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休息時間,確定傷口不需要再處理之后,轉而處理桌上的文件,以及從國內發來的諸多郵箱。
正接手傅氏的晃兒忽然離開,麻煩事多得多。
他需要盡快把西爾斯城的事情處理玩,再帶著那個狗醫生回國。
想到這次造成自己受傷、Ellen被迫躺回醫院的根本緣由,傅聿城眼眸就沉了沉。
桌上的文件他是一個字都看不下去,腰腹上的傷口也疼得厲害。
在椅子上靠了一會兒,他倏然起身,隨便扯了一件睡袍就披在肩上,往書房外走去。
如果姜予安此刻在這棟別墅里,她肯定詫異于這棟別墅的頂層閣樓原來還有一個小密室。
別墅頂層有半邊是天臺,姜予安從前在的時候直接購買了鋼化玻璃,做成了陽光房。
西爾斯城冬天的時間長,有陽光的時候在這里養花看書別提多舒服。
天臺這邊就是錐形的小閣樓,她配合陽光房裝潢成了一個小書房。
區別于傅聿城那間的冷硬風格,這一個小閣樓完完全全是按照姜予安自己的喜好裝修的。
她按照傅聿城給的圖紙設計方案,再一點點搭配色彩,推門進去就是暖色調的木屋、假壁爐、淡黃色的窗簾在陽光下隨著風輕輕擺動,一切都顯得那么靜謐而美好。
姜予安并不知道,那圖紙并不是完整的閣樓空間。
從她親手打造的房間橫穿過去,巨大的木質書桌像一道厚重的木門,解鎖之后推開,里面暗無天日,只有兩邊墻壁上的壁燈發出昏黃的光芒。
從人間到地獄,莫過于此。
傅聿城披著睡袍趿拉著拖鞋走進去,里面關著一位大胡子藍眼睛外國人。
他身上還披著一件白大褂,醫院的工牌還沒有摘下。
看到傅聿城過來,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但腳腕上扣著的鏈子又把他拉了回去。
“傅,你趕緊把我放出去,你這是非法的!”
大胡子沖傅聿城瞪眼,用西爾斯城的語言向傅聿城怒吼。
傅聿城聞言嗤笑。
他拉出一張椅子,鐵凳子在木質的地板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他低沉緩慢的嗓音。
“非法?在西爾斯城,還有法律的概念嗎?再說,難道你做的非法的事情,還少嗎?”
與方才凳子嘩啦的聲音相比,男人的聲音足夠好聽悅耳。
可這番話落到對面人耳中,卻宛如一條蛇攀爬上了他的肩膀,且順著他的胸膛慢慢鉆進他的身體里。
大胡子被腳上的鏈子桎梏,也知道逃不出去,索性冷靜下來。
他試圖與傅聿城心平氣和地溝通。
“傅,我當年并不是故意要隱瞞你的,只是你要我做的那個手術實在過于危險,把人變成傻子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九,我不能拿一個美麗聰明的女士冒險,只能瞞著你拿藥物控制。我也沒有想到你會帶那位美麗的女士離開,畢竟我以為你會把她的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而不是讓她離開我。”
當年傅聿城把姜予安從深海里撈回來,他自己也險些喪命。
他比姜予安先醒過來,想起在那只船上,她松開自己手的模樣,傅聿城便覺得無法接受。
他理所當然地想起姜予安失憶的那段時間,管他叫阿行,永遠都是溫溫柔柔的模樣,偶爾嬌蠻放縱。
如果說從前是一支帶刺的玫瑰,失去記憶的她就像是一支修剪好的玫瑰。
他想起那個臭名昭著的腦部手術。
他要做玫瑰的修剪者,把她變成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模樣。
于是傅聿城找來全球最頂級的腦科醫生,要求他們給姜予安做腦部手術,還要要求她不能變成一個傻子。