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傅聿城的話,商凌輕笑了聲,“是我考慮不周了,的確,該我和二哥先離開。”
“那請吧,我便不送了。”
傅聿城已經做出了請人出門的動作。
商凌卻不急,從手腕處褪下一串帶著檀香的佛珠,大抵被他戴了許久,隱約間似有一陣草藥的味道,與檀香混雜。
各不相干,卻各自能令人心安。
他將佛串戴在姜予安的腕上,又另外拿了一小盒藥膏出來。
是與先前喚醒姜予安的藥膏不同,這盒是圓形的,小小的宛如硬幣模樣。
香膏呈現青綠色的模樣,一打開空氣中便一陣草木清香,將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都壓下去。
他將藥物涂抹在姜予安的額心,手腕虎口的穴位。
目睹全程的傅聿城緊蹙著眉,卻也沒有出聲阻攔,只靜默地看著商凌動作。
大約三分鐘,商凌才將手上的藥物在姜予安穴位上暈開。
他將那盒藥放在桌上,對傅聿城交代:“倘若我家圓圓明天還低燒的話,煩請傅先生按照方才的做法,將這藥涂在她額心還有手腕的穴位。如果不發熱,煩請在她睡前涂在額心處即可。”
換做其他人,高低要罵一句庸醫神棍。
就這治療手法,怎么看都不像什么正經醫生能做出來的。
可對方是商凌。
國內不少手術的突破,皆是因為他實驗室內研發出來的醫療設備。
設備研究或許與這藥物研究沒有多大牽連,但誰也不知道這位商先生有沒有另外去學中醫。
一個在其他行業能做到頂尖的人,如果去學了其他的,想來也不會太差。
所以傅聿城沒有發出質疑。
甚至因為這陣淡淡的草藥香味,想找商凌再多要些。
不過這玩意兒,擱誰應該都不會多揣幾盒在身上。
他沒應聲,便是代表默認。
商榷和商凌也沒有再房間內多待,徑直轉身。
病房門關上的一瞬,傅聿城的嗓音從身后傳來。
“二位的那兩位弟弟,已經送往你們入住酒店。放心,安安被你們送回來,我也沒有對他們做什么。”
傅聿城自己也知曉,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便是徹徹底底回不去了。
他看著病床上的安睡的姑娘,目光在房門徹底合上的一瞬變得沉沉。
傷了商家的人,她大抵會和自己拼命吧。
可現今,他們又能回去么?
病房外,商家的兄弟兩人都聽到了傅聿城的話。
得知他放了商淮和商瀟,有些意外,卻又在意料之中。
“老四,你人聰明,你說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商榷忍了一晚上,火氣早被磨平棱角。
畢竟和一個瘋子置氣,也得不到什么好處。
商凌面上絲毫波瀾都未掀起,“他什么意思,大概只有他自己知曉了。但無非是,不愿意惹太多的麻煩,又想要小妹這個人罷了。”
還能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