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旁人,傅聿城此刻已經不耐煩了。

    畢竟跟在他身邊的人,向來是只做事情不問話的,少有多嘴的——除了陳延,不過那也不算他的人。

    但許是傅聿城此時心情好,便開口給了一個解釋。

    “你告訴他們,這食物是一位姓商的小姐親手做的,他們會吃的。如果他們接了,就請他們離開,也少在樓下說一些風言風語;倘若他們還不聽,就隨他們,愿意留在樓下露宿也可以,只不過若是影響到我們生意,也別怪咱們選擇其他方式了。”

    話音落下,他還給經理一個和善的微笑。

    “我這樣說,你聽明白了嗎?”

    “......聽、聽明白了。”

    經理看著傅聿城那張臉,不由得心中一緊,連忙轉身。

    一直到進了電梯,心中那種緊張的不安感才慢慢消退,那種雙腳站在地上的真實感才逐漸回歸。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食物,想不通為什么明明看到老板挺和善的,自己怎么嚇成這樣?

    對比起來,樓下那兩位大爺才更恐怖吧?

    可在樓下也沒有現在這種,自己隨時會被做掉的錯覺啊?

    可能是因為樓下人多吧。

    經理心想著,提著那已經涼透的食物回到大廳。

    同時,按照傅聿城交代的話,把食物和原話帶給商榷和商淮。

    后者面色還算正常,甚至與經理腦海里想象中的不一樣,并沒有覺得被瞧不起而直接離開,反而很緊張他拎下來的食物。

    “除了這盒食物,沒有其他的了?”

    正在發愣的時候,商榷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經理搖頭,“沒、沒有了,我們老板就讓我拿這個下來,他說二位如果接了,肯定不會再為難我們,不會再影響我們工作。”

    原話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但說原話總覺得有些得罪人,便對商榷和商淮換了一個話頭,有點戴高帽的意思。

    可這高帽簡直像拍錯馬屁的言辭,頓時給商榷兩人心里添了一把怒火。

    商榷看著手上的打包盒,冷嗤了一聲:“當真是陰溝里的蛆蟲,只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威脅。

    除了拿圓圓來威脅他們,還會什么呢?

    可偏偏,也只能接受他的威脅。

    吞·咽下滿腹怒意,商榷抬眸:“真沒有其他的了?”

    經理被商榷前一句話嚇到,還在想他怎么忽然罵人呢,忽地又被反問了一句。

    他立刻反應過來搖頭,“沒有!真的沒有了!我們老板就是讓我們把這個帶下來交給二位,至于其他的就什么都沒說,還說要是你們愿意在大堂沙發露宿一晚,也不用管你們,要是二位要影響我們酒店的生意,讓我們直接趕人就行。”

    這次沒有再敢自己偷偷加工語言,大堂經理一口氣把所有話都說完,幾乎都快哭出來了。

    商榷也并非有意為難,見他這副模樣,生出幾分無奈。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滿腹怒意:“最后一個問題,問完我們就走。做這食物的小姐,她現在如何了?就是你們老板說的,那位姓商的小姐。”

    “我......沒、沒見到她。”

    經理實話實說,已經開始結巴起來。

    “從頭到尾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