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他一次又一次地把人給放了。

    還要他做到什么份上!

    姜予安瞧著他不服的面龐,漂亮的臉蛋上嘲諷的笑意更濃。

    “你說呢?你是待我好,可你的好是建立在將我圈束在一座有你的牢籠里面,你所謂的好,就是不讓我與家人團聚,拿我親人次次威脅,逼我做出選擇。”

    “傅聿城,這就是你所謂的好么?你可尊重過我的意愿?”

    “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養的寵物!”

    她猩紅的雙眸,如他一般泣血發出拷打質問。

    如果感情不是建立在相互尊重的意愿上,那又談什么好呢?

    餓了給她吃的,不舒服了帶她去住院看病,衣服不夠穿了就買......

    這一切又一切的行為,難道她自己做不到么?

    他所謂的好,撕開來看到底有多么的蒼白無力。

    或許小暴君也知曉自己的所行過于膚淺,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他掌心的力道稍松,語氣都軟下來,幾乎帶著幾分祈求:“安安,你說的這些,我以后改可不可以。至于你的家人,我也與你說好了,等國外的事情都處理好,我就帶你回來。你就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么?”

    再給他一點時間,等他不必擔心她一去不返的時候,再如她所愿吧。

    可姑娘心狠起來,自然是徹底的。

    她對自己都狠,性命都不要也要離開,又怎么可能因他的祈求而心軟。

    “不能!”

    “傅聿城,要么你現在放了我,我回去找我的家人,你出國去建你的王國,以后你我見了,還能如老友一般好好坐下來吃一頓飯;要么,你把我帶回去,只要我活著、只要我有思維、只要我找到機會,我會一次又一次地從你身邊離開!”

    傅聿城眼底的情緒再一次破碎。

    姜予安看著他的神情,忽地想起什么,又嘲諷地笑了出聲。

    “哦對了,我忘記了,你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將我送去醫院,去做那把我變成木偶的手術,然后讓我后半生宛如傀儡一樣活著。如此,我也再離不開你。

    可是傅聿城,我告訴你,再這樁手術之前,只要我找到一點機會,我仍然會像今天一樣,不要性命也會離開。哪怕今天如你所愿被你帶上了那輛輪渡,我站在甲板上也會跳下去!”

    深海又如何,比起毫無情緒地當一個漂亮木偶娃娃,她寧愿賭一把。

    只不過今天那位刀疤臉給了她機會,讓她有了一條相對安全的道路逃離。

    姑娘嘴里的話像是一束束箭矢,將傅聿城編織的那些謊言給擊碎。

    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猩紅的眼睛。

    他不置信,“你是怎么知道的?”

    聽到他當著自己的面承認那骯臟惡心的想法,姜予安臉上嘲諷的笑意更濃。

    瞧啊,都承認自己內心的丑陋,他又哪里來的臉來祈求她回去呢?

    傅聿城喉結滾了滾,重新逼視她的目光。

    “是,安安,我先前的確存著這樣的想法。但那時我只是想讓你恢復到一個月前你剛失去記憶的時候,我只是......”

    他頓了頓,重新抬起雙眸。

    “我沒有想把你變成沒有思維的木偶,安安你信我好不好?我只是怕你離開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