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笑意未散,眼巴巴地望著他,像等待主人拿牽引繩的小狗狗。

    傅聿城從儲物柜里拿了一件外套出來,“穿上,出去只能走半個小時,只能慢慢走,別亂跑亂跳。”

    “就這些?”

    姜予安已經掀開被子從病床上下來,拿了那件薄外套往身上套,以及迫不及待。

    傅聿城見狀也不禁露出笑容,“那走吧。”

    他在原地等她,等姑娘換好衣衫和鞋子,這才跟著她的腳步出門。

    與姜予安午后想的一樣,門口的確有人在守著。

    兩名黑衣西裝保鏢,見到傅聿城的時候主動問好,甚至還不忘向她問好,彎身喊了一句商小姐。

    姜予安有些懵,睜大眼睛愣愣沖他們也點了點頭。

    “在外面不大方便,所以讓人在病房這邊守著,安安不要多想。”

    進了電梯之后,傅聿城忽然開口。

    姜予安依舊是那副呆愣的模樣,不過也并非沒有聽明白他的話。

    “你在,向我解釋么?”

    沒有忍住,已經明白他什么意思的姜予安還是問了一句。

    六樓的電梯抵達一樓很快,電梯門開,傅聿城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

    有夜風從回廊吹過來,如他此刻的嗓音。

    “難道我的意思表現得不夠明顯么?”

    就是在向她解釋。

    并非是在監控她或者有其他目的。

    姜予安沖他笑了笑,“其實,也沒有必要向我解釋的。畢竟你對我好我看得到,你找來人自然是有目的的。至于你擔心我多想,也沒有必要呀,我不是答應過你,重新開始的嘛,我又不會走。”

    她沒去看傅聿城的表情,雙手落在外套口袋里,徑直帶前走。

    傅聿城在原地愣了一下,似乎在消化她話中的意思。

    待他反應過來,男人長腿三兩步就追了上來。

    語氣還透著十分的愉悅,“安安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姜予安頭都沒抬,腳步不緊不慢:“當然是啊。”

    那兩個人是否有其他目的,姜予安其實并不需要傅聿城的解釋。

    因為她并不在意。

    既然做好了要離開的打算,所以他的解釋可有可無。

    即便是監控她,也是符合她對傅聿城的刻板印象;哪怕不是,只單單維護他們的安危,姜予安也不在意。

    她周身最大的危險,恐怕就是傅聿城本人。

    哪里還用得到他的人來保護自己呢?

    至于那句她不會走的——自然是騙他的。

    但那又如何呢?

    他騙了她那么多次,她不過騙他一次。

    連抵消都無法抵消,又憑什么要求她那么多呢?

    姜予安踩著石子小路,感受著路邊的燈在她走過來的一瞬間亮起,眉宇間忽然略過一抹輕松。

    原來做出徹底離開的決定,也并非是一件多么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