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憐嬌奴,禁欲權臣夜夜寵 > 第167章 她和沈府有什么關系

現在可以說了嗎?”裴硯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的侄子,幽深的瑞鳳眼如古井無波,看不出任何情緒。

“小叔想讓我說什么?”裴景修艱難地爬起來,一只手撐著身子坐在地上,虛弱地喘息。

地上,有一灘散發著異味的液體,他半邊身子都被打濕。

裴硯知皺了皺鼻子,輕嗤一聲:“兩個時辰你就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狽,還有什么資格與我抗衡?”

裴景修內心的羞恥達到了頂點。

他本是光風霽月,意氣風發的狀元郎,如今卻像個乞丐一樣躺在自己的排泄物里,這般恥辱,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阿義搬了椅子過來,裴硯知施施然坐下,慢條斯理地整理了衣袍,緩緩道:“說你中秋之夜把穗和帶去了哪里。”

裴景修愣了下,這個問題,他之前也設想過,只是沒想到小叔會問的這么直接。

小叔以前維護穗和,還會找個理由加以掩飾,現在已經到了毫不避諱的地步了嗎?

裴景修咧了咧嘴,面露譏諷:“人都說小叔鐵面無情,從不徇私,眼下卻為了一點私事,借用都察院的刑房對我逼供,又算怎么回事?”

“你怕是沒見過真正的刑房。”裴硯知并不理會他的諷刺,淡淡道,“我現在只是叫你來喝茶,你若不肯開口,我也不介意讓你去刑房見識一下。”

裴景修猛咳了幾聲,到底沒敢再嘴硬:“小叔怎么知道是我帶走了穗和?”

“因為我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裴硯知說,“我不是在詐你,只是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你最好別兜圈子,你母親見你遲遲不歸,是會擔心的。”

裴景修遲疑著,與他四目相對。

裴硯知也不催促,叔侄二人就這樣靜靜對視著,像是一場耐力的比拼。

許久,許久,裴景修目光閃動,敗下陣來。

“那天晚上,我確實帶走了穗和。”他說,“至于帶去哪里,小叔想必已經知道了吧?”

“我知不知道是我的事,你說不說是你的事。”裴硯知仍舊八風不動,神情并未因打敗了他有任何改變。

裴景修最羨慕的,就是小叔這種沉穩老辣的城府,只可惜,他總是學不來。

好在他心思足夠機敏,就算城府不夠,也能讓他在官場游刃有余。

只是在小叔面前,他永遠占不了上風。

“我雇了丐幫的人,把穗和帶去了沈府。”裴景修妥協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裴硯知,想要從他的反應里判斷出他事先知不知道。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裴硯知的表情仍然沒有任何變化,只漠然道:“為什么要帶她去那里,她和沈府有什么關系?”

裴景修心頭一跳,連忙搖頭:“沒有關系,我只是不想讓小叔找到我們,思來想去,只有那個地方足夠安全。”

裴硯知定定地看著他,沒說信,也沒說不信,繼續問:“你為什么要帶走她?”

“因為我想她。”裴景修直言不諱,“穗和陪了我三年,早已是我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說到這里,他目光陰郁地凝視裴硯知,面容都變得扭曲:“是你,都是你,是你搶走了她,你這樣,就像是從我身上生生割下一塊肉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有多痛嗎,你知道我每晚是怎么度過的嗎,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你知道嗎?”

他跪直了身子,伸手指向裴硯知,喊的聲嘶力竭,額頭青筋凸起。

裴硯知淡淡道:“喊什么,你那些非她不可的深情,不過是自我感動,她根本就不稀罕,甚至覺得惡心。”

裴景修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又癱坐在地上。

裴景修,你讓我覺得惡心!穗和確實這樣說過。

但他那時并未放在心上,認為那只是穗和生氣時的口不擇言。

穗和那么愛他,三年來為他無怨無悔奉獻,從不曾有半句怨言,怎么可能覺得他惡心?

她頂多是生氣自己娶了宋妙蓮,辜負了她的期望,怎么會覺得他惡心?

她明明說,他是世上最俊美最溫柔多情的郎君,怎么會覺得他惡心?

然而這一刻,裴硯知的話卻像一把利刃直插心房,讓他的自欺欺人無處可逃。

裴景修臉色煞白,仿佛血液在無形地流逝,他的身體,只剩下一個空殼。

“你都和她說了什么?”裴硯知突然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出聲問道。

“我和她說,小叔才是她的仇人……”裴景修脫口而出,隨后才反應過來,慌忙閉了嘴,將剩下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裴硯知擰眉:“接著說,我為什么是她的仇人?”

“我瞎說的。”裴景修補救道,“我告訴她我們走到這一步都是你的陰謀,是你處心積慮拆散了我們,你才是我們決裂的罪魁禍首。”

裴硯知冷笑:“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信不信由你。”裴景修閉上嘴,死活不再開口。

裴硯知面沉如水,向阿義伸出手:“拿鞭子來。”

阿義應聲,從墻上取下一根不知被多少人的血染成了黑褐色的長鞭,雙手捧著遞給裴硯知。

裴硯知握住鞭桿,骨節分明的手指被黑色的鞭子襯得更加修長白皙,白得晃眼。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他將長鞭抖了兩下,慢慢站起身來。

裴景修打了個寒戰,渾身肌肉繃緊:“小叔當真要為了一個女人,親手打殺自己的親侄子嗎?”

“有何不可,我本就六親不認。”裴硯知漠然道,向他邁近一步。

裴景修下意識往后縮,強撐著最后的倔強:“我如今入了內閣,正四品的官身,就算你是左都御史,也不能對我用私刑!”

“哈。”裴硯知再次冷笑,“這條鞭子,前不久剛打死過一個四品官,你可聽到有任何風聲?”

裴景修內心驚恐到了極點。

不說實話可能會被小叔打死。

說實話穗和的身份就瞞不住了。

一旦小叔知道當年是自己帶走了穗和,并瞞了他三年,恐怕自己還是個死。

左右都是死。

他就算死,也不能讓小叔與穗和相認。

穗和是他的,生是他的,死也是他的!

“我沒什么好說的,小叔若不信,只管打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