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面烙印在眾人眼中,腦海里只浮現貴公子與大小姐般配的字眼,那身旗袍更是將大小姐的驕縱模樣襯得更加明艷。
與包廂里另外一位相比,后者的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只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們應該管的事情,感慨過后,便重新拿起筷子,心照不宣地把看到的東西全部壓在心底,只敢在多年之后身邊沒有如今認識的人,才將自己所見所聞吹噓一番拿出來當做飯后閑談。
餐廳的包廂外就是一個小型的花園,種植的月季在月色下漂亮明艷,被餐廳主人搭建成花藤架子宛如藤蔓。
地上鋪著小碎石頭,中間是雕刻花紋的磚塊鋪成的小路,一路蜿蜒到中間的小亭里,里頭擺放著一張石桌,圍著四張石凳子。
大概是出門時那聲玩笑話惹惱了姑娘,被夜風吹了一會兒姜予安的臉色也還沒有緩和。
傅聿城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看她在直直往小亭子那邊走,跟上后低聲哄著,“剛剛是我說話不對,安安別生氣了,可以嗎?我只是看安安帶我出來高興,覺得我這段時間的擔憂多慮,以后不會了。”
出門前他調侃了一句,說姜予安示意自己出來是心中有他,語氣也故意比平常曖、昧很多,惹得姑娘一記羞怒的瞪眼,到這會兒了也沒有和他開口講話。
姜予安拿紙巾擦了一下亭子里的石桌,扔進垃圾桶之后坐下,還是有些不高興。
她可沒忘記為什么和傅聿城吵架呢。
當初是他自己裝傻充愣忽視她壯膽的告白,現在又來她面前演什么?
天知道她花費了多大的功夫才敢喝那一點點酒,就怕自己多喝一點就直接醉過去。
她可是一杯就倒的人好伐。
要知道她第一次和ELlen去酒吧喝了一杯就醉倒,導致被那藍發碧眼的小子笑話好久,到現在都時不時被打趣呢。
本就是失去記憶不知道過去的少女,愿意放棄空白的從前重新開始已經算是鼓起她全部的勇氣。
那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想起后來,也不知道自己失去記憶之前是不是有愛人的,她害怕自己在失去記憶之前是有伴侶的,怕自己再想起來之后對不起兩個人。
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借著那一點點酒精去麻、痹自己,向當時的自己屈服。
她幾乎堵上全部,才勇敢地向前走出一步。
結果現在的真相卻是,她像個小丑被人哄得團團轉。
像是用拙劣糟糕的演技在人前表演,早已經被看破的觀眾只笑著看在眼里,配合她表演一般地和她融入其中,實際上看眾依舊在現實,只有她像個小丑。
這是姜予安難過的關鍵。
矯情也好,不識相也罷。
勇敢過一次之后,如今再面對跟前的人,她依然找不到當時的心境。
好像不會愛了。
她看著傅聿城噙著笑意的面龐,能夠感受到他笑顏里面的寵溺,卻無法再找到自己當初心動的感覺。
甚至覺得有些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