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予不置可否，她只有一個問題。
她問：“他在哪兒？”
“他”不言而喻，指的是師父陳澤云。
陳瑤以為慕予會有很多問題，她想了很多，沒想到慕予知道這一切后只有這么一個問題，略微詫異。
“我也不知道。五年前接到那個電話之后，我就再沒有聯系過師祖他老人家了。”
這是實話，認識陳澤云的人都知道，他的行蹤向來飄忽不定，只要他不愿意出現，沒有人找得到他的行蹤。
慕予沉默了。
雖然早知道從陳瑤這里打探不到師父的消息，但她還是從陳瑤的話里得到了不少訊息。
她說：告訴你這些事，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她還說：五年前師父要求她待在都城，聲稱自有她的用處……
慕予的心漸漸發涼。
從她重生之后，一直尋找師父的蹤跡，很多時候感覺快要找到了，到最后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在她即將放棄尋找的時候，很多東西又有意無意的指向師父。
反反復復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這次回都城，她發現，她身邊好多事情與師父都脫不開關系。
比如韓躍。韓躍和師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她知道他們之間有聯系。
又比如眼前的陳瑤。
當初她覺得陳瑤在做手術時有種熟悉感，后來她發現，陳瑤做手術的手法和師父一模一樣，她就知道陳瑤和師父有什么。
她不想也不愿意懷疑師父別有用心，然而。她不禁在想，到底是他算準了會發生這些事，還是說，這些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慕予迷惑了。
“師父……”
陳瑤的稱呼把慕予拉回了現實中。
慕予蹙眉道：“我不管你叫他師祖也好，師父也罷，但我不是你的師父。”
陳瑤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她問：“我能問一下，是因為我能力不足，不足以成為您的徒弟，還是因為我是林家的女兒？”
最后一句話，陳瑤頓了頓，似乎覺得不合時宜。
有些事情不用說，大家心知肚明。
據傳言，慕予是林陽天的女兒，而林陽天又是林家的禁忌。林舒做了那么多陷害慕予的事情。
慕予不待見林家理所應當。
實際上，慕予根本沒想那么多，無關林家，她只是單純的覺得她與陳瑤之間不應該是師徒這種奇怪的關系。
而且，自始至終，陳瑤和她，有的只是師徒之名，并沒有師徒之實。
既然雙方都不愿意以這樣的身份相處，又何必套上別人制作的枷鎖呢。
慕予這樣想，就說了出來。“且不說每個行醫者都有自己的方式，你的方式已經定性了，我沒有可以教你的東西。其實，在你心里，那也只是個稱呼而已。不是嗎？”
陳瑤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慢條斯理的喝了一杯茶，以掩飾眼中的尷尬。
是她小看了慕予。
也是，能讓蘇啟凌心心念了五年，讓林舒當成了此生最大勁敵，能把慕氏集團從垂死的邊緣拉回了軌道的人，怎么會是那么的輕易信任別人的人呢？
既然如此，只能透些自己的底，“我和林舒是雙胞胎姐妹。但因為一個算命的人說，我命犯孤星，所以被林家拋棄了……”
聽完陳瑤的身世，慕予沒有任何表態，等著她的下文。
“我想，二十多年了，既然林家覺得我是個禍害，那我就坐實了這個名聲，讓林家家破人亡。”
慕予心中一陣詫異，沒想到陳瑤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陳瑤繼續道：“也許你在想，為什么我要和你說這些。這跟你無關。”
慕予不置可否，只聽陳瑤繼續道：“我不求你幫我，只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慕予笑了：“陳醫生你這話說的有些奇怪，與我無關的事情，我為什么要阻止呢？”
陳瑤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你知道林家下一任繼承人是誰嗎？”
慕予：“我為什么要關心林家由誰來繼承？”
“林家的下一任繼承人是你的親生父親林陽天。”
呵，這就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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