳親自出手!
有玄曳親自行動,押送孫淼的事情也就輕而易舉了!
玄曳并沒有把這位朝廷捉拿的要犯關進廷尉府大牢或者是詔獄,而是把他帶進了城防營!
孫淼在看到城防營的人接手自己后,更是一臉懵。
如果他記得沒錯,現在的城防營統領是三皇子舉薦上去的。
現在城防營的人來接自己,那豈不是說,抓他的人是三皇子?但他怎么想怎么不對。
三皇子再如何蠢,也不會把他光明正大的交給城防營吧?這不符合三皇子的做事風格!
孫淼還沒搞明白怎么回事,他就見到一個他認為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人!
大皇子——皇璋!
看到黃章的那一刻,孫淼整個人都崩潰了!
“你……你不是死了嗎?”孫淼有些驚恐!
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也死了,不然怎么可能見到那位已經過世的大皇子呢?
“你覺得我是死了還是活著?”黃章揶揄道。
看到眼前這位大皇子還能和自己談笑風生,孫淼立馬反應過來。
他忍不住開始鼓起掌來!
“不得不說,你真的太厲害了!既然假死這招騙過了所有人!這么一看,三皇子和你相比,根本不能看!”
聽到這話,黃章多少有些想笑!
“過獎過獎,不過能在這里看到你,想必老三也想不到!”
“哪里哪里,能在城防營見到大皇子,我也是三生有幸了!”
“你知道我為何不把你交給廷尉府,反而帶到城防營嗎?”
孫淼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是替三皇子做事,想借我扳倒三皇子!而你又深知我若是到了廷尉府,三皇子定會派人來救我,所以干脆就把我弄到城防營來!想通過對我用私刑,逼我招供!”
聽到孫淼這話,黃章那是真忍不住笑起來!
“原來我在你眼里,是這種人,難不成,你覺得我很喜歡用私刑去逼人招供嗎?”
對此,孫淼并不多說!或許,剛才那話只是他的激將法,在聽到黃章這話后,他多少也有些松了口氣!
他也不是什么鐵血硬漢,如果黃章真要對他施加極刑,他怕是撐不到一個回合!
到了廷尉府,他之前好歹也是九卿之一,那身份地位擺那,除非三司會審,不然動不了他!
“主要是我比較好奇,你是看上了老三什么,竟然心甘情愿為他做事?明明跟著老二或許會更有前途。”
三皇子才多大,一個連二十都不滿的人,他倒是很好奇孫淼為何心甘情愿聽三皇子的命令!
對此,孫淼頗為不屑!同時心里有些慶幸,慶幸眼前這位大皇子還算有些風度,不會對他用刑,只是單純的想聊聊。
孫淼當然知道自己對于眼前這位大皇子的價值,為了活命,他必須拿出有價值的東西來!
“大皇子如此聰慧,怎么可能連這個也猜不到呢?”
孫淼這話一說,黃章眼睛就瞇了起來!
有些事情他也能大概猜到,但猜到并不意味著事實的真相就是如此,他還是想從孫淼口中得知他的真實想法,以驗證自己對人心的猜測是否屬實!
“三皇子年幼,又有野心,而且最關鍵的是,他身邊沒人可以依靠的人,投入三皇子的麾下,我就是三皇子身邊最重要的人,能得到太多的重視。相反,如果跟著二皇子,與其他人相比,我的優勢太弱!治粟內史,說好聽點管理天下糧、稅,說難聽點,就是個出來背鍋的,一旦出現屁大點事,我肯定是要遭責的。”
說到這,黃章大體能理解孫淼的想法了!這或許就是俗話說的,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吧!
“跟著三皇子期間,收繳糧稅之余,我還能中飽私囊,大皇子查了這么多,應該也知道我手底下有幾大商會吧!”
黃章點點頭。
“我不光知道你手底下有幾大商會,我甚至知道你暗中幫老三提供錢款,為他收集制作軍械的材料,還有募集私兵存放在京城!”
孫淼萬萬沒想到黃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不過有些內容他還是不敢茍同的。
“錢款和材料確實是我提供的,既然答應了跟隨三皇子,總得有點誠意,當然也正是這份誠意讓我能從中揩油,既幫助了三皇子,也肥了自己!但有一點你說錯了,三皇子的那些私兵,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是他自己籌備的,至于具體是怎么籌備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老三在京城準備這支隱藏部隊的目的是什么?”
孫淼搖搖頭。
“說起來,我和三皇子的關系倒也沒有那么緊密,只是三皇子急需用錢的時候才會想到我,至于別的嘛,找我也幫不上忙!”
“所以,你能不能替我……”
他話還沒說完,孫淼就打斷道:“替你揭發三皇子是吧?”
“嗯哼!”
“揭發三皇子對我有什么好處?”孫淼開始討價還價道。
他就知道眼前這位大皇子把自己帶到城防營來目的不會很單純,果然,自己一猜就是如此!
孫淼這人很聰明,他在得知大皇子沒死后,立馬就想到如何讓自己能活下來!
其實嚴格說來,他犯罪的這些罪,也沒有多重,在肅國,這樣的罪名頂多是讓他蹲上十幾年的大牢,亦或是流放邊疆,但不管怎么說,這些都罪不至死。
可只要卷入了皇子之間的內斗,那生死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他也不想,但沒辦法,他已經卷進來了!現在只有靠著大皇子,看能不能讓自己咸魚翻身。
“你要明白一件事,現在處置的權力在我手里,揭不揭發這事都由不得你!”
“哈哈哈哈!”孫淼突然狂笑起來!
“大皇子口氣還真大,雖然剛才輸了那么多,但即便是你把三皇子的這些據點給端了,把他的人給抓了,以三皇子和他背后的人的手段,你決計是找不到他的頭上,他那些囤積材料的兵器作坊和練兵的場地,都是我扶持起來的幾大商會的產業,就算你追查,最后也只能查到我身上,根本查不到三皇子頭上,你想用這些對付三皇子,還是太嫩了!”
“所以,只有你,才能把三皇子做的這些事給坐實?”
孫淼點點頭!
雖然他口氣大,但很不幸,這就是事實。
想要對付三皇子,他就是突破口。
這也是孫淼要強調的自己的價值和作用!
只有把自己的價值和作用表現出來,他才能在大皇子這里換到自己想要的籌碼!
呵,只要他不松口,大皇子想要對付三皇子,就得把他好好地供起來,不然,他辛辛苦苦找的這些證據,全都是鏡花水月,中看不中用!
黃章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只要你說這話,那就夠了!”
“你什么意思?”孫淼警惕起來!
不過此刻,黃章只是看著他笑了笑。
看到黃章這神情,孫淼心中總有中不好的預感,但這種預感到底來自哪,他卻是一點都沒有頭緒!
大皇子能做出詐死這樣的事情來,難保他不會有什么別的奇怪舉動讓人感到驚嚇!
果然,只見原本還挺窄小的大帳突然被拉下來!
在布帳外面,還有一個更大的帳篷,而此刻,孫淼見到了他此生中最不希望見到了的人!
廷尉宋滄、御史大夫陳仕、司隸校尉鮑世,三法司此刻正坐在大帳正位,剛才黃章和孫淼的對話,全被這三人給切切實實聽在耳中!
此刻的孫淼突然有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就仿佛自己陷入泥潭之中,無法自拔!
最可笑的是,從一開始,大皇子就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他,還在內心嘲笑大皇子的幼稚。
現在看來,最幼稚的莫過于自己了!
想到此,孫淼直接暈了過去!
大幕拉下,黃章走到三人身旁!
“剛才孫淼的話三位大人可都聽清!”
三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他們之前都挺好奇為何黃章要把他們三人都喊過來,誰知道竟然是給他們看這樣一處大戲的。
其實在場的三位都無意卷入奪位之爭,但此時此刻,他們就算是無心也好,無意也罷,總歸是被黃章當了一回槍使。
加上上次孫淼一案,皇帝陛下是指派他們三人親自審理孫淼的案情!
黃章把他們三人叫過來也合乎禮法,只是不合乎規矩而已,他們也不好辯駁什么!
眼下,孫淼透露出來的這些話他們可不能當做沒有發生!
不管怎么說,三皇子算是栽了,徹底栽在眼前這位大皇子手里了!
“請殿下放心,回去后,我等三法司會如實向陛下稟奏。”還是御史大夫陳仕率先開口道。
這里數他的官職最高,他一開口其余兩人也都跟著附和。
有陳仕在,他們其實也有底氣。
“那我就不留三位吃飯了,孫淼我會讓玄曳親自送往詔獄,他的安全請三位大人放心!”
三人一聽,立馬向黃章行了一禮!
“大皇子告辭!”
“殿下告辭!”
“殿下告辭!”
“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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