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憐嬌奴,禁欲權臣夜夜寵 > 第113章 你搶侄子的女人又算什么

櫧穗和伏在裴硯知肩頭,又一次從他身上看到了父親的影子。

母親早亡,她的幼年時期,就是在父親的呵護下長大。

父親在外面是個不茍言笑,古板執拗,一心只想做學問的人。

在她面前,大多數時間也是嚴肅的,但會不動聲色地替她安排好一切。

而她一旦生病或者不小心受傷,父親那個嚴父的形象就會蕩然無存,緊張又心疼,圍著她轉,溫聲細語哄她,喝藥都要親自試一下燙不燙才給她喝。

所以她覺得,某種程度上,大人和父親真的很像,無論是平時的嚴肅冷淡,還是特殊時候的溫和關懷,都讓她覺得心安,覺得只要有這么一個人在,她就不用擔心外面的風雨。

曾幾何時,裴景修也曾讓她有過這種感覺。

她以為只要和他在一起,再大的風雨也不用怕,卻沒想到,后來的風雨都是他給的。

穗和又哭了一會兒,慢慢平復了情緒,從裴硯知肩頭撤離:“多謝大人,我好些了。”

她身上還穿著裴景修撕破的衣衫,雪白的肌膚和粉色的肚兜猝不及防地闖入裴硯知的視線。

裴硯知心頭一跳,立刻移開視線,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怒火又升騰起來。

裴景修!

他怎么敢?

穗和隨即意識到自己衣衫不整,俏臉漲得通紅,手忙腳亂地拉過毯子蓋起來。

“無妨,我早就……”裴硯知脫口而出,又猛地停住。

“大人說什么?”穗和紅著臉問。

“沒什么。”裴硯知搖搖頭,轉移話題,“你想好怎么處置景修了嗎?”

穗和怔了怔,有那么一刻,真想讓裴景修去死。

可他畢竟是大人的親侄子,先前在宮里,圣上才提點過大人,讓大人對侄子一家大度些,好為百官做表率。

因此,穗和也不能當真說出讓裴景修去死的話,垂眸低聲道:“但憑大人做主。”

“好,那我就自己看著辦。”裴硯知抬起手,想拍拍她的頭,最終又放棄,起身道,“你自個換衣服收拾一下,不要胡思亂想,我很快回來。”

“嗯。”穗和紅著臉點了點頭,介于自己衣衫不整,坐在床上沒敢動,目送他離開。

他的背影高大偉岸,如山似岳,只是看著,就覺得無比的安心,仿佛只要站在他身后,世間一切風刀霜劍都不足為懼。

穗和癡癡看著,出神地想,他要是父親就好了。

是不是父親放不下自己,又換了一個身份回來保護自己?

……

祠堂里,裴景修直挺挺地跪在蒲團上,面前是他父親以及祖父,曾祖父的牌位。

裴家老宅在金陵,自有供奉先祖的大祠堂,這個小祠堂,是裴硯知在這里定居后新建的,里面只簡單供奉了三代宗親,逢年過節,焚香燒紙聊作慰藉。

裴景修一家子從金陵來京城后,曾經來祭拜過一回,平時都沒怎么打開過。

此刻,祠堂里點了蠟燭,裴硯知在堂前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跪在蒲團上的裴景修。

閻氏和裴玉珠宋妙蓮都在外面,裴硯知不發話,她們不敢進。

“拿戒尺來!”

裴硯知一聲令下,阿信立刻取下掛在墻上的戒尺遞到他手中。

裴硯知手握戒尺,沉聲問裴景修:“你可知錯?”

裴景修跪著沒動,也沒說話,白皙俊美的臉上五個紅指印觸目驚心,是裴硯知方才極度憤怒之下打出來的。

裴硯知看他不說話,“啪”的一聲,手中的戒尺狠狠抽在他背上。

裴景修悶哼一聲,身子晃了一下,牙關瞬間咬緊。

旁邊的阿信阿義,門外的閻氏三人都跟著倒吸一口涼氣。

“說話,知錯了嗎?”裴硯知又問了一遍。

裴景修還是不說話。

裴硯知沉著臉,揚手又是一下。

裴景修忍不住發出了壓抑的慘叫。

閻氏哭著沖了進來:“裴硯知,你已經和我們斷絕關系,有什么資格教訓我兒子?”

阿信阿義立刻上前攔住了她。

裴硯知轉過頭,冷面含威:“這就要問你的好兒子了,是他在圣上面前巧言令色裝可憐,陷我于不義之地,害我被群臣彈劾,圣上要我做百官表率,繼續照拂長嫂,管教侄子。”

說著,“啪”的一下又抽在裴景修身上:“現在,我奉皇命管教于他,大嫂若不同意,不如去求陛下收回成命,我也樂得清凈。”

裴景修接連挨了三下,疼得渾身顫抖,臉色煞白,額頭滿是冷汗。

閻氏心疼得直掉眼淚,那戒尺打在兒子身上,比打在她自己身上還要疼。

可裴硯知拿皇命來說事,一下子就堵住了她的嘴,她再心疼也不敢阻攔。

“景修,兒呀,你就說句話吧,跟你小叔說你知錯了行不行?”她哭著喊道。

裴景修咬緊牙關,死不開口。

裴硯知索性不再問他,戒尺一下接一下抽在他背上。

裴景修的后背很快就滲出了斑斑血跡,仍然不肯開口。

就連站在門外的宋妙蓮和佩玉珠也忍不住沖進來替他求情:“小叔,求求你,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閻氏哭得撕心裂肺,連聲叫裴景修:“兒呀,你快點認錯吧,你能撐得住,可娘撐不住了,娘快要疼死了,你全當可憐可憐娘,給你小叔認個錯吧!”

“我有什么錯?”裴景修一開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雙眼通紅如同入魔,直直盯著裴硯知,“我有什么錯,穗和本來就是我的人,我同她親近,與小叔何干?”

“她若同意,我自然管不著,但你違背了她的意愿,就是強奸。”裴硯知語氣平靜,不摻雜任何情緒,仿佛只是在秉公斷案。

“那你呢,你搶侄子的女人,又算什么?”裴景修不管不顧地沖他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