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抬眸看了她一眼。
姑娘面上似乎還有點迷茫,看著自己的手腕有些無措。
“你如果想跑的話,就不會跟著我進餐廳了。”
商榷收斂眉目,將菜單轉向姜予安,“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沒有的話我就替你點了。”
姜予安垂眸看了一眼,她著實不是個喜歡點菜的人,哪怕是早飯。
“你點吧。”
她在椅子上坐下,目光隨意地看了一圈周圍,最后又落回商榷臉上。
后者面上也沒什么多余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隨意。
“那我按照從前的習慣,要是多了就給你小哥吃,他應該十分鐘后到。”
手機下單之后,商榷看了一眼腕表,便拿起手機再沒有抬起頭,也不知道在和誰發消息。
姜予安只覺得自己被完完全全晾在一邊。
如果是相互熟悉的兩個人,這樣的相處模式似乎沒有任何不對勁。
就好比這家餐廳里面,來吃飯的游客要么是一邊吃著一邊玩手機,要么是一邊聊天一邊舉著手機拍照扣姿勢。
相對比起來,她這樣什么都沒有,出來買單都只能用鈔票的人,似乎才是異類。
姜予安心中也知曉不對勁,她把阿行不給自己補一臺手機歸咎到自己證件不完善,所以沒有必要。
但只要稍微動動腦子,都知道漏洞很多。
如果因為自己證件不完善,出國的事情又怎么解決呢?
哪怕是出國有其他的途徑,那么多一部手機又怎么樣呢?即使無法辦理手機卡,其他用途也總可以的吧。
不過是,不愿意她拿手機看到一些消息罷了。
偏生她也當了一只鴕鳥,心甘情愿地鉆進他編織的漁網之中。
為什么呢?
大抵是對傅北行那段感情的不甘心,于是眷戀著他如今對自己的好;
又或許是丟失了一部分記憶,對照顧自己的人有一種雛鳥情節。
她剛醒過來的時候滿身是傷,身邊除了他便只有一個陳醫生,之后更是與阿行朝夕相處,怎么可能沒有依賴。
不是沒有想過他話里的漏洞,只不過自己形單影只,人又是群居動物,除卻信任他,別無他法。
再說,這一段時間,他真的很好啊。
好到像是一場美夢。
如果是專門為她編織出來的,那應該說她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姜予安不知曉。
但如今看來,這場夢境已經有隱約被人拉醒的趨勢。
她抬眸看到坐在對面的商榷,猶豫了許久才緩緩出聲:“商先生......你、你能不能現在就和我聊聊,我和你之間的關系,你說你是我親二哥,那你、有什么證據嗎?”
商榷這會兒正在群里給家里報平安。
他拍了一張姜予安規規矩矩坐著的照片發過去,專門讓商承送回老宅給時女士看。
商承直接罵過去,讓他直接發給時女士,別整這套彎彎繞繞的。
打趣過后,那邊便問他什么時候把小妹給帶回去。
商榷正在糾結怎么解釋姜予安這會兒的狀況時,就聽到對面傳來猶豫的嗓音。
索性擱置下手上的動作,解釋不清的事情,一會兒交給小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