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言鶴也沒有否認，點頭道，“只在你面前百依百順。”
蘇沐對這些話只是聽聽。
不會放在心上。
“好了，睡吧。”
顧言鶴伸手關了床頭燈。
蘇沐也沒有過多說什么，說了聲好，便窩在他懷里睡著了。
直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顧言鶴才重新睜開雙眼。
窗外微黃的燈光透過白紗照在蘇沐臉上。
她的皮膚很瓷白。
顧言鶴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
眼神繾綣。
最后，他微微揚起身子，在她發頂落下一吻。
隔天，蘇沐醒來，床邊沒有其他人。
“少夫人，你起了嗎？”
外面響起傭人的聲音。
蘇沐抓了抓頭發，應聲道，“醒了。”
“太太說，今天天氣好，想讓你陪著去寺廟拜拜。”
蘇沐坐在床上，下意識地看了眼窗外。
陽光的確很足，照得房間也暖洋洋的。
“好。”
蘇沐點頭。
傭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蘇沐突然喊住她，“顧言鶴呢？”
她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
“先生他……”
“讓你問個話，怎么問這么久？”
傭人剛準備回話的時候，唐玉突然出現，“你先去忙吧。”
傭人急忙點頭，“好的。”
唐玉進入房間，走到蘇沐旁邊，“睡好了嗎？”
蘇沐點頭，“怎么沒看見……”
“先洗漱一下，然后去寺廟走一趟？”
唐玉輕聲道，“最近家里不是很順，我想去拜拜。”
蘇沐本來是想問，顧言鶴去干嘛了。
唐玉將話題引到寺廟這，她也不好說些什么。
“媽，怎么去寺廟？”
路上，蘇沐看著窗外，心底有些不穩。
“最近發生太多事情了，我老感覺是沒給菩薩捐香火錢，才這么倒霉。”
唐玉說著說著，就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等會我得給言鶴和未出生的孫兒或者孫女祈福，希望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蘇沐收回窗外的視線，轉頭看向唐玉，“怎么言鶴也需要？”
“哦……”
唐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腦瓜，“瞧我這記性，還以為是五年前呢，老想著給他求平安。”
蘇沐有些走神。
五年前，正是顧言鶴加入特殊組織的時候。
“原來是這樣。”
蘇沐恍惚的點點頭，“他去哪了，早上起來沒看見他。”
唐玉眼神有些閃爍，“一大早就出門了，我也不清楚。”
她停頓了一會，語氣也有些埋怨道，“這小子從小就不聽話，每次去哪都不跟我們說一聲。”
“那我等會給他打個電話。”
唐玉擺擺手，“那小子肯定不會接的，我們都已經習慣了。”
蘇沐還是不信，拿出手機給那邊打了過去。
確實跟唐玉說的一樣，沒有接。
甚至在響了一兩聲之后，響起了嘟嘟嘟的關機聲。
“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蘇沐臉上寫著擔憂，“昨天還好好的。”
“哎，不用管他。”
唐玉寬慰道，“我們都習慣了，等一段時間過去了，自然就好了。”
說話間，車子便到了寺廟門口。
蘇沐現在月份大，肚子也大，身型有些臃腫。
不管她怎么拒絕，唐玉都堅持要扶著她，“不扶著，我不放心。”
“怎么這么安靜？”
蘇沐一進來便發現了不妥。
“你公公安排的。”
唐玉解釋道，“現在特殊，他怕人一多出事。”
顧廷琰的身份地位，完全有能力讓寺廟閉寺一天。
兩人剛踏進門口，便有人過來迎接。
幾分鐘之后，蘇沐手里多了幾根香。
“我先去找個人，有事就喊我。”
蘇沐點頭，“好。”
她看著唐玉離開，這才上前，跪在蒲團上。
心里默念了幾句，便緩慢的站起身，將幾根香插在了香爐上。
她抬頭望著天，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臉上。
說不出來的舒服。
但是蘇沐卻無法專心的享受這樣的陽光。
不清楚顧言鶴的行蹤，她始終無法安心。
在這邊呆了好一會，始終不見唐玉回來。
蘇沐站起身，朝著剛剛唐玉離開的方向走去。
“大師，你就老實說，這卦象到底是好還是壞？”
蘇沐老遠便看見唐玉。
一位年老的方丈坐在她對面。
石桌上面放著占卜的東西。
蘇沐眼底閃過一絲顧慮。
她下意識放慢腳步，朝著那邊靠近。
“顧夫人，這……”
對面的人似乎有難言之隱。
臉色凝重，卻一直沒說話。
“您不妨直說。”
唐玉雖然也擔心，但還是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這卦象，為兇。”
唐玉瞬間皺緊了眉頭，“您的意思是，我兒子這次離開，會出事？”
“顧太太，她是……”
唐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便看見了不遠處站在樹下的蘇沐。
唐玉下意思看了距離。
蘇沐不一定能夠聽見。
“小蘇，怎么自己跑過來了。”
唐玉站起身的同時給對面的人使了個眼色。
隨后轉身，朝蘇沐走去，“我們回去吧。”
蘇沐卻站在原地，“我剛剛都聽見了。”
唐玉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凝滯。
“不用信，每次言鶴出遠門，我都會來著拜拜，算一卦。”
唐玉掃了眼石桌的位置，“偶爾也有算錯的。”
“媽，你老實告訴我。”
蘇沐神色嚴肅，“你們是不是瞞著我一些事情？”
“沒有啊。”
唐玉擺擺手，“我們能瞞著你什么事。”
“顧言鶴為什么不告訴我，他準備一個人去救知鳴？”
“他不是一個人，他……”
唐玉說到一半突然停下。
蘇沐后退一步，“你們果然瞞著我。”
昨天是顧言鶴是故意說的大后天。
讓她毫無準備。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無法避免。
“小蘇，你聽我一句勸。”
唐玉見瞞不住，也不再藏著掖著，“你現在身子重，肯定不能跟言鶴一起。”
蘇沐臉色已經有些蒼白，“我要去找他。”
說著她便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小蘇！”
唐玉急忙喊住她，“你別沖動。”
蘇沐卻好像沒聽見，徑直朝著外面走去。
“你離不開京都的。”
唐玉小跑著追上，拉住蘇沐，“你現在幫不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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