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板,”姜予安撐著下巴,笑意盈盈地看向對面的男人,溫婉的嗓音幾分輕快,“怎么說我今天的時間也算是被你耽誤,那我這個月的稿子能不能少交一份呀?”
姑娘的尾音還帶著幾分嬌俏,再看她滿臉噙著的盈盈笑意,很難猜不到她那點小心思。
傅北行沒忍住跟著揚起唇畔,故作不懂地溢出語調,“言則,今天這頓飯,圓圓是在怪我了?”
耽誤這個詞語,或多或少是帶著幾分埋怨的。
雖說按照姜予安的語氣,任憑誰都聽得出來她是在開玩笑。
但玩笑其中,也不難聽出她有意拖延自己工作的意思。
畢竟摸魚是上班的樂趣之意,哪怕是再喜歡畫畫的人,一旦把愛好當做了工作,總歸是會心生逃避的心思。
所以與其說是埋怨,不如說是在借這頓飯沖他撒嬌。
他也很受用。
姜予安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對男人過分的依賴性,只是忽然想起來,忍不住想打趣兩句。
聽到傅北行的話之后,忽覺不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傅北行的話。
于是漂亮的臉蛋浮現幾分糾結,原本的笑意盈盈也被眉宇間短暫的蹙起給取代,多出幾分迷茫和不知所措。
好在傅北行也沒有讓這種局面持續太久。
他率先從椅子上起身,紳士地做了請的動作,道:“不過圓圓都開口這樣說了,身為老板如果不體諒一下員工,未免過于不近人情。倘若設計稿無法完成,那屆時就報我的名字吧。”
姜予安這會兒也從男人含笑調侃的語氣中回過神來。
她跟著從椅子上起來,揚眉故意問:“傅老板的話當真?”
傅北行笑意更甚,思索了一下,道:“倘若圓圓愿意把這個傅老板的稱呼改一改,指不定會更真。”
“改個稱呼啊......”
姜予安做思考狀,像是忽然想到一般,偏頭,“那喊你,傅總?”
傅北行,“......那還是傅老板吧。”
他笑著回復。
倒也不是有多喜歡這個稱呼,只是這聲‘傅老板’多多少少帶著調侃性質,怎么都比疏遠的傅總要好聽一些。
從餐廳出去的這短短一段路,兩人也沒有再開口。
似乎都在思考這聲稱呼的事情。
著實是有些難的。
傅北行其實是期望她能向從前一樣稱呼自己,哪怕不能回到最初再聽不到那聲‘阿行’,但直呼他的姓名,也比其他種種稱呼要好很多。
至于姜予安,則是在糾結什么稱呼都不太合適。
喊他名字,好像過于放肆了一些,畢竟關系再怎么好,他也是自己頂頭上司。
何況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沒有好到知心朋友這種程度。
像她如今喊傅聿城的名字,也是擁有著四年相伴時光為基礎。
傅北行目前可沒有。
至少在如今的記憶里是沒有的。
倘若稱呼‘傅總’,似乎真的如他所說,好像有些過于生疏冷硬/了。
他們之間的關系雖然不至于到交心的地步,可好歹身側的人是愿意半夜來一個陌生危險的地方來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