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破廟，
“王妃，都找遍了，沒有人承認是去過司府的人。”鳶尾將所有人都找了一遍，沒有發現人。
司夜云站在這里，看著里面滿滿都是乞丐圍在一起的樣子，眉心微微一蹙，
這個破廟看起來魚龍混雜，
或許那個女孩離開了也說不定。
“派兩個人守在這里，如果有相似的人來，回王府稟告。”
鳶尾道了一聲后，就安排兩人守在這里。
回王府時，正好跟軒轅靖在門口遇到。
軒轅靖連門都沒有進，讓司夜云進馬車，低聲說道，“賈正緣死了。”
“死了？不是說留他一命嗎？”司夜云問道，
賈正緣畢竟是給秦國公做事的人，
他只要還活著就能讓秦國公忌憚。
但人死了，秦國公就不會再有忌憚了。
軒轅靖眸底閃過一抹冷意道，“三皇兄審問他時，他反咬本王一口，說那些事情都是本王所做，三皇兄怒斥他所說都是謊言，烙鐵準備用刑時，賈正緣主動將傷口迎上去，他本就身體不如武將，連翻審問，身體受不了。
即便有你給的保命丹在，也只是命懸一線，
大夫給他治療時，他趁眾人不注意咬舌自盡。”
賈正緣雖然死了，臨死前卻拉了軒轅靖下水。
即便眾人都知道賈正緣是故意這么說，但按照程序也不能讓軒轅靖再接受這件事。
“所以，你就回來了？”司夜云無語說道，“那豈不是將證據都還給秦國公了？”
辛辛苦苦安排這些事情，最后卻被賈正緣給反咬一口。
想想都覺得氣不順。
軒轅靖見她氣呼呼樣子，心情頓好，唇角微勾說道，“不是，本王本就想從這件事中抽離，賈正緣剛好幫了本王忙罷了。”
司夜云詫異看了他一眼，
“為何？”
“臨興郡水災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父皇是不會希望更多人知道他的決斷有錯誤，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軒轅靖微斂眸，聲音淡淡道，
“對帝王而言，臉面才是最重要的。”
司夜云頓時明白他的意思，高高在上的帝王，怎么會承認自己錯誤。
所以軒轅靖不愿意明面上牽扯進去，
賈正緣反咬他一口，正好給軒轅靖抽身出來的機會。
“本王現在要去宮中見父皇，明日我們去城外莊園，”軒轅靖淡漠聲音中帶著淡淡希冀道，“司志才將你以前住的莊園賣了，剛好李全碰到買下來了，明日我們去看看。”
頓了頓，他聲音也冷了幾度道，“莊園里的那些奴仆也都在，屆時都交給你處置。”
司夜云以前在莊園時，曾受了不少苦，麗香能肆無忌憚欺負她，少不了其他人幫助。
司夜云眸底笑意也淡下來，“好，我等你回來。”
……
“國公爺，人已經死了。”一個黑衣人出現在秦國公的書房中，將刑部大牢里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秦國公神色不動，淡淡道，“東西拿到了嗎？”
黑衣人搖頭，“沒有，靖王比我們想的還要早將賈大人府上控制，他將證據都抬進了刑部，小人很難拿出來。”
一箱箱的賬本想要悄無聲息拿出來根本不可能。
燭火被風吹動著，讓秦國公的臉色更加晦暗不明。
他用燈剔挑了挑燭芯，聲音隨意平淡道，“拿不出來就燒了，本國公只要東西看不到就可以。”
黑衣人頓時明了自己要做的事情，“那祺王殿下那邊需要說一聲嗎？”
“不需要，他知道的越少，對他越有利。”秦國公長嘆一聲，
麗妃出事之后，國公府雖然依舊高高在上，
但他卻清楚，在陛下心里，秦國公府已經不再是可信的人，
祺王也最好遠離這些腌贊事情，日后才能保住自己。
只是……可能已經太遲了。
他感覺背后有一只手一直在推動臨興郡事情，一旦錯一步，可能就萬劫不復。
“只希望不會再有其他事情發生了。”他低聲呢喃了一句，將燭火掐滅，書房陷入一片黑暗。
……
軒轅靖在宮中待到了快宮禁才出來，
臉色晦暗不明，直到回到靖王府神色也依舊沒有緩過來，
司夜云看到他神色明滅不定，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軒轅靖欲言又止，半晌才嘆道，“本王在御書房跟父皇交代賈正緣事情時，莫霜無須通報可自由進出。”
并且在御書房內，跟父皇舉止十分親密。
這種待遇，就連盛寵一時的母妃都不曾有，
司夜云眼底劃過一抹詫異，“父皇竟然這么寵愛她？”
軒轅靖眸底劃過一抹憂心道，“父皇如何寵愛她并無大礙，但本王臨出去前，莫霜看我的眼神，令本王心中不安。”
“本王擔心，她會對你我還有侯府不利。”
司夜云沉默了片刻，問道，“莫霜跟父皇在一起時，神情自然嗎？”
“自然，她在討好父皇。”軒轅靖回道，
司夜云眉心攏緊了幾分，斟酌語氣說道，“我們都在宮外，就算莫霜想要對付也需要時間，但母妃她可能會有危險。”
軒轅靖瞬間臉色一變，氣勢冷凝如冰，
“母妃對她一直很好，她想對母妃下手？”
司夜云搖頭，“只是猜測，她現在是沐嬪，跟母妃都是宮妃，
在宮中待得越久，她的野心會越大，而母妃如今是后宮之主，又懷有身孕，莫霜想在后宮站穩，肯定會將母妃除掉。”
她抿了抿唇，眼底劃過一抹復雜道，“最重要的是，清平侯府已經徹底放棄她了，她的性格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而母妃，就是最容易下手的人。”
軒轅靖聽完司夜云的分析后，按了按攏緊的眉心，“還好本王的后院里只有一位王妃。”
司夜云似笑非笑道，“你忘了，莫霜和司若雪都是想進你后院的人，只是被你躲過去罷了。”
如果沒躲過去，如今風云詭譎就是他的王府后院。
軒轅靖只要想想，就覺得無頭疼。
“明日，本王派人去提醒母妃警惕莫霜。”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侍衛急匆匆進院子，匆忙道，
“王爺，刑部著火，將所有證據都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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