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憐嬌奴,禁欲權臣夜夜寵 > 第137章 今晚我在你這里過夜可好

裴硯知和陸溪橋對視一眼,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向那人抱拳道:“微臣見過燕王殿下。”

“裴大人不必多禮。”那人抬手虛扶了一把,“小王仰慕裴大人已久,今日有幸與裴大人一聚,都是托了皇姑姑的福。”

“你小子,本宮從前怎么沒發現你嘴這么甜?”長公主端著長輩的架子拍了拍燕王的頭,態度隨意道,“走吧,有話進去再說,菜都要涼了。”

“皇姑姑又打侄兒的頭,侄兒會長不高的。”燕王笑嘻嘻說道。

他已經成年,身量比長公主高出一個頭,在長公主面前卻恭敬乖巧的像個孩子。

裴硯知看著他,不知怎的,就想起自己那個不讓人省心的侄子,勾了勾唇,跟在兩人后面。

陸溪橋追上他,手肘有意無意地撞了他一下。

裴硯知無動于衷,往旁邊閃了閃,一副不愿與他為伍的嫌棄模樣。

燕王用余光留意著兩人,直到進了會客廳,才又舊話重提:“小王方才說,知道裴大人和陸少卿反目的原因,裴大人就不問問小王是如何知道的嗎?”

裴硯知挑了下眉,在長公主指給他的位子上落座,淡淡道:“微臣不是很想問,就算問了,殿下的答案也不一定正確,就算殿下的答案正確,微臣也不會原諒陸少卿,反倒會因為提及往事,破壞了宴席的氣氛,所以,為了大家都好,還是不問為好。”

“……”

燕王被這個出乎意料的回答噎得有點反應不過來,端起面前的茶水灌了兩口,才哈哈笑道:“不愧是裴大人,小王領教了。”

“殿下過獎了。”

裴硯知也端起茶喝了一口,袍袖隨著他的動作下滑,露出勁瘦的腕,以及腕上烏黑的沉香珠串。

燕王盯著那珠串,隨即又道:“裴大人這串佛珠,是在梵音寺求的吧,三年前,小王也曾在梵音寺住過幾日,梵音寺的無塵大師有一串和裴大人一模一樣的佛珠,卻不肯割愛讓給小王。”

裴硯知瞳孔微縮,不動聲色地放下茶盞。

他主動提起了梵音寺,還特地強調三年前在那里住過幾日,不會剛好那么巧,陸溪橋把自己關在梵音寺的時候,被他看到了吧?

裴硯知笑了下,仍然避開燕王的話題:“這珠串是別人送給微臣的,微臣并未細問出處。”

燕王還想說什么,被長公主打斷:“好好的講什么梵音寺,咱們又不出家,你既然仰慕裴大人,還不快多敬他幾杯。”

燕王臉色微變,沒再往下說,順水推舟地端起了酒杯。

長公主知道裴硯知是個冷場王,悄悄給陸溪橋使了個眼色。

陸溪橋便識趣地擔負起活躍氣氛的任務,使出渾身解數不讓大家冷場。

與此同時,裴府的西院,穗和給每個人都敬完了酒,又被裴景修親自送回了住處。

裴景修的目的達成,心情很是舒暢,借著酒勁征求穗和的意見:“穗和,我們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今晚,我在你這里過夜可好?”

穗和說:“你不怕我半夜用簪子捅死你,只管留下好了。”

裴景修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挫敗地嘆了口氣:“穗和,你抄過那么多遍女訓女誡,當知好女人要從一而終,我們既然圓了房,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人,你一直這樣別扭下去,有什么好處呢?”

穗和冷笑:“我們不是圓房,是你強奸了我,如果好女人連強奸犯都要屈從,那我寧愿做個壞女人。”

裴景修目瞪口呆。

以前的穗和,只要聽到一些曖昧的詞就會害羞。

現在的穗和,居然可以毫不避諱地說出“強奸”這樣的字眼,還說她寧愿做個壞女人。

這還是穗和嗎?

這還是他喜歡的那個溫柔乖巧的穗和嗎?

他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穗和,表情十分失望:“穗和,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你不該是這樣的。”

“我該是什么樣子,不該由你來定義,該由我自己來定義。”穗和譏諷道,“裴景修,別自欺欺人了,以前是我太傻,但我不會傻一輩子,你那些手段,對我早就不起作用。”

裴景修陡然變了臉色,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穗和,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不要因為我寵你,就無底線地挑戰我的耐心。”

穗和一陣窒息,卻沒有掙扎,只對著他冷笑:“你也就這點本事了,說不過我就惱羞成怒,又不敢真的殺我,何必裝腔作勢!”

裴景修本來就因為飲酒而泛紅的臉,此時更是紅得嚇人,眼睛也是紅的,像要吃人的惡魔。

穗和毫不畏懼,眼睛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

許久,許久,還是裴景修先敗下陣來,松開了穗和的脖子,將她推坐在床上。

“你喝了酒,我不與你計較,你自己在這里好好反省,再把女訓女誡好好讀上幾遍!”

他說著,拿起桌上早已落滿灰塵的兩本冊子,狠狠摔在穗和身上,轉身憤然離去。

穗和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房門打開又關上,隨著落鎖的聲音響起,裴景修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她又緩了一會兒,才終于緩過來,拿起灰撲撲的兩本冊子看了看,竟覺得如此陌生。

以前,這兩本冊子簡直就像她的命,她一遍遍地看,一遍遍地抄,恨不得把里面的訓誡融入到骨血里。

現在再看,除了陌生,只剩下諷刺。

束縛女人一生的,真的只是這幾張紙嗎?

歸根結底,是這世道。

是這個由男人說了算的世道。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以父為天,以夫為綱。

狗屁!

都是狗屁!

穗和冷笑一聲,將兩本冊子一頁一頁撕下來,將那些充斥著壓迫與不公平的字句一下一下撕得粉碎。

手一揚,飄落滿地的雪花。

讓這些狗屁話見鬼去吧!

誰愛信誰信,反正她不會再信。

她倒要看看,她不遵從這些訓誡,會活成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